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不是說這瓜是從江南運(yùn)來的嗎,?”李正陽愣愣的看向丁航問道,。
丁航咧著嘴笑道:“是啊,,是我們家少爺從江南運(yùn)來的??!”
李正陽訥訥無言,,有些無言以對,。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不知如何反駁。
人家也沒說這瓜到底是誰家的,,是蘇澤的又怎么了,?
可李正陽就是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有些不痛快,。
蘇澤剛剛才和陛下串聯(lián),,坑了他一千多畝地,他心里還在滴血呢,,沒想到這才沒一會兒,,又給蘇澤送錢了。
送錢也就算了,,還被人家說是冤大頭,。
不止是李正陽覺得不痛快,其他言官和翰林也是同樣的心情,。
只是畢竟買瓜花的不是他們的錢,,他們心情要比李正陽這個冤大頭好上那么一點(diǎn),。
李正陽木著臉說道:“蘇澤,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可行這商賈之事,,豈不是丟盡了朝廷的顏面!”
“況且,,此乃皇宮重地,,你居然敢在這里賣東西,就不怕陛下問責(zé)嗎,?”
蘇澤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李正陽傻了吧唧的,,你也知道這里是皇宮啊,,老子既然敢在這里賣瓜,那肯定是陛下默許的啊,,沒看見不遠(yuǎn)處那些禁衛(wèi)都不管嗎,?
因?yàn)槲屹u瓜的錢全捐給陛下了啊,老朱家窮成那樣子呢,,能不要這錢嗎,?
這瓜吧,平民百姓買不起,,也就只有那些達(dá)官顯貴才買得起了,。
整個大明何處的達(dá)官顯貴最多呢,可不就是此地了嘛,。
一個個富的流油,,花十兩銀子買瓜算什么,小錢罷了,。
蘇澤就是覺得看不得這些狗東西家里比他還有錢,,何況還都是民脂民膏,他這也算是劫富濟(jì)貧了吧,?
蘇澤做了一番心里安慰,,呵呵一笑:“蘇某家中貧窮,只有七百畝地,,但是吧,,蘇某又是個忠君愛國的人?!?p> “所以為了替陛下分憂,,為大明分憂,陛下特許了蘇某在此地賣瓜?!?p> 李正陽拳頭緊了,,其他人的拳頭也緊了,看到蘇澤那張欠揍的臉,,這些讀書人有些繃不住了,。
此時他們只想把蘇澤按在地上痛打一頓,這等損人不利己的狗東西,,簡直就是讀書人之恥,。
為了討好陛下,他連臉皮都不要了,!
最特么關(guān)鍵的是,這個狗東西討好陛下的,,用的是他們的銀子,。
這算什么,錢咱們出了,,可什么好處都沒有,,好處全被蘇澤給拿去了,這特么上哪說理去,。
如今在陛下眼里,,蘇澤就是忠君愛國的典范,是臣子中的楷模,,而他們呢,?
蘇澤看到有人在擼袖子,挑了挑眉,,戰(zhàn)術(shù)性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丁航后面。
“怎么,,還想打人不成,?”
李正陽看了看蘇澤身邊那幾十名兇神惡煞的護(hù)衛(wèi),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身邊這些柔弱書生,,他選擇認(rèn)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蘇澤,,以前的你還讓兄長我敬佩,,剛正不阿,敢于直言,,不懼君王,。”
“你雖然被外放出去了,可咱們這些同窗誰不敬佩你三分,!”
“三年不見,,你變了,你如今為了討好陛下,,連讀書人的風(fēng)骨和臉皮都不要了,。”
“看來是漢王把你的骨頭打斷了,,你蘇澤站不起來了,!”
蘇澤面無表情,扯了扯嘴角,,譏諷的笑道:“讀書人的風(fēng)骨有屁用,,能讓大明百姓生活的更好嗎?”
“能讓瓦剌不再南下劫掠我大明嗎,?”
“若你們覺得蘇某不算是個讀書人,,那就不算吧!”
“你們覺得蘇某是讀書人之恥,,那就是吧,!”
“可蘇某自覺沒有做錯,爾等讀書人整日將忠君愛國,,為民做主掛在嘴邊,,可實(shí)際呢?”
“蘇某不是為了討好陛下,,蘇某是為了邊疆那千千萬萬大明百姓,!”
“蘇某不愿再看見我大明百姓慘死在北方蠻夷的屠刀之下!”
“又不要爾等提刀上馬,,不過是出些物資,,資助那些前方奮勇作戰(zhàn)的將士,爾等便覺得接受不了了,?”
“別忘了,,爾等的那些財(cái)富都是從哪里來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何不對,?”
“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澤吐了口唾沫,揮袖而去,,只留下了李正陽等人表情難看的站在原地,,任由蘇澤揚(yáng)長而去。
人群中有翰林神色復(fù)雜說道:“蘇澤也不算是為了自己,,他不也捐了嘛,?!?p> “此事我不再參與,告辭,!”有人拱了拱手,,直接離開了。
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蘇澤回首望去,,說了句丁航等人聽不懂的話,。
“還有救!”
“少爺,,我把剛剛那幾個罵你的都記下來了,,要不找個時間套他們麻袋打他們一頓?!?p> 蘇澤剛剛醞釀起來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扭頭看了一眼丁航,神色不善,。
“打他們做什么,?”
丁航憤憤不平道:“他們罵你啊少爺,這你能忍,?”
蘇澤張了張嘴,,“那什么,,阿丁啊,,少爺不是常教你要與人和善嗎?”
“為何動不動就要打要?dú)⒌哪???p> 丁航咬牙切齒道:“可他們罵你啊,,少爺,我發(fā)現(xiàn)你進(jìn)京之后脾氣變好了,,要是以前有人敢罵你,,你早就放狗咬人了?!?p> 蘇澤干巴巴道:“不是,,大家只是想法不一樣,犯不著套他們麻袋,,再說了,,人家不是還給咱們送銀子了嗎,你見過有打客人的老板嗎,?”
丁航不假思索的點(diǎn)頭,,“有啊,少爺你不就是嗎,?”
蘇澤板著臉,,拳頭硬了,,他現(xiàn)在也想打人了,可一看周圍其他侍衛(wèi)都是一臉贊同的表情,,蘇澤有些心累,。
老子遲早被這群無法無天的狗東西坑一把大的!
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命官,,就因?yàn)榱R了我?guī)拙?,你們就打算套人家麻袋?p> 蘇澤嘗試將丁航這群莽夫的思想給扭轉(zhuǎn)過來,“那什么,,要與人和善,,讓他們罵好了,被罵兩句又不會丟塊肉,?!?p> “不行,少爺,,兄弟們咽不下這口氣,,你能忍,兄弟們?nèi)滩涣?!?p> “是啊少爺,,這群狗東西居然敢罵少爺,簡直就是看不起少爺你,!”
“就是就是,,這樣的人在咱們清風(fēng)縣,早被鄉(xiāng)親們打死了,?!?p> 蘇澤臉色垮了下來,有些惱怒道:“好了,,特么的,,別說了!”
“你們這群狗東西巴不得少爺死了你們好吃席是吧,?”
“我先說好,,你們要是誰敢私下去做什么,那就滾出蘇家,,我不認(rèn)得你們,!”
“尤其是你丁航!”蘇澤狠狠的瞪了丁航一眼,,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丁航這個狗東西,,遲早會被這狗東西坑一把大的。
丁航撓著頭,,訕訕一笑,,別說,,他還真打算帶著幾個弟兄去敲悶棍去。
對于他們這些清風(fēng)縣出來的人來說,,蘇澤的話比圣旨都管用,,既然蘇澤說了放那些人一馬,他們也只能低著頭生悶氣了,。
他們這些一直跟著蘇澤的親近人明顯可以感覺到蘇澤進(jìn)京之后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快樂,,這讓他們有些傷心。
那個曾經(jīng)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蘇澤好像死了,,死在了離開清風(fēng)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