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禎顯然與眾人相比更了解汴梁,,他像是一個帶領大家旅行的導游一樣,,在一旁講解道:“還有兩座分別在東水門外七里,兩座在東京城內的虹橋則分別被稱為“下土橋”和“上土橋,?!?p> 這橋下不斷有船經(jīng)過,,不過在經(jīng)過虹橋的時候都會收起船帆等到通過虹橋后再次撐起。
甚至在橋上經(jīng)過時尚能聽見他們的吆喝聲,,因為想要撐起船帆數(shù)人同時拉起船索一起用力共同協(xié)作,。
綠珠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臉好奇四處張望,有青荷在身邊才沒有太過失態(tài)不過還是驚嘆連連,。
突然幾位身著白色圓領大袖襕衫的小孩從這橋上莽撞的穿行而過,就在快要撞到楊秉的時候被大手從背后抓住拎了起來。
懸在半空中他蹬著腳想要掙脫束縛,,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濟于事,。
他身后的那群與他衣著一樣的孩子也都趕到了這里,,看到對方的樣子噗哧的大笑起來,。
抓住他的人正是楊秉身邊的吳六,那小孩滿臉怒容一邊掙扎一邊說道:“這次不算,,都是因為這個傻大個抓住了我,,否則你們是不可能抓到我的,,不算不算”
楊秉不解的問道:“這些孩子是?”
看到他們身上都是一應統(tǒng)一的服飾,,是用一種種白細布做的圓領大袖下加橫襕做成的襕衫,。
就像是后世上學時所穿的校服一樣,,襕衫多是未步入仕途所穿的文士裝,,楊秉身上的也同樣是襕衫不過與他們身上的樣式不同,。
難道這東京也有學院不成,?他的問題周禎給出了答案:“這些孩子都是汴京學院的學生,,多是一些官宦家中的孩子,,從如今的時辰來看看來都是剛剛逃學”
身后的何景滿臉怒容:“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也,,爾等竟然不思學業(yè)不敬師長,,殊不知汝等今日之條件是他人求不得的”
以他的性子也難怪會落了同鄉(xiāng)的面子,不過他能有所以如此悲憤的緣故是因為,,因為家中并不優(yōu)渥可謂是舉全家之力供他一人讀書,。
為了讀書他會走上十數(shù)里的路,,去他人家中借閱書籍,。
所以他會說讓他們去思考眼前之不易,,不過這番話不僅沒有讓這群孩子感到羞愧,反而說道:“你這人說話,,和我們夫子是一個模樣哈哈”
其他孩子也都大笑起來,他這話就好比你和他們這群自小生活在東京享受著優(yōu)渥條件的他,,去說珍惜每一粒糧食當思之當今生活來之不易是一樣的道理。
沒有經(jīng)歷過是無法做到共情和感同身受的,,楊秉笑著道:“吳六哥放下他吧!”
那孩子被放下后對著他們眾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迅速逃竄離開了,。
何景看著離去的他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先生,,如何能這么放了他們,應該通知國子監(jiān)的夫子好好教導他們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愈行愈遠”
他不敢相信這學院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竟然有這樣一群頑童,。
楊秉說道:“他們在學堂上定然聽了不少夫子說的道理,可是他們不去踐行那就不是真知,?!?p> 如果道理聽不進去,,繼續(xù)說下去也只是多費口舌的一件事情,。
這來到汴梁后周禎與自己并非同行,,周禎在汴梁是有遠親在這里的,。
雖然他相邀與他一起被楊秉所婉拒了,,在出錢塘的時候父親便為他修書兩封,,一位是臨安府的濂溪先生,,還有一封是京城的一位故人,。
聽父親說起這位故人與他的老師也是舊識,,也曾去過錢塘不過他未曾碰過面。
他們經(jīng)過南薰門里大街,、御街,,過龍津橋,進入朱雀門后,,再往北過州橋,,到達宣德門距離父親這位故人的家宅也就不遠了。
這條條街道之上都是各有特色,,自己感覺有一種來到宋朝的小吃街還有商業(yè)街的感覺,,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楊秉對于綠珠和青荷不作約束,,她們身上也有余錢,,看著那些從未見過的胭脂與香料忍不住就有沖動消費的念頭。
可惜這東京的物價高昂,,她們身上的這點錢根本買不了多少東西,。
街道的兩邊還有許多的商鋪,名目繁雜,,有藥鋪,、漆鋪,、茶鋪、酒鋪,、金銀珠寶鋪,、書鋪、旅店,、就連當下的水果也很豐富,。
且因為夜禁的取消,到了夜里整個汴梁就是一個不夜城,。
等到青荷與綠珠回來后,,只聽見綠珠有些委屈的說道:“這東京雖好,可是在這里即使金山銀山也能銷完,,我與青荷姐身上的錢只能買這點”
她們手中拿的是一些胭脂還有一些香料,,她們的例錢并不低加之平日里在錢塘與臨安時也并沒有多少支出。
來到了東京竟然一朝揮霍干凈了,,這里的物價比起臨安還要高,,他掂量著身上的銀錢也不能在這里隨便揮霍了。
在東京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若不是臨行前父母拖人在錢塘為自己帶了一些銀錢,恐怕來到了東京怕是舉步維艱了,,雖然是父親故交,,可不能一應開銷都有他人供應。
……
兩位女使在馬車旁邊侍候著,,一位身著常服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
他乃是天章閣侍講,這天章閣乃是皇室藏書的機構,。
而天章閣便是屬于館閣體制內了,,宋朝有史館、昭文館,、集賢院,,稱為三館;又有秘閣,、龍圖及天章等閣,,統(tǒng)稱為館閣。
這侍講也能勉強說上一句帝師了,,這天章閣侍講就是要為官家講課的大臣,,他們都是學富五車飽學鴻儒之士。
因為在官家身邊的緣故,,常常會有一些意見都會詢問于他,,所以多是會掌侍從備顧問一職,。
他剛剛進門便有門房遞來一封信,正是不久前楊秉在此留下的,。
身邊的侍從接過信后,,大門緩緩打開眾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