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孟晚琳背回去安頓好后,李羨立刻開始熬藥。
以前都是孟晚琳照顧“他”,,現(xiàn)在也該他照顧孟晚琳了,,一報(bào)還一報(bào)。
李羨雖然沒煎過藥,,但做過化學(xué)實(shí)驗(yàn),,而且從未出錯(cuò),,所以熬藥這點(diǎn)事也難不倒他,。
等他把藥煎好后,,便去給孟晚琳喂藥。
小丫頭臉色慘白,,渾身無力,,藥碗都端不穩(wěn),沒辦法只能李羨來喂,。
孟晚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抬眼望著這個(gè)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著他輕吹湯藥,,心里還是有點(diǎn)溫暖的,。
她已經(jīng)很久沒人如此悉心地照顧過了,正如之前她沒照顧過別人一樣,。
不過她對李羨的舉動還是很疑惑,,不明白原來那個(gè)喜歡暴跳如雷,還對自己打罵的蠻橫少爺,,怎么突然就轉(zhuǎn)了性,,不僅對自己溫柔以待,還悉心照顧自己,,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前前后后的變化,總讓她感覺像是在做夢,,感到有些不現(xiàn)實(shí),。
李羨倒是沒多想什么,給孟晚琳喂完了藥,,壓緊了她身上的被子后,,便出門去了。
他知道生病了的人,,正是身子最虛的時(shí)候,,得需要吃些好東西補(bǔ)補(bǔ)。
以前沒那條件,,但現(xiàn)在他有了錢,,怎么還肯吃土豆絲?
在肉販那里買了些肉,,又買了一只老母雞,,以及一些蔬菜和米……
東西是多了點(diǎn),不過沒事,,反正是冬天,,又不會放壞,。
只是讓李羨不爽的是,外面的人看他還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一些人更是低聲議論譏諷,,還有幾個(gè)甚至朝他背后吐口水。
李羨也知道原主以前太可惡了,,欺壓百姓,,驕縱跋扈,肯定有很多人恨他,。
現(xiàn)在看他“倒了”,不再懼怕他了,,出來罵他幾句,,吐幾口口水,也情有可原,。
只是,,這關(guān)鍵的問題是,這些罪不該他來受啊,,他才來一天,,什么都沒享受到不說,還要被一頓臭罵,。
任誰心里都不會太舒服,。
當(dāng)然,李羨也不可能去和這些人解釋爭辯,,沒意義,。
他只有讓自己“重新”強(qiáng)大,從而讓這些人閉嘴,。
回了屋后,,李羨便開始做飯。出去買了這么多菜,,還有昨晚提純的精鹽,,他當(dāng)然要大秀一波廚藝了。
不一會兒,,好幾樣菜就被端了出來,。
一個(gè)個(gè)菜色澤亮麗,香味濃郁,,不用吃,,只是看和聞,就知道不會差,。
李羨扶起孟晚琳,,使其半坐在床上,,然后夾了菜,慢慢喂她,。
一開始孟晚琳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自己來。
但她拿碗的力氣都沒有,,怎么可能自己來,。最后無奈,還是得讓李羨來喂,。
只是兩人孤男寡女的,,動作又這么親昵,有時(shí)四目相對,,又不說話,,氣氛難免會有些怪異。
李羨輕咳一聲,,說道:“我準(zhǔn)備換個(gè)院子,,這個(gè)院子太簡陋了,不太方便,,你喜歡什么樣的院子,?”
孟晚琳抬起頭,默了默道:“你決定就好,?!?p> 李羨想了想,好奇問道:“你不問問我哪來的錢,?”
孟晚琳道:“如果你想說就說,。”
李羨笑了,,這女孩這一點(diǎn)倒是挺好的,,不喜歡過問事情。
他想了想道:“我昨晚見了一個(gè)人,,與她談了一樁買賣,,她送了我一盒金葉子?!?p> 孟晚琳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李羨又道:“我打算把呼吸術(shù)和一些功法賣給她,?!?p> 孟晚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羨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我不會讓那些山上人知道的,。”想起一事,,又問道:“你對修行感不感興趣,?要不你也修行吧,不管怎么說,,如果學(xué)了呼吸術(shù),,不說其他,身體肯定要比常人要好些,,至少不會這么容易生病,。怎么樣?要不要學(xué),?”
呼吸術(shù)可以伐毛洗髓,,強(qiáng)人體魄。
一般練過呼吸術(shù)的人,,基本都不會生什么病。就像李羨昨晚一樣,,他睡在柴房里,,其實(shí)也很冷,但以為他早年修行過的緣故,,體魄已經(jīng)比一般人要好上太多了,,所以輕易不會生病。
之前之所以會生病,,完全是因?yàn)殪`臺剛被廢,,身體遭受了極大的沖擊,又加上生活環(huán)境突然改變,,所以才病了,。
其實(shí)他本身的體魄還是不錯(cuò)的。
孟晚琳看李羨說的真摯,,不像逗她,。便問道:“可以嗎?”
李羨點(diǎn)頭,,“當(dāng)然,,等你吃飽了飯,我就把呼吸術(shù)的口訣教你,。這東西也不難,,相信你很快就能學(xué)會?!?p> 這話本來是安慰孟晚琳的,,但當(dāng)飯后,,真的把呼吸術(shù)交給孟晚琳后,李羨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孟晚琳真是個(gè)修行天才,。
竟然只用了一遍,就學(xué)會了呼吸術(shù),。要知道,,原主當(dāng)年可是學(xué)了十幾遍,才記下了呼吸的要訣,。真正能用呼吸術(shù)流暢呼吸,,也是三天之后。
而孟晚琳,,卻只練了一遍,。
李羨嘴巴張得老大,“你……會了,?我才講一遍,,你就會了?”
孟晚琳有些奇怪地看著李羨,,“這個(gè)需要講很多遍嗎,?”
“額……”李羨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默默仰望學(xué)霸,,一如當(dāng)年,。
呼吸了一會兒,孟晚琳說道:“我覺得我的呼吸順暢了很多,,身體也沒有先前那么疲憊了,。”
李羨笑道:“這是當(dāng)然,,用這種呼吸法呼吸,,能緩解疲勞,充沛精神,,增強(qiáng)體力,,長此以往,更能伐毛洗髓,,最終讓你脫胎換骨,,煥發(fā)新生?!?p> 這一點(diǎn)都沒夸大,,那些仙人之所以被稱為仙人,就是因?yàn)樗麄兊捏w魄比凡塵俗人要好,不同于一般凡體,。
這也是為何那些仙人杜絕呼吸術(shù)亂傳的原因,,因?yàn)樗麄冏砸曔^高,一定要把他們與凡塵俗人區(qū)別開,。
倘若所有人都練了呼吸術(shù),,都脫胎換骨了,那仙人和凡人還有什么區(qū)別,?
孟晚琳小心翼翼問道:“那你還能修行嗎,?”
李羨原本笑著的臉,一下暗淡了下去,,不過隨后又笑了起來,,只不過是苦笑,“哎,,沒辦法,,靈臺被廢,無法承接天地靈氣,,不能修行了,。”
修行本質(zhì)就是將天地靈氣吸入體內(nèi),,使其化為己用,,從而滋養(yǎng)身體,氣化萬法,。
靈臺被廢,就無法承接靈氣入體,,自然也就無法將其化為己用了,,之后什么一氣化萬法,就更是空談,。
這就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一樣的道理,。
孟晚琳問道:“無法修復(fù)嗎?”
“不知道,,至少一般人肯定是不行的,,可能以后遇到高人了,也許有機(jī)會吧,?!崩盍w當(dāng)然也想過這個(gè)問題,只是目前一直沒有苗頭罷了,。
“應(yīng)該可以的,。”孟晚琳也點(diǎn)頭道。不知她是真的相信會有,,還是只是單純地想安慰李羨,。
李羨笑了笑,沒在這件事上多想,,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他本想再和孟晚琳再隨便說些話的,但這時(shí)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我去看看,。”
李羨離開床沿,,快步走了出去,,踏過厚厚的積雪,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霍從寒,。
“你怎么找來了?”
“我花了那么多錢,,不得過來聽個(gè)響兒,?”霍從寒直接入了院子,伸頭探腦地四下里看了看,,“呵,,你就住在這種地方?我給你的金葉子沒收到么,?”
“收到了,,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去買么?!崩盍w笑了一句,。
“買了后告訴我一聲,省得我還要到處打聽你住在哪,?!被魪暮€是穿著那件紫色的大氅,不過與昨天不一樣的是,,今天的她手里多了一把長劍,。
這般造型,配上她頗有英氣的眉宇,,倒是有了幾分女俠客的氣質(zhì),。
“這么著急找我,是有事要商量,?”李羨詢問,,他身上只有一件破舊袍子,與錦衣華服的霍從寒站在一起,多少有些不搭,。
“你是打算讓我站在這雪地里和你商量,?”霍從寒道。
“不好意思,,請進(jìn),。”李羨側(cè)身邀請,。
兩人入房間后,,李羨又尷尬了,沒椅子坐,。
“真不好意思,,寒舍還沒來得及置辦家具,沒地坐,,你看……”
霍從寒真是無語了,,擺了擺手,“算了,,就站著吧,。”又看到床上的孟晚琳,,不禁呆了一下,,心里暗道:“好漂亮的女子!”又想:“難怪沙彪這兩個(gè)蠢貨會有那種想法,?!?p> 李羨介紹道:“這是我娘子,孟晚琳,?!?p> 被這般介紹的孟晚琳微微臉紅,有些不自在,。
“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送我金葉子的人,霍爺?shù)呐畠夯魪暮??!?p> 兩人點(diǎn)點(diǎn)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霍從寒又看到桌上的菜肴,,問道:“你們還在吃飯?”
李羨道:“吃過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收拾,。”
“沒收拾啊?!被魪暮剜艘痪?,眼睛卻沒從這些菜上挪開。
一想到昨晚上的美味,,她就有些意動,。早上如往常一樣去東西,還差點(diǎn)把她吃吐了,,覺得太難吃了,,所以她早上就沒怎么吃。
這會兒看到李羨這里有這么多菜,,每一樣都看起來色澤鮮亮,,香味濃郁,她就食指大動,,有些挪不開眼了,。
李羨看她這副模樣,笑著說道:“要不再吃點(diǎn),?”
“這……不太好吧,?”霍從寒心想你都吃過了,我再來吃,,算怎么一回事,?
“沒什么不好的?!?p> 李羨去重新拿了一副碗筷過來,,又給她盛了飯,和雞湯,,“吃吧,,別客氣,只可惜沒有酒,,不然就陪你喝兩杯了,。”
霍從寒也不扭捏,,拿過筷子就吃,。
只不過因?yàn)闆]有坐的地方,她就只好站著,,寶劍也被她擱放到了一邊,。
李羨坐在床上,壓了壓孟晚琳的被子,,問道:“要商量什么事,?”
“嗯,,我昨晚想了一下,打算像你一樣制鹽,,你覺得如何,?”霍從寒心想那些鹽的味道連她都難以抗拒,其他人就更別說了,,肯定喜歡,。
所以她覺得如果賣這種鹽的話,肯定會很賺錢,。
“不如何,。”李羨卻搖頭,。
“為何,?”霍從寒立刻問。
“鹽可是朝廷的買賣,,你是打算搶朝廷的生意,?”李羨一針見血地說出其不可能性。
私自賣鹽可是大罪,,雖然霍從寒他們本身就是黑道的,,但那只是小打小鬧,上不了臺面,。真要是敢賣私鹽,,觸及那些大人物的利益。估計(jì)分分鐘就得被滅掉,。
霍從寒也明白了過來,,問道:“那你教我制鹽有什么用?”
李羨說道:“單獨(dú)賣鹽賣不了,,那你就混著賣唄,。”
“什么意思,?”
李羨說道:“用精鹽做的菜如何,?”
霍從寒恍然,“你是說做酒樓生意,?”
李羨點(diǎn)頭,,“不只是精鹽,之后我會教你做味精,,還有酒,把這些東西加入酒樓,,絕對不是其他酒樓所有能比的,?!?p> 霍從寒問道:“味精是什么?還有酒有什么稀奇的,?”
“味精是一種調(diào)味品,,可以讓味道更加鮮美。至于酒,,肯定與一般的酒不同,。”
李羨又想了一下,,“對了,,還有豆腐,酸菜,,臭豆腐,,這些我都會?!?p> 霍從寒皺眉,,“豆腐又是什么?酸菜我倒是知道,,腌菜嘛,,這玩意兒有什么好吃的?”
李羨笑而不語,,知道多說無益,,只有等東西做出來了,對方就知道那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