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中年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角落,,身體恐懼的顫抖,,臉上卻是已經(jīng)哭的發(fā)紅,。
“小的今早一覺睡醒,,家里婆娘就……就已經(jīng)……”
“自家婆娘被人活活勒死,,這么大的動靜,,你竟還能熟睡,,真是滿口荒唐!今日你就隨……嗯,?你是哪里冒出來的,?”
那班頭話還沒說完,眼睛的余光卻忽然瞥見有個人影靠近了過來,。轉(zhuǎn)頭一看,,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頓時面露疑惑,。
身后的衙仆遲遲趕到,,緊張的解釋道。
“老,,老大,,這小子說自己是什么捉刀人,,接了懸賞來這里破案的?!?p> “捉刀人,?”
班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長生,輕嘖一聲,。
“老大,,我這就把他轟出去?!?p> 那名衙仆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了徐長生的手,,想將徐長生拉出去,。
奇怪的是,五大三粗的衙仆,,竟然用力一拉,,不但沒有拉動徐長生,自己反而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他愣愣的看了一眼面帶嘲弄微笑的徐長生,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用力的方式不對,。
衙仆正要再拉一把,,一旁的班頭卻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制止了衙仆的行為,。
“行了行了。既然是接了懸賞來的,,那就讓這小子一起吧,。”
說完,,班頭目光移向了徐長生,。
“小兄弟年紀不大,力氣倒是不小,?!?p> 徐長生輕輕點了點頭。
周圍的這幾個衙仆,,甚至還沒有踏入武道境界,。只有面前的班頭,是武道九品,。
武道每個品級之間,,身體素質(zhì)都會有極大的提升,。普通人與八品洞明境角力,就宛如八歲稚童想要撼動成年男子,,實在是不自量力,。
“既然如此,我恰好還有幾個感興趣的問題想問問他,?!?p> 見班頭應(yīng)允,徐長生毫不客氣,,轉(zhuǎn)頭望向中年男子,,語氣嚴肅的問道。
“昨天晚上命案發(fā)生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已經(jīng)被班頭質(zhì)問的惶恐到了極點,眼見面前的少年雖然不是衙門中人,,但氣場駭人,,怎敢怠慢,立刻回答道,。
“回,,回大人,小的當時就睡在這間旁屋中,?!?p> “你大晚上好好的,不跟自家老婆睡在一起,?”
徐長生打量了一圈這個又漏又破的旁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長期住人的樣子。
“實不相瞞,,大人,,昨天晚上是跟婆娘吵了架,被趕過來的……”
被老婆趕出臥室這種事,,說出來實在丟人,,中年男子越說聲音越小。
但徐長生心思卻不完全在對話之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集中意念,施展了望氣術(shù),。
瞬間,,一股濃郁的黑氣向四周擴散,源頭正是中年男子,,煞氣逼人,。
他要死了……徐長生心中微微一驚,。
這種氣運之相,是最惡,。面前的男人此時還活蹦亂跳,,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暴斃,!
這般暗自思索著,,徐長生又隨口問了幾個問題,想通過望氣術(shù)看看面前的男子身上的黑氣究竟是因為殺人所留,,還是即將被殺所生,。
然而中年男子雖然惶恐不安,但回答的還算順利,,望氣的結(jié)果表明,,他真的對自己老婆的死一無所知。
“捉刀人大人,,你看出什么來了?”
那名班頭見徐長生心思飄忽,,不屑的問道,。
他雖然用上了“大人”這個稱呼,語氣卻是輕蔑,,顯然也是不相信面前這個少年能給出什么老道的看法,。
“人不是他殺的?!?p> 徐長生言簡意賅,。
“這幾次的案子應(yīng)該有關(guān)聯(lián)性,你們可以查查死者的關(guān)系網(wǎng),,看看與之前的幾個案子之間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
不過,,這好像是鬼嫁娘的案子里,,唯一一個身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生還者……回憶著之前看到的案卷,徐長生微微有些疑惑,。
之前的案子之中,,根據(jù)記錄,全部都是一家老小上上下下,,被殺了個干凈,。而鄰居也像中年男子一般,根本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動靜,。
但如果真的是鬼怪,,這次的案子,,它怎么會嗅不到一院之隔旁屋中活人的氣息?
“行了行了,,把尸體搬回去,,讓仵作驗尸!”
班頭呆煩了,,見面前的男子身上查不出什么線索,,便招呼著其他衙仆準備出門。
“等會,?!?p> 忽然,身后又傳來了徐長生的喊聲,。
班頭緊皺著眉頭回過頭,,不耐煩地問道。
“又怎么了,?”
“今晚,,那鬼新娘可能還會回來找他?!?p> 徐長生解釋道,。
誰知班頭聽了,卻是面露怒氣,。
“我當是什么厲害的捉刀人,,原來也是個相信這種唬小孩子把戲的?!?p> 他一拍刀柄,,大喝道。
“老子手下的人沒空為了什么鬼新娘鬼舊娘的守在這里,!”
說完,,衙門一行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見衙門不想費心思管,,陳書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回過頭,,中年男子正站在身后不遠處的房門口,,呆呆的不敢動。
望氣術(shù)看破之下,,小院之中黑氣緩緩向他身上纏繞而去,,如同無數(shù)的蛇,緊緊勒住了他的身體,仿佛是要將他活活勒死,。
命中注定的事情,,今晚吃點好的吧……徐長生收回目光,大步離開,。
他在距離案發(fā)現(xiàn)場不遠處的地方,,找了家客棧住下。
吃飽喝足,,徐長生一邊運轉(zhuǎn)氣息,,穩(wěn)固自己洞明境的修為,一邊耐心的等待著,。
卻聽夜半子時,,一聲渺遠的嗩吶聲,忽然悠悠傳來,。
正在打坐假寐的徐長生身體驟然一繃,,雙眼立刻睜開。
這種頗具威脅力與邪煞的氣息,,一瞬間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在山神廟的遭遇。
那時候自己面對活尸,,也是同樣的緊張感,!
徐長生一把拎起刀,翻身下床,,直奔案發(fā)現(xiàn)場。
然而大路上,,這詭異的景象,,卻一時之間讓他愣住了。
月隱星稀,,昏暗的大路上,,一群人身穿紅衣,步伐機械僵硬,,面相可怖,。
那竟是一隊抬著花轎,緩慢行走著的迎親隊,!
然而與成親的喜慶氛圍截然不同,,這隊伍整齊之中,卻透著陰森,。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手持嗩吶的人,,在賣力地吹奏著。身后兩排拿著樂器的人敲鑼打鼓,替最后那抬著花轎的人開路,。
但這奏樂聲卻聽得不真切,,恍恍惚惚,仿佛是來自夢中,,抑或地府的聲響,。
鬼嫁娘,結(jié)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