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愿為少爺赴死
距離蘇澤與朱瞻基的談話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開書院的事情交給了張文負責,,朱瞻基即將開書院的消息也開始小范圍的傳播開來,。
原本蘇澤不準備大張旗鼓的,,以免給朱瞻基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可沒曾想到朱棣反而樂見其成,在暗中推波助瀾,,朝堂上零星的非議也被朱棣給壓了下去,。
蘇澤猜測朱棣這是在為朱瞻基培養(yǎng)班底了。
從之前讓蘇澤帶兵就可以看出來,,朱棣在為朱瞻基謀劃些什么,。
東宮父子這些年得到了文官集團大部分支持,可在武將集團的勢力稍顯不足,。
畢竟朱高熾一直以來處理的內政,,很少干涉軍中之事。
而朱高煦十九歲就跟著朱棣一起奉天靖難,,武將集團中有很多人都曾經和朱高煦并肩作戰(zhàn)過,,是戰(zhàn)場同袍,說上一生過命的交情都不算過,。
朱棣讓蘇澤以文官之職行武將之責,,明顯就是為了讓蘇澤成為朱瞻基手里的一把劍,以此為突破口打進武將集團,。
至于為何不是為太子鋪路,,蘇澤不愿意去深想,但蘇澤明白朱棣做著一切都是為了朱瞻基,。
因為朱高熾手底下不是沒有領兵的人,,可朱棣還是讓蘇澤一個文官去領兵了。
而蘇澤又和朱瞻基關系莫逆,,朝堂上現在誰還不知道蘇澤是朱瞻基的親信,?
朱棣這一舉動也引發(fā)了一些有心人的猜測。
再加上趙王的推波助瀾,,朝堂的局勢愈發(fā)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不過比較令人意外的是,以往上竄下跳的漢王這次倒是沒什么動靜,,這讓漢王黨有些著急了,。
朱棣的隨意的一個舉動,便讓朝堂風向變得撲朔迷離,,令文武百官琢磨不透,。
文武百官沒一個人能猜出皇宮里的那個老人此舉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些日子雖然京城表面上風平浪靜,,連罵蘇澤的人都少了不少,,可暗地里卻是暗流涌動,一點都不平靜,。
蘇澤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漠不關心,,在自家宅子里窩了三天的他終于出門了,。
此時他已經帶著丁航等人來到了西山,與之隨行的還有從清風縣調來的施工隊,。
這批人擁有豐富的施工經驗,,清風縣的建設離不開這些人的努力。
這次為了挖煤,,蘇澤把他們全都調來了,。
雖然最近事情比較多,不過蘇澤還是分得清輕重的,,書院和練兵不急于一時,當務之急挖煤才是頭等大事,。
倒不是蘇澤眼窩子淺沒見過銀子,,而是答應了朱瞻基要解決京城附近的流民問題。
這幾天在東宮的協(xié)助下,,京城附近的流民都被匯聚到了西山,,簡單的搭建起了住的地方。
可就這么扔在西山不管他們也不行,,眼看著這天又要下雪了,,總要想個法子安置他們。
所以挖煤的事情就迫在眉睫了,。
一是讓這些流民找點事情做,,不能總這么閑著,每天就喝點米粥維持生活,。
這么多吃不飽的人聚在一起,,遲早會生出亂子,要想個法子讓他們轉移注意力才行,。
二則是找個合適的理由給這些流民一些錢財和糧食,,蘇澤又不是什么專門做慈善的大善人,想要不勞而獲是不可能的,,地主家里也沒余糧了,。
再者說了,升米恩,,斗米仇,,白給錢糧難免會這些百姓養(yǎng)成一些不好的習慣。
想要收獲就得付出才行,,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他蘇澤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他還有清風縣那一大家子要養(yǎng)呢,。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就是蘇澤想出來的辦法。
“老張頭,,找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炸藥都帶了吧?”
蘇澤也是騷包,,大冬天的還把那張寫著以德服人的扇子拿在手上,。
施工隊的頭頭老張頭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道:“少爺,您瞧好吧,,保準今兒就能把煤炭挖出來,!”
蘇澤微微退后了一步,老張頭這人挺惡心的,,一個糟老頭子,,非要和大姑娘一樣羞澀的笑,惡心誰呢,。
不過蘇澤最近脾氣好了不少,,倒是沒有和以前一樣動手,只是點了點頭看向一旁東張西望的丁航,。
對丁航他可就沒那么好脾氣了,,沒好氣的踹了一腳丁航的屁股。
丁航轉過身,,一臉不解的看著蘇澤,,“少爺,你踹俺干啥,?!?p> 蘇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還看什么呢,,帶著幾個弟兄跟著老張頭他們一起去找煤,,注意安全,別傷著人了,?!?p> 丁航哦了一聲,隨即悶聲問道:“少爺,,你找煤干啥,,那玩意兒燒起來嗆人的很?!?p> 蘇澤皺了皺眉,,他是不是最近脾氣太好了,所以丁航有些飄了。
看看人家老張頭,,說干啥干啥,,怎么就沒那么多話,丁航這狗東西怎么這么愛抬杠呢,!
“讓你去你就去,,你管少爺我找煤干嘛?”
“不是啊少爺,,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省的到時候白費力氣?!?p> “再說了,,少爺你怎么知道這里有煤,你又不是神仙,?!倍『竭€在抬杠。
“你滾不滾,,你再不滾我打死你!”蘇澤開始擼袖子了,,拳頭一下子就硬起來了,,他想打死丁航這個杠精。
以前多老實的一個孩子,,三棍子都打不出來一個屁,,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別喜歡愛拆他臺,。
丁航眼見蘇澤要動手撇了撇嘴,,拍拍屁股轉身就跑。
他還以為蘇澤進京之后轉性子了呢,,最近都沒怎么打他,。
可現在看來,少爺還是以前那個少爺,,一點都沒變,。
丁航跑著跑著突然轉過身對蘇澤露出了一個憨笑。
蘇澤都被氣樂了,,沒好氣的撿起一個小土塊就砸了過去,。
一旁的老張頭對于這一幕沒有絲毫意外,甚至看向丁航的背影有些羨慕,。
他們這些清風縣的人都知道蘇澤是個好人,,刀子嘴豆腐心。
丁航能被蘇澤踹上一腳,被罵幾句,,說明是丁航是蘇澤信任的身邊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呢。
“好了,,你們也去吧,,注意安全,安全才是第一位,!”蘇澤看了看老張頭說道,。
老張頭點了點頭,帶著人去追丁航去了,。
原地留下的除了蘇澤就還有幾個負責保護他的貼身侍衛(wèi),。
蘇澤一般外出不會帶蘇幺幺,因此一直是蘇一負責照料蘇澤在外的衣食起居,,類似于貼身管家的存在,。
“蘇一,你說丁航是真傻還是假傻,?!碧K澤手中把玩著折扇,漫不經心的問道,。
蘇一是一個老實木訥的中年男子,,聞言悶聲回道:“不管真傻假傻,丁航也只是希望少爺你輕松些,,別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
“少爺,,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呢!”
“無論少爺你做什么,,兄弟們都愿意跟著少爺,。”
蘇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若是讓你們去死呢,你們也愿意嗎,?”
蘇一單膝跪地,,沉聲說道:“其他人蘇一不知道,但蘇一這條命是少爺救回來的,,若是少爺需要,,蘇一甘愿為少爺赴死,。”
其他幾名貼身侍衛(wèi)紛紛跪地,,沉聲道:“愿為少爺赴死,!”
蘇澤哈哈大笑,遙望京城方向,,隨即抬頭望天,,神色莫名。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離開清風縣之后他承受了多少的壓力,,有多少個夜晚輾轉難眠。
他就像一個輸紅眼的賭徒,,一股腦把所有能押的全都押上了,。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什么,可他心中還是隱隱不安的,,甚至是恐懼,。
既然是賭,那就有輸的可能,,萬一輸了呢,?
可現在他不怕了,他覺得他能贏,,一定能贏,!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之至,,親戚畔之,。
多助之至,,天下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