第一章
在紅月的凝視下逃離妹妹魔爪,。
“哥”
“哥,你沒事吧”
“哥,,你怎么了”
如夢一般的歌聲再次出現(xiàn)在劉緣耳邊,,就像催眠曲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誘導(dǎo)他墜入更深層的夢境,。
不過這次還沒等他聆聽這次又是怎樣的歌詞時,,一陣急促的呼喚吵醒了他。
大半夜的怎么會有聲音叫自己的名字,,還是童聲,。
這聲音越來越大,音波像無孔不入的蟲子一樣,,微微刺痛了劉緣的耳膜,。
突然間那嘈雜的聲音退下了。
“哥哥,,起床啦,!”
一雙小手覆蓋在劉源的臉上。
滑膩,,冰涼以及落有若無的苦澀,,逼得他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眼便看見了之前呼喚自己起床的人,。
白色的雙馬尾淅淅瀝瀝的落在床邊,,圓圓的臉蛋上揚(yáng)起了一抹幼童的壞笑,尖利的小虎牙像是可以割開脆弱的喉管,。
“早上好,。”劉緣看著大半個身子都撲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緩緩說道,。
這是劉緣的第3次輪回
第1次裝睡到最后被面前的女孩一擊上天,。
第2次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沒有回答女孩的任何問題,。
這是第3次,,劉緣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或許也是最后一次。
“誒呀,?哥哥你怎么醒了,?”她慌慌張張的下了床,然后拉起劉緣的手,,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
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從劉緣手掌中傳出,。
劉源躺在床上看向那個正在大喘氣的女孩,她正扶著床邊努力不讓自己癱坐下去,。
“哥,,跑”
像是小獸一樣哼哼唧唧發(fā)出了不屬于人類的聲音,痛苦的面色上硬生生的憋出來兩個字,。
一陣不算輕柔的風(fēng),,將半夜的窗戶吹開。
向外看去已然是一幅夜晚的景色,,但此刻,。
無風(fēng)
無星
無月
只有一束淡淡的紅光籠罩的大地。
手掌傳來的疼痛愈演愈烈,。
劉緣揉了揉自己的臉,,四處打量了一陣,。
房間不大,,估摸著也就30平的樣子,但屋內(nèi)除了自己剩下一張床以外,,只剩下對面掛的電視和左手邊的床頭柜,。
白色,白色,,白色,。面前的女孩的發(fā)色是白色。
自己身下的床單是白色,。
窗子旁的窗簾是白色,。
仿佛是陷入了什么白色地獄一樣
不過若是要尋找其他顏色的話也不難,面前女孩臉上的紅暈算是紅色,,電視里閃爍的三個紅字也算是紅色,。
“為什么這幅地獄繪圖里還會有閃爍的電視機(jī)呀!”劉緣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望著對面電視機(jī)里無限斷閃出的三個字,,最終還是遲疑地開口說:
“妹妹,,乖?!?p> 緊握手掌的力度逐漸消失,,劉緣看著妹妹從床上滑落直至癱坐在他的右手邊。
紅色的光又從窗戶的縫隙中吐出。
與之前不同的是月亮出來了,,腥紅的月光輕柔地照在她的身上,。
“比之前的紅濃上了三分”
他再次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妹妹時。
妹妹正用雙手掩住面部,,肩膀隨之抖動,。
“哭了?是假哭吧,?”
劉緣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和本子,,努力翻下床,身下是有些刺痛,,不過還是先拉窗簾要緊,。
當(dāng)他轉(zhuǎn)過去拉窗簾的片刻間,地上的女孩露出了笑容,,仿佛是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妹妹,乖”
妹妹的笑容消失了,。
刺痛感逐漸化為劇烈疼痛,,地上的地毯也被鮮紅染色。
劉緣順著紅色向上看,,在右腿的跟腱處尋到了傷處,。
跟鍵被利器割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仿佛是屠夫遇見了天使似的,。
“好像沒割斷”
只是……
“哥,,你怎么還站起來了?媽說你手術(shù)還沒做好呢,,快坐下,!”
劉緣的手指依舊搭在窗簾上,準(zhǔn)備時刻迎來下一次的暴動,。
“你這副眼神是怎么回事,?”妹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不知從哪個角落摸出一架輪椅,。
幾乎是瞬息間,,劉源就被橫抱放在輪椅上。
“吃早飯,?”劉緣問,。
“對,走了哥哥,,我們?nèi)コ栽顼?!?p> 被推出房間的剎那,,他看到自己房門上掛著的名字【劉緣】,對面房間則是【劉皎】,。
而走廊盡頭那間房,,他無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陣黑霧。
“再試試,?”劉緣在心里問自己,。
可沒等他再次嘗試一陣痛感就從眼睛深處傳入大腦。
他抬手一摸左臉只覺得有一點(diǎn)黏膩的水漬,,但看到手上的鮮紅時,,才后知后覺得明白自己是流了淚
“血淚“
“皎皎,這條路是通往哪里的,?“
房子大的驚人,,從剛剛的房間里出來,劉皎已經(jīng)推著他走了將近五六分鐘,,但依舊還是看不見盡頭,。
走道里通體涂著白漆兩側(cè)每隔幾步就有一處昏黃的壁燈。
不過這個白漆也是古怪甚極,,三分鐘前經(jīng)過的一處墻體脫落了,,劉緣清清楚楚的看見那脫落的地方,陷下去一大塊,。
像是無限制的奧利奧一樣白紅白紅白,。
而且越往前走,走到越窄,。
之前通過的走道還算寬敞,,劉皎也是站在他輪椅的斜后方推的,不過現(xiàn)在走廊已經(jīng)窄到讓劉皎在他正后方推輪椅了,。
“哥哥,喊我什么,?”劉皎像是觸碰到了興奮開關(guān)一樣,,止不住地大聲尖叫。
“皎皎,,怎么了,?”
“再喊一聲!”
“皎皎……”
“哥哥,,真的是哥哥,!”劉皎歡呼起來。
劉皎推動輪椅的速度快了些,,面前的墻壁也在越來越窄,。
“要走了嗎,?可,我是誰呢,?”劉圓看著即將到來的天堂之門默默許愿,。
“希望下次開局不要遇見紅月”
然后下一秒鐘,昏暗的走廊,,無限制縮小的墻壁,,以及帶著些許瘋狂的劉皎,消失不見,。
“哥,,刷了牙你發(fā)什么呆呀?快點(diǎn)刷完,!”
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副鏡子和正在刷牙的“劉皎”,。
“快把泡沫吐掉,吃早飯了,,哥”妹妹站在了他的身后,,似乎準(zhǔn)備將輪椅推到客廳里去。
劉緣的瞳孔一陣收縮,,他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現(xiàn)實(shí)中的他穿著白色的指甲服,盡管這有點(diǎn)像病服但和鏡子中自己的服裝還是有天壤之別,。
鏡子中的他戴著眼鏡,,穿著類似醫(yī)生服的白大褂,左手握著是天平,,右手拿的是自己在房間里找到的本子,。
鏡子里的他,面孔比現(xiàn)在更稚嫩,。
劉緣向他揮了揮手,,鏡子里的那位直接拿刀刺破了面前的玻璃。
【輪回結(jié)束】
破損的鏡子上閃過一行紅字,,數(shù)秒后,,一切恢復(fù)正常。
“又是幻覺,?可那行字是指我通關(guān)了嗎,?”在劉緣沉思片刻時,這時妹妹已經(jīng)幫他擦好了嘴巴,。推著輪椅直向客廳,。
“皎皎,今天吃什么,?”
劉嬌的臉上閃過一絲無語,,“你又把我名字叫錯了,,平舌翹舌都不分嘛?”
“聽好了是嬌,!jiao”
“那,,皎皎是誰?”
“是,,嬌嬌,!”她的聲線逐漸加粗。
“皎皎呢,?”劉緣坐在輪椅上仿佛假定身后的人不會傷到自己,,又一次說出了那個詞。
“是嬌嬌,!”這次的聲音已經(jīng)是類似于昆蟲般的機(jī)械音,。
劉源回頭看去,剛剛還在和自己撒嬌的那個嬌嬌,。
長出了兔耳,,但身后卻撲棱著一雙白蛾特有的大翅膀。
他戴上了眼鏡,,再回頭看時,,那女孩仿佛也只是普通的發(fā)怒一樣,完全不見剛剛的怪異,。
“皎嬌,,乖”
“皎皎,乖”
“嬌嬌,,乖”
連續(xù)三次乖乖乖后,,她突然放開了對輪椅的控制。
“放哥哥走吧”劉緣借助角落里的雨傘,,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面向妹妹。
“哥哥,,不,,你不能走。外面很危險,,外面太危險了”妹妹的眼淚涌了出來,她的顫抖又像是請求,。
恍惚間剛剛還算晴朗的天氣,,再一次陰暗了起來,窗戶外面盡是些讓人看不清天色的黑霧,。
房子也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破敗,,像是按下了加速鍵一樣,。
不一會兒剛剛還算得上是小康之家的住房已經(jīng)變得破敗不堪,四周的墻壁上也沾染上了暗紅色的血跡,。
劉緣向客廳里看去,,四周堆積了許多蠶蛹,有的還有生命般的起伏,,有的則是如死物一樣的平寂,。
他摘下了眼鏡,他看見妹妹直直的沖過來,,指甲慢慢伸長變得銳利,。
尖刺般的指甲再碰到他脖頸的前一剎,妹妹又把它縮了回去,,緊緊的掐住自己,。
“哥,跑,!”
劉緣不再遲疑,,撐著雨傘,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跑去,。
在開門的前一刻,,他向身后看去,跪在地上,,雙手緊掐住自己的妹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通紅的雙眼也慢慢恢復(fù)至黑色,。
所有不同尋常的生物特征全都消散,,仿佛那只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妹妹。
因?yàn)樽隽隋e事,,在請求原諒,。
回到人間了,門后的世界雖不是晴天,,但也沒有濃濃的黑霧,。
遠(yuǎn)處的陰云迅速聚集,空中的所有云都閃著噼里啪啦的雷電,。
雷擊的方向正是劉緣身后的屋子,。
“隊(duì)長,你好像砸到人了,!”
“是啊,,是啊,隊(duì)長”
“…………,,還不趕緊把幸存者運(yùn)出去,!剩下的結(jié)尾,,我自己來好了”
劉源撐著最后一口氣,睜開了眼眼皮,。圍著他的是三個黑袍人,。那個露出細(xì)細(xì)尾巴的,好像就是他們口中的隊(duì)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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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A之城,!”有兔獼耳朵的男人坐在床邊,那細(xì)細(xì)長長的尾巴一急一緩的拂過劉緣的手背,。
劉源向窗戶外看時晴天有太陽,,也有云。
“荀沁,,別打擾病人,!”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我可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從隔離區(qū)救出來的都要從我們手里走一趟”荀沁的尾巴晃動起來,,細(xì)細(xì)長長的毛茸茸差點(diǎn)抽劉緣的臉。
“也對”,,醫(yī)生妥協(xié)似的走出了房門,,等下一刻她扒就著病房門露出了半個頭說:“這是我的病人?!?p> 劉緣清晰地看到她的耳朵里冒出了一層羽毛,,但隨后消失不見。
現(xiàn)在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了
“快快快,,看看這個球,,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被奪舍”
“哎!,?”
白毛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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