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雌雄莫辨
三樓的雅間窗戶洞開,,兩名身著青袍、紫衣的少年公子站在窗前,。
著青袍的形貌不凡,,眉目犀利,氣質(zhì)干練而清冷,。
而那紫衣公子,,面含微笑,,膚色白皙的不似常人,,柳葉眉,,大眼睛,五官組合起來俊美異常,,身上有著一股難掩的雍容華貴之氣,。
韓靖朝那兩位公子友好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紫衣少年微笑頷首,,青袍少年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方才事出突然。
韓靖只來得及救下快被馬蹄踩著的老丈,,而黃袍男子從馬背上被擊落下來,,乃是樓上那兩名少年公子其中一位出的手。
黃袍男子止住了額頭的流血,,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看清周圍情況,,一臉怒意的伸出右手指著韓靖道:“你是什么人,?活的不耐煩了嗎?敢阻我嵩山派行事,!”
“嵩山派很了不起嗎,?”韓靖勾起的嘴角下放,秒變臉,,冷淡的橫了他一眼,,腳踩逐風步,一剎那間到了黃袍男子面前,。
黃袍男子嚇了一跳,,正待說話的時候,右手食指上傳來鉆心的劇痛,,到嘴的話語變成慘呼聲:“?。 ?p> 韓靖右手撇著黃袍男子的食指,,淡淡道:“你爹媽沒教過你指著人說話不禮貌嗎,?”
“你找死!”
黃袍男子怒吼一聲,,蓄力一腳踹向韓靖下陰,。
韓靖早有防備。
黃袍男子的腿還未抬起,,便被韓靖搶先踢在了腿上的“環(huán)跳穴”,,當即一個踉蹌,半跪在地,。
眾人大聲叫好,。
樓上。
“真是活該,!”紫衣少年眼眉彎彎,,笑得開心,“劍姐姐,,你瞧得出來那位公子的路數(shù)嗎,?”
“有一點青城派的影子,,但青城派的可不敢跟嵩山派的動手,真正的路數(shù)我還看不出來,?!鼻嗯邸吧倌辍被貞馈?p> “連你都瞧不出來,?”紫衣少年瞪大雙眸,,靈動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揶揄道,,“虧你還說,,天下門派沒有你瞧不出來的功夫,胡吹大氣,?!?p> 青袍“少年”也不氣惱:“或許他不是門派中人,能把嵩山派不放在眼里的江湖勢力少得可憐,,他也沒有那幾家的路數(shù),,況且,這樣一個人,,多多少少應該會在江湖上有點名氣,,可我全無印象?!?p> “這樣嗎,?那倒有趣,劍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的氣質(zhì)很特殊啊,,比我那幾個哥哥還要特別?!弊弦律倌昴坎晦D睛的盯著韓靖,,“我很好奇他的來歷?!?p> 青袍“少年”抿唇不語,,看著樓下。
“道歉,,賠錢,。”韓靖對半跪著的黃袍男子道,。
“你知不知道得罪我嵩山派的下場……?。 ?p> 黃袍男子話還未說完,韓靖就掰斷了他的食指,。
“道歉,,賠錢?!?p> “你……你究竟是何人,?”黃袍男子艱難的說著話,他難以置信,,竟然有人不顧忌嵩山派的名頭,,莫非他是魔教中人?
可魔教中人又怎么會去管一個普通人的死活,。
不等他紛亂的念頭繼續(xù)下去,。
“咔嚓?!?p> “呃……??!”
強烈的劇痛感讓他跪在了地上,,險些暈厥過去。
韓靖直接把黃袍男子另外三指一同掰折:“你聽不懂我的話,,?。俊?p> 周遭的叫好聲頓時低了一截,,其中心腸較軟的百姓面露不忍之色,,似乎忘了方才是面前這個人視他們?nèi)绮萁妫我廑`踏,。
黃袍男子痛的縮成一團,,在內(nèi)心破口大罵:“這個瘋子,我何文玉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算了,骨頭挺硬,,我尊重你的選擇,,下輩子作惡別碰到我?!?p> 韓靖抬起腳,,暗運內(nèi)力至腳底,直踹何文玉的太陽穴而去,。
“等等,!”
何文玉剎那間抬起了左手,“我道歉,,我賠錢,?!?p> “這不就結了?!表n靖笑著放下右腳,,攤開手道,“在老伯面前跪下道歉,,賠精神損失費和湯藥錢,。”
何文玉咬了咬牙,,眼神里滿是屈辱的跪倒在白發(fā)老丈身旁,,叩頭認錯:“對不起?!?p> 隨后,,他又從腰間取下錢袋遞到老丈面前。
白發(fā)老丈吶吶無言,,抬頭望向韓靖,。
韓靖微微一笑:“老伯,給你你就拿著,,多的話,,給剛才撞壞東西的人分一分?!?p> “那……那好吧,。”白發(fā)老丈點頭,,“多謝公子,。”
“公子,,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何文玉的左手握著右手手腕,走過來低聲下氣的問道,。
韓靖笑容不變:“沒問題的,,打過我,你想去哪就去哪,?!?p> “你……”何文玉愣在了原地,憤怒,、難以置信,、怨恨等等神情在臉上成了一盤大雜燴,片刻后,他從牙齒縫里憋出一句,,“你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
“是嗎?我何時說過放你走了,?”
韓靖眉眼微抬,,出手如風。
何文玉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時間似乎靜止在了這一刻,他瞳孔放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韓靖收回右掌,,這是他首次用“摧心掌”擊殺對手,,果然是殺人無形,必備良功,,不會有血漬啦呼的東西噴出來,,這點很棒。
“??!殺人了!”
圍觀的百姓傳來驚呼聲,,有的捂住了雙眼,有的干脆逃離了現(xiàn)場,。
白發(fā)老丈身子一顫,,看著韓靖欲言又止。
韓靖并不理會眾人形態(tài)各異的反應,,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何文玉,。
既然做好了跟嵩山派結仇的打算,就不會心慈手軟,,而且此人絕非善類,,自己是不怕報復,可這老丈和平民百姓就不好說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大著膽子叫了一聲:“客官,您,,您的馬,。”
“麻煩了?!表n靖道了聲謝,,牽著雪浪,坦然的往城外走去,。
一眾平民百姓紛紛避讓,。
那白發(fā)老丈猶豫半晌,終于出聲道:“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您往后還是三思而后行,不能結太多仇啊,?!?p> 韓靖揚了揚手,回應道:“多謝老丈關心,,倘若對方是個人的話,,我會考慮的,至于結仇嘛,?看不慣我的,,我接下便是,接不下我就跑,,跑不掉再說,,哈哈哈?!?p> 隨即,,他翻身上馬,揮手遠去,。
原本一臉憂慮的白發(fā)老丈內(nèi)心忽然感嘆,。
“老朽活了一輩子,哪有他半分瀟灑,?!?p> 而其他人凝望著韓靖遠去的背影,眼神復雜,。尤其是在歸去來雅間三樓的那兩人,。
紫衣少年一拍掌道:“劍姐姐,走,,跟上去,,我有句話想要問他?!?p> ……
“公子留步,?!?p> 韓靖騎著雪浪,剛出尤溪縣沒多久,,便聽到背后有人叫喊,,聲音渾厚有力,顯然內(nèi)功不俗,。
“吁,。”
韓靖拉住韁繩,,勒停雪浪,,回過頭來一望。
之前在歸去來酒樓里的紫衣,、青袍公子以及那位低眉順眼的高手騎著快馬,,朝他趕來。
“他們找我做什么,?”韓靖驅(qū)使雪浪掉了個頭,,心里想,“那兩人心腸不壞,,形貌舉止也非常人,,應該不會對我有惡意?!?p> 三人胯下的坐騎都是千里馬,,沒一會功夫,便趕到韓靖近前,。
韓靖仔細瞧了三人幾眼,,心中啞然失笑:“我還以為他倆是哪門哪派的少爺,原來是女扮男裝,,你穿的再像男人,,沒喉結也是白搭?!?p> “這位公子,敢問尊姓大名,?”青袍女子抱拳一禮,,聲線難辨雌雄。
“韓靖,?!表n靖還了一禮,“三位叫住我,,所為何事,?”
“在下徐鴻劍,,這是我家公子、朱遙,,他是我遠房表舅李鵬飛,。”青袍女子指著兩人介紹完后繼續(xù)道,,“方才韓公子出手不凡,,懲兇除惡,我家公子很是欣賞,,想與韓公子結交一二,。”
韓靖笑道:“好說好說,,小事而已,,順手為之,我想,,即便我不出手,,以兩位的俠義心腸也不會坐視不管?!?p> “那是當然啦,,你眼光當真不錯,韓公子,,你是哪個門派的,?”紫衣女子忍不住出聲問道,她聲音清脆,,又嬌又嫩,,十分好聽。
“咳咳,?!崩铢i飛低頭咳嗽一聲。
徐鴻劍無奈瞅了她一眼,,眼中分明有一句話:說好的你不講話呢,。
紫衣少女下意識吐了吐舌頭,眼含歉意,。
“我無門無派,,自由人一個?!表n靖沒憋住笑,,嘴角勾起,“行了,,咱們已經(jīng)認識過了,,沒什么事的話,,就此別過,有緣再會,?!?p> 紫衣少女呆了呆,他明明聽出來了,,就對她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嗎,?
當韓靖調(diào)轉馬頭時,紫衣少女索性破罐子破摔:“等等,,韓公子,,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p> 誰能拒絕如此可愛的少女,?
韓靖側著身子道:“但問無妨,不過,,我不保證我會回答,。”
紫衣少女點了點頭,,認真道:“你剛剛明明幫他們出了口惡氣,,還讓那人賠償了他們的損失,可最后除了那位老伯,,其他人都對你如避蛇蝎,,你不失望嗎?”
“我為何要失望,,活在別人眼里多累啊,,千金難買我高興?!?p> 韓靖悠然說道,,輕輕拍了雪浪的臀兒一下,雪浪長嘶一聲,,明白主人心意,,奮力前行。
“告辭,?!?p> 雪浪越跑越快,很快便在路上揚起一道莽莽煙塵,。
而紫衣少女還在原地咀嚼著韓靖那句話,內(nèi)心發(fā)出感嘆:“你是說不需在意別人的眼光,,要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是嗎,?很有道理呢,,我多想跟你一樣瀟灑,而不是被關在籠子里當金絲雀,?!?p> 徐鴻劍驅(qū)馬靠前,語氣薄嗔:“你啊,,不知道自己身份多重要嗎,?在來歷不明之人面前暴露,很危險的,?!?p> “劍姐姐,我錯啦,,下次一定不會,。”紫衣少女轉過頭來,,拉著她的胳膊撒嬌,,“這不是有你和李叔在嘛,誰敢對我不利,?是不是,,李叔?”
李鵬飛應了一聲:“屬下自當保護好兩位小姐,?!?p> 徐鴻劍又好氣又好笑:“算了,算了,,說不過你,,我們也該趕路了?!?p> 紫衣少女眨了眨靈動的雙眼,,笑道:“劍姐姐,不如我們換一條路,,跟在韓靖后面瞧一瞧,,怎樣?”
“不行,!”徐鴻劍面色一肅,,搖頭拒絕,“路線豈能輕易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