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青把碗中的水一飲而下,,隨后從兜里拿出了幾兩碎銀子,,塞到了老人的手里,,老人卻連忙擺了擺手,。
“使不得,,這可不行啊,,你們只是在老朽這里借住一晚,,老朽怎么可能要你們的東西呢,,”
“老伯您收著吧,,這么晚打擾你們,我們也怪不好意思的,?!?p> “莫事莫事,舉手之勞而已,?!?p> 到最后老者也沒有手下江楓的銀子,一個很古樸倔強的老頭,,這是江楓對他的第一印象,。
老人煙癮很大,嘴上一直叼著個煙袋,,不一會整個屋子就充滿了煙味,。
“要不是您,我們兄弟二人今天就要露宿街頭了,?!?p> “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們經(jīng)過村子我就看到了,,所以我才敢收留你們的,,要不然村子里進來的陌生人我們是不會幫忙的。”
江楓試探性的問道:“老伯,,為什么整個村子里的人這么防范陌生人啊,。”
“這個事情還要從半年前說起,,我們這平河鎮(zhèn)時代務(wù)農(nóng)種地為生,,偶爾還去山里打打野味,采采草藥,,可就在半年前我們這枳關(guān)山的平靜被打破,,突然被一伙山匪盯上了,隨后占山為王,,由于我們在枳關(guān)山的山腳下,,生怕這山上的山匪來洗劫我們,所以每家每戶每天日落把門鎖的死死的,,聽見任何動靜都不開門,。”
“山匪,?這里還有山匪嗎,?”
“是啊,我們這枳關(guān)山里面,,就突然有人煙了,,老朽我去年夏天去山里采藥就親眼所見,里面有木頭搭成的寨子,,那里不是山匪還能是什么,?正經(jīng)人哪有誰跑山里住的,但是說來也怪,,這群山匪占據(jù)枳關(guān)山之后半年多來竟對我們這里一直秋毫不犯,。”
半年前,,突如其來,,山匪。
聽見老者講的,,江楓和趙京輝面面相覷,。
他們心里都清楚,這位老伯說的很有可能說的就是半年多前從陜西一路轉(zhuǎn)戰(zhàn)到這里的農(nóng)民軍,,這是出城一天多來得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人又和老者聊了許多關(guān)于這附近的話題,,老者很是熱情,知無不言,,聊的越多,,江白青就越發(fā)肯定枳關(guān)山上的一定是農(nóng)民軍,但具體是不是沐小北那一營的卻不得而知,,只能明天早上去碰碰運氣,。
江白青躺在炕上,看著天花板,,由于老者家只有一個屋,,所以四個人躺在炕上,被子破破爛爛的還有股霉味,,這一瞬間讓江楓回到了剛從軍的那一會兒,,十幾個人擠在一起,雖然很擁擠,,但是卻也很快樂,,而現(xiàn)如今,那些人只剩下了兩個人,。
趙京輝也是累了,,躺在那里就呼呼睡了起來,但江楓卻不同,,越緊張卻越胡思亂想,,很多事都充斥在腦海中,他想起了自己在辭行的時候,,孫承宗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個北京城那個奇奇怪怪的老頭。
是非人,,是非事,,有時候往前走才最好的結(jié)局。
……
……
趙京輝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間一個小孩在他面前蹦來蹦去,,手里拿著一個撥浪鼓,猛地一下從炕上坐了起來,,這時候天邊的太陽剛剛升起,。
“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趙京輝回過頭來是昨天的那個老頭,,他四下看去,卻沒有江白青任何一點影子,。
“老伯,,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走了,天還沒有大亮就走了,,我就是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對了,他還讓我把這個紙條讓我給你,?!?p> 說著說著老者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卷成圓柱體的一張紙條,交到了趙京輝的手上,。
趙京輝連忙打開紙條,,上面只有江白青寫的一行字。
“子陵,,我想了想,,救沐小北終究是我個人的事,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好,,三日后我要是不回來,,照顧好我的家人?!?p> “這江楓,,逞什么英雄?!?p> 說完連忙穿衣服,,這時候老者卻攔住了趙京輝。
“那個后生我雖然不了解,,但是不像一個冒冒失失的人,,你們兩個人要是都去了,有危險連一個找救援的人都沒有,?!?p> 趙京輝知道老人說的有道理,但是上次趙府有難,,是江白青舍命救了自己,,舍命救了整個趙府,要不然趙家整個就被夷了三族,,自己怎么可能又眼睜睜的看著江楓走向危險之中,。
沒有任何猶豫,趙京輝也同樣沒有聽老人建議,,在和老者辭行之后,,便直接選擇了上山。
而此刻的江白青正在這正在復(fù)蘇的大山中行走,,山路不是很難走,,雖然昨天夜里下雨了,,但是這里有山下的村民上山采藥走出來的小路,被踩的很實成,,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終于看見了昨天老者說的木制結(jié)構(gòu)。
可這哪是一個房子,,遠處看還有一些像,可一走近了,,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牌樓,,江白青心底有了一絲絲不好的預(yù)告,還不會老人提供的情報是假的吧,。
可又轉(zhuǎn)念一想,,一個人有可能弄錯,但是整個村子都認為山里面有山匪,,那就有可能是真的有,,江白青靠在樹下生起了火,把被露水弄濕的褲子和鞋烤了烤,,吃了一些干糧,,此時山上的露水也被陽光曬干,便又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