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春風樓時,姜胤燃和艾攸海步伐有些凌亂。
春風二號估計得有四十度以上,,這些喝慣了才幾度米酒的人,,怎么受得了呢?
在謝玉軒的建議下,,后面換成了春風一號,,他們才開始盡興。
謝玉軒也喝了不少,,但他有個原則,,絕不喝醉。
到半醉時,,就開始裝醉,,等別人醉了,自然就更沒人察覺他還是清醒的,。
姜胤燃打著酒嗝,,卷著舌頭說道:“今天的菜好酒更好,下次還可以來,,天天都要來,。”
他是好酒之人,,能喝,,更喜歡喝,春風二號辛辣無比,,他其實勉強也能接受,。
而春風一號,正對他的胃口,。
剛才謝玉軒也問了伙計,,這里的顧客,主要還是喝春風一號,,能吃二號的人不多,。
第二天早上,謝玉軒還在家里,,柳清風就來登門拜訪,。
謝玉軒很是詫異:“出事了?”
柳清風從來沒這么早找過他,,他很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柳清風滿臉都是興奮,激動地說:“昨天的賬目算出來了,?!?p> 謝玉軒翻了個白眼,,苦笑著說:“昨天的賬目出來了,何必這么早來告訴我,?是不是打破了春風樓有史以來的最高記錄,?”
柳清風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昨天所有準備的酒售賣一空,,加上酒樓的菜肴,,總共售出三百九十貫余,另外充值四百五十貫,,昨日總收入八百四十貫余,。這是以前春風樓一月都達不到的,要不是酒沒有了,,還能賣得更多,。”
春風樓一直處于排隊就餐狀態(tài),,不少人在試喝了春風酒后,,只得買了酒回去喝。
柳清風雖然沒做過買賣,,可第一次看到一天就收這么多錢,,作為“東家”,他還是非常興奮,。
謝玉軒也是嚇了一跳:“這么多,?”
春風一號一升一百文,春風二號一升三百文,,就算平均一升兩百文,,至少也得賣幾千升吧?
他突然想到,,為了開業(yè),,確實準備了近三千升的春風酒,沒想到一天就賣完了,。
柳清風有些發(fā)愁:“得擴大生產(chǎn)才行,,否則我們釀的酒,不夠酒樓賣的,?!?p> 謝玉軒不以為然地說:“多增加幾套蒸餾設備就行?!?p> 反正酒坊房子多,只要增加人手和設備,,制作起來很快,。
為了提高速度,,可以直接用發(fā)酵酒蒸餾,一天的產(chǎn)量,,至少在千升以上,。
柳清風說道:“我馬上去辦?!?p> 酒生產(chǎn)出來就是錢,,他就變得特別積極。
原本售酒的利潤就很厚,,春風酒別具一格,,很多人喝了之后大呼過癮,欲罷不能,。
臨安滿城皆飲酒,,每年失足掉河里淹死的數(shù)以百計,可見酒鬼之多,。
之前他們只能靠喝大酒,,現(xiàn)在有春風酒,再也回不到喝大酒的日子了,。
謝玉軒攔住他:“別急走,,等會準備些春風二號以及下酒的菜肴,送到府治,?!?p> 謝玉軒今天要春風酒,是想陪鄒政吉喝一杯,。
根據(jù)他的計劃,,鄒政吉這兩日就能離開,離別之際喝杯酒,,是應有之誼,。
畢竟,春風樓是人家送的,,釀酒的地方,,也是人家給的。
另外還有兩處住宅,,哪怕租出去,,每年的收益也很好。
在府治,,謝玉軒可以隨意見到鄒政吉,,甚至能把他帶出去。
相比前幾日,鄒政吉的臉色要好多了,,臉上的淤青開始化開,,目光也沒有那么無神。
鄒政吉看著桌上的美食,,也沒管謝玉軒,,自顧自地坐下:“這是給我送行么?”
他先給自己倒了碗酒,,一揚脖子,,就全部灌了進去。
“嗚……咳咳咳”
鄒政吉還以為這是原來的瓊花露,,一大口酒喝下去,,只覺得從喉嚨到小肚,一路都是火辣辣的,。
謝玉軒笑了笑:“這可不是一般的酒,。”
“好酒,!”
鄒政吉把酒氣憋了回去,,拿起桌上的羊肉串大吃起來,一邊嚼著一邊說道,。
再喝的時候,,鄒政吉就小心多了,先抿再喝,,最后一揚脖子,,把一碗都干了。
鄒政吉放下碗,,問:“這是什么酒,?我在臨安這么久,從來沒喝過這樣的酒,?!?p> 謝玉軒說道:“這是春風樓新釀出來的春風酒?!?p> 鄒政吉喃喃地說:“春風酒,。”
謝玉軒說道:“希望你此次回金國,,也能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p> 鄒政吉放下酒碗,,問:“我真能出去,?”
謝玉軒微微頜首:“當然?!?p> 鄒政吉問:“其他人呢,?”
他還有一幫手下,如果都能回去,,以后還能有所作為。
謝玉軒搖了搖頭:“他們必須留在這里,,要么砍頭,,要么刺配流放?!?p> 鄒政吉奇怪地說:“我是為首者,,為何我能走,他們卻不能,?”
謝玉軒不想解釋,,直截了當?shù)卣f:“因為他們沒有酒樓當鋪和住宅給我?!?p> 鄒政吉沉默了,,“難道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么?”
謝玉軒緩緩地說:“錢是個好東西,,小錢可以養(yǎng)家,,大錢能強國。金國和宋國,,雖然一直視為仇敵,,可我覺得,金國目前最危險的敵人,,是北邊的蒙古,,而非我大宋。留你性命,,不是因為你真給了我多少錢,,而是你可以把這個觀念帶回去?!?p> 他上次在城外,,登上那美艷女總管的三牛廂車,也說了同樣的話,。
之所以讓他們回去,,就是想把這樣的觀念帶給金國的統(tǒng)治者。
宋國不是金國的大敵,,至少不是最主要的對手,。
能滅亡金國的,只有北邊的蒙古。
當然,,宋國也有雪恥復國,、中興宋室之心,但這個心,,未必能如愿以償,。
鄒政吉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我不會為你做任何事的,?!?p> 如果能活著回去,是成為宋國的說客,,他寧愿死在臨安,。
謝玉軒冷笑著說:“你做的這些,不是為了宋國,,而是為了金國,。你可以去北邊的邊境看看,金國還有能力抵抗蒙古的入侵嗎,?總有一天,,他們會長驅(qū)直入,如果金國和宋國不能交好,,到時候宋國就會與蒙古聯(lián)手,,滅了你們的金國!”
謝玉軒一番話,,說得鄒政吉冷汗直流,,如果真如謝玉軒所說,大金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