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愚在二堂寫完了奏折,，拿起來吹了吹,，對旁邊說道：“申鯉,，你現(xiàn)在去收拾一下,，明后天跟著我到曲阜去?！贝牾幝犆吆?，宋啟愚對吳襄說：“長白,，我這次去面見至圣公，是要把蒙陰剿匪的真實情況告訴他,，請他跟我聯(lián)名彈劾馬健東和屈震等人,。順便再看望一下唐明淵他們?！眳窍妩c頭說：“若能得到至圣公的助力,，圣上自然會格外重視,。只是,，宣道為什么不彈劾單宏波呢？”宋啟愚微微笑了笑說：“單巡撫很滑頭,，一開始就帶著軍隊進了曲阜城,。從表面上看，他離蒙陰并不遠,。但中間隔著山川,，他等于是躲在大后方，叫別人去沖鋒陷陣,。若取勝,，他收全功，若失敗,，他還有回轉(zhuǎn)余地,。他并沒有真的殺平民，我們又彈劾他什么呢,？而且,，這個人自當官以來，雖然庸碌,，卻沒有做過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與那些動輒亂出政策、欺君害民的惡官比起來,，他還算是好的,。”宋啟愚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接著說：“更何況，他官位已高,，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朝廷也不會輕易動他。你還記得當年我彈劾的那個沈建平嗎,？”吳襄回道：“就是那個在襄陽想刺殺羞辱你的城防軍司馬,?！彼螁⒂拚f：“對，就是他,。他跑到西北搬弄是非,，讓宣慰使張永德參我私蓄武裝、圖謀不軌,。幸虧我當時留了個心眼,，以抗洪為名向朝廷備過案。否則,，這罪名還不輕呢,。所以，在組建濟南警巡隊時,，我特意以維護治安,、防災撫民的名義向上做了報備?！眳窍逍πφf：“還是宣道想的周全,。”宋啟愚轉(zhuǎn)過頭,，又說：“昨天,，我收到毛小的信卷。他打算這幾天攻擊龜蒙峪,。對于他的計劃,，我很欣賞，只是還擔心他們的安全,。長白,，這樣吧，為防萬一,，你親自率領二百警巡南下,，增援蒙陰?！眳窍迤鹕?，抱拳行禮說：“遵命，我下午就出發(fā),?！彼螁⒂抻终f：“我對你們打勝仗其實還是有信心的。只是,，你們一定要少殺人,，只懲元兇，從者不問,，蒙陰的損失已經(jīng)夠大了,?！眳窍逵忠槐f：“長白明白，你就放心吧,?！彼螁⒂拮プ窍宓氖滞螅终f道：“長白,，這次出征,，還要在警巡隊中挑選些好苗子出來，將來推薦到城防軍供職也好,，跟著咱們走也好,，都能給這些人指個前途，為國家培養(yǎng)些人才,，象咱們在襄陽時做的一樣,?！眳窍妩c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這批警巡，武藝好身體棒的還真不少,，腦子靈光的也有,。象楚巖、劉戈,、張家奇,、侯宗等人，都是不錯的,?！彼螁⒂拮叩介T口，喃喃地說：“希望毛小他們行動能夠順利……”

　　午后,，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沂蒙大地,。兩個赤裸上身、汗流浹背的彪形大漢挑著扁擔從南邊接近了龜蒙峪,。走在前面的漢子在陰涼處放下挑子,，回身說：“侯宗，歇歇再走,?！焙竺姹唤泻钭诘拇鬂h跟上來，也擱下了擔子,，拿手巾擦了擦汗,，又從扁擔筐里拿出個水葫蘆，揭開蓋子喝了幾口,，遞給同伴說：“劉戈,，咋還不見土匪呢,？”劉戈飲了幾口水，說道：“快了,，馬上就到那片水洼了,。到了這兒可不敢亂說話，露了餡咱倆都得死,?！焙钭诤呛且恍φf：“劉哥放心，你別看俺長得魁實,，俺可不笨,。不然，隊長也不能挑中咱倆,?！彼牧伺幕j筐，又說：“這里的半袋子麥種,，就是咱活命的本錢,。”劉戈又喝了兩口水,，說道：“兄弟,，把你的那套詞在肚子里再過幾遍，咱們得做的比真的還真才行,?！焙钭谛ξ卣f：“劉戈，你就瞧好吧,。咱倆祖上都是平邑人,，俺老家就是溫水鎮(zhèn)的，保證說得圓,。這回,，毛隊長用的是俺家的地窖，要在俺家門口滅賊,，俺不賣力氣,，誰賣力氣？”劉戈壓低聲音說：“說得對,。蔡三這個無賴,，禍害了蒙陰，又想來平邑耍威風,，他錯打了算盤,。咱這幾天就叫他根屁著涼。一會兒上了山，俺就扮那傻的,，你演聰明的,，得把那幫賊糊弄個結(jié)實?！焙钭谛α诵φf：“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半傻子了，啥都得聽俺的,。把葫蘆放下,，走，上路,，進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