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殺
“住口,!”老太太用拐杖指著他怒罵起來:“孽障,,你還敢喊冤,?若不是你將阿蘭氣得神志不清,,她何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潘信拱手上前:“老夫人,,您的心情在下十分理解,。只是大公子說的也有道理,倘若侯夫人真的被歹人所害,,不查清楚就認定她是輕生,,這對死者來說極不公平。何況侯夫人身份特殊,,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侯府家事,,連皇上知道了恐怕都要過問一番,?!?p> 沈秋棠屏息凝神,就聽到老太太心里念叨:“怎么辦,,他都把皇上搬出來了,,我若不讓他查會不會招惹麻煩?真是糟心,,都怪這個孽障非要招惹來京兆府的人,!”
她眉心一凜,這態(tài)度,,可不對勁啊,。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潘大人都這么說了,老身怎好不讓,?只希望大人動作快些,,別耽誤阿蘭入殮封棺!”
潘信一邊說著“多謝體諒”,,一邊給沈秋棠使了個眼色讓她去驗尸,。
沈晏池則是跟潘信去了死者的房間,。
屋子里已經(jīng)被燒得一片狼藉,侯夫人所睡的床鋪已經(jīng)燒得坍塌了,。
不過房間內(nèi)的柜子和桌子,,除了燒得焦黑一片,整體的框架居然還在,,可見主要的火勢就是從床邊蔓延開的,。
奇怪的是,這個桌子……
沈晏池盯著桌上幾個杯子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兩人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沈秋棠也已經(jīng)將侯夫人的情況看了個大概,。
潘信忙問:“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
沈秋棠沉聲道:“就她僅存的一小部分還算完好的皮膚來看,,皮膚上沒有紅斑,,不像是活著的時候被燒死的?!?p> 那位侯府的老太太立馬哼了一聲:“阿蘭身子大半都燒得焦黑了,,僅憑著一小塊皮膚就這么說,未免太片面了,?!?p> “是,僅憑這點不足以說明什么,。死者的口鼻處都有煙灰碳末,,再往深處的氣管里,我暫時也看不到了,?!?p> 她的語氣有些懊惱,如果是在現(xiàn)代,,驗個血就行了,。
但現(xiàn)在想要通過肉眼從表面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沈晏池冷不丁地開口:“還有其他辦法判斷嗎,?”
“有是有。要是愿意讓我剖尸的話,,我肯定能告知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這話本是壓著聲音說的,邊上一個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嬤嬤卻是耳力非凡,,大驚失色地嚷嚷了起來,。
“你說什么,剖尸,?夫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理當風光下葬,你這小小仵作居然敢動這樣的念頭,,簡直膽大妄為,!”
老太太跟著瞪大了眼睛,粗喘了幾口氣狠狠呵斥起沈秋棠,。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沒規(guī)矩!來人,,讓他們出去,!”
誰知沈晏池卻像是沒聽到這老太太驅(qū)趕他們的意思,繼續(xù)面不改色地追問:“不知侯爺去哪里了,?”
老太太挺直腰桿:“我兒太過悲戚,,病倒了,不便見客,?!?p> 她心里卻在說:“務(wù)必將這些人盡快弄走,不能讓他們見到侯爺和陳姨娘等人,,否則又要多生事端了,。”
沈秋棠不由警鈴大作,。
陳姨娘,?這名號聽起來跟她娘親一樣,該是府里的妾室,。
這老太太瞧著心虛的很,,得想個法子,,讓京兆府能繼續(xù)查下去才行,。
正當沈秋棠犯愁的時候,又聽沈晏池冷靜地開口:“恐怕平淵侯就算身體再不舒服,,也要同我們見一面為好,。因為在下認為,侯夫人被人謀害的嫌疑極大,,侯爺有知情的權(quán)利,。”
沈秋棠豁然抬頭,邁著小碎步跑到他身邊:“你怎么看出來的,?”
“通過屋子里的茶具,。”沈晏池走到起火的房間門口:“一般情況下,,一套茶具都有四個杯子,,可是桌子上只有三個,另一個不知所蹤,?!?p> “這能說明什么問題?”邊上有人嗤笑:“府里的杯子時有丟失,,少一個也正常吧,。”
沈晏池臉色不變:“是,,不慎丟失一個的確是可能的,。但問題就出在,茶壺是放在床邊的位置,。侯夫人之前不可能直接用茶壺來喝水,,壺邊定然還有一個用于她飲水的杯子。不過現(xiàn)在這個茶壺摔碎了,,可以判斷它之前擺放的位置是在床榻邊的案幾上,。這個案幾的腿燒壞了,茶壺放不穩(wěn)墜落在地,,才會摔碎,。”
他慢慢抬起頭,,目光輕掃過四下:“諸位不覺得奇怪嗎,?茶壺還在,喝水的那個本該同樣放在案幾上的杯子去哪里了,?我找遍了整個地面,,都沒找到?!?p> 沈秋棠聽得入了神,,忍不住問:“所以,杯子去哪里了,?”
“應(yīng)該是被人故意拿走,,藏起來或者扔了?!?p> 她本來沒有會過意,,可是在人群中聽到了一道心聲:“居然被他給看出來了!可杯子不拿走的話更加容易出事,杯中可是投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