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了魚姐兒
三日之期轉(zhuǎn)瞬即逝,,王公公三人此時已餓得眼冒金星,,虛浮無力。今天這第三針扎下,,就可以進補了,,幾人一大早就讓御林軍護衛(wèi)抬到了老瞎子的小舟外。
老瞎子在麻臉老媽子攙扶下,,出了船:“哎呀,,大人們,這來的早了,,時辰不到,。再說這水面的溫度,尚且不夠,,此時用針定會前功盡棄的,?!?p> 上官飛云餓得歪著身子躺在椅上:“老神仙,,無妨,我們能等,?!?p> 這三日他不單單餓得慌,更憋得慌,。第二針下去,,這都三日了,,下身像鐵打的,又不能近女人,,他現(xiàn)在看什么都是人間絕色,。
與他一般的自然還有他那巡撫的叔父馬宏,為了遵醫(yī)囑,,這叔侄倆可算是拼了,。
王公公還好,畢竟一身功夫撐著,,雖是一樣餓得頭暈眼花,,至少比他二人多些力氣:“老神仙,不用理會我等,,到了時辰再行針,。”
日頭越來越大,,這碼頭的溫度自然越來越高,,縱使打了傘,有人搖著扇,,卻也無濟于事,。
不遠處就有運冰的船,可神醫(yī)說了,,不能有寒氣入體,。得,三個作威作福的大人,,也算嘗了一次徭役汗?jié)褚卤坏淖涛丁?p> 正午時分,,老瞎子拉開船上簾子,老婆子提個籃子出來,。
“大人,,老婆子去買菜,可否行個方便,?!?p> 王公公艱難的擺擺手,侍衛(wèi)讓出一條道,,老嫗弓著身子緩緩離開,,經(jīng)過上官飛云面前,老嫗頓了頓,,眼中滿是鄙夷不屑,。
上官飛云迷迷糊糊:“哪里來的瘋婆子,還不快走?!?p> 老嫗嘆聲,,獨自離去。
“撤傘,!上香案擺貢品,!”
看著侍衛(wèi)忙完,老瞎子站在船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跪,!接引天地陰陽之氣入體,!烈日為陽,玉水為陰,,愿奉焚香祭祀,,告求蒼天,賜我重生,,不壞不滅,,叩頭!”
侍衛(wèi)們扶著三人跪在了玉亭湖前,,抬眼不遠處,,便是魚姐兒當日中箭殞命的蘆葦蕩。
蘆葦蕩內(nèi),,趙虎捧著魚姐兒的牌位,,看著那三人跪在地上,正在侍衛(wèi)攙扶下磕頭,,眼中滾動起層層淚花,。
魚姐兒,看見了嗎,?這便是害你的人,,今日便讓他們送你上路。
九十九個頭,,莫說他們?nèi)齻€,,正常人也得磕出血。
可現(xiàn)在他三人哪個還有半分清醒的神智,?沒有三人的指令,,一眾護衛(wèi)自然要聽老神仙吩咐。
“去,,九兩黃金一船,,租下三個,將三位大人除去所有衣物,,放入船中,,平躺。再將船都栓穩(wěn)了,,系在你們的官船上,。待老兒施了針,你等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官船駛向湖中,。記住,,一定要曬到太陽落山后,大人們才可上官船返回,?!?p> 你哥哥不是修羅追魂嗎?這次換你試試,,什么叫人在水上飛,,魂在后面追!
針,,當著侍衛(wèi)的面扎下,,人,依然有氣,。不敢怠慢,,侍衛(wèi)自然拉著三葉小舟,拼了老命的往湖中心去,。
老神仙一直抱著手,,站在岸邊。
那船經(jīng)過蘆花蕩后,,吃水漸漸加深,,卻也越來越遠。
岸上的護衛(wèi)看著不對勁,,這船怎么像在往湖里沉,?
“老仙人,這是何故,?”
老瞎子不解:“怎么了,,怎么了?不可提前碰水啊,,要是提前沾了水,,會,會出人命的,!”
幾個護衛(wèi)這才慌了,,急忙找船,可之前九兩黃金租了去,,現(xiàn)在水幫兄弟,,少了十兩寧死也不開船,。
老瞎子急得跺腳:“快點,快點,,你們倒是想辦法啊,,不然大人怪罪,你等小命不保??!”
護衛(wèi)與水幫兄弟在碼頭起了沖突,雙方僵持不下,,卻忽而有人大叫一聲:“老神仙落水了,!”
……
福威鏢局的鏢車緩緩出了安平府城門,向著涿州地界行去,。
三日后,,趙虎快馬追上了鏢隊,一見林燁就撲了過來,。
“好兄弟,!好手段!好氣魄,!”
林燁差點被他勒得喘不上氣:“哥,,你是我親哥,快放手,,要被勒死了,。”
趙虎放開林燁,,狠狠給了他肩上一拳:“痛快,!痛快!我趙虎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痛快,!你可知現(xiàn)在整個安平府都瘋了嗎?據(jù)說此事朝野震動,,有人要求嚴查的,,有人拍手稱快的,分成了兩派,,攪得皇帝老兒頭風病都犯了,,差點活活氣死在金鑾殿上!”
“父皇他怎么了,?”
趙虎豹眼一凝:“父皇,?木公子,你…你們到底是誰,?”
……
恒帝躲在御書房,,披著黃袍,,看著奏章,不時用手指捻一捻八字胡,。
安公公到了御書房門口,,吩咐道:“沒有陛下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說完,,推門進去,,一路小跑著進了偏廳。
“嗯,,來啦,,起來說話?!?p> “陛下,,公主和駙馬已經(jīng)離了安平府,暫時不知去向,?!?p> 恒帝捏了捏眉心,將手中奏折一扔,,伸個懶腰,,提了提黃袍,翻眼看著安公公:“你說這王公公那么厲害,,怎么就會死在了水里,?”
安公公嘿嘿一笑:“老奴哪知道這些?!?p> 恒帝點著頭,,皺眉道:“這公主駙馬所到之處,官員一個個都離奇死了,。先是云縣知府劉為民,,再后來是永州刺史馬宏,還有他侄子上官飛云,,現(xiàn)在連影司王公公也死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安公公低著頭諂笑道:“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陛下還應(yīng)保重龍體,不必為此勞神,?!?p> “嗯,。”恒帝嘆了口氣:“過了洱源縣,,便是涿州境內(nèi)了,,我記得王府里就有一個涿州的人,是他的…什么來著,?”
“回陛下,,是王爺府的車夫老張。此人是涿州郡縣人,,早年到京都以販鹽為生,,后來得罪了涿州別駕王鶴年,害他賠了家底,。便在京中與御史大夫王皓王大人家做雜役,。再后來王大人聽聞公主成婚,便將他調(diào)與公主差遣,?!?p> 恒帝邊聽邊點頭:“他給你的內(nèi)侍局送了多少銀子?”
安公公趕緊跪下磕頭認錯:“陛下明察,,王大人送…送了老奴一只雞,。”
“一只雞,?一只雞換一個靠山王府車夫,?”恒帝瞪著眼睛,八字胡氣得上下抖動,。
安公公嚇得不敢抬頭:“陛下,,千真萬確是一只雞,還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雞,?!?p> “哈哈哈!”恒帝轉(zhuǎn)怒為喜,,開懷大笑:“王皓啊王皓,,你讓朕說你什么好?哈哈哈,,一只會下蛋的老母雞,,啊哈哈哈!安公公,,你起來吧,,你就值這一只老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