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憂思
“還有……多大年紀(jì),?身高幾何?是否看清容貌,?到底為何三天兩頭去找她,?還能輕易就住下?”
燕北驍越說越急,只覺一大堆問題全部奔涌而來,,全身血液直沖頭頂,,心亂如麻。
立時變得坐立難安,,恨不得親自殺過去一探究竟,。
“君上,娘娘趕走了您派去伺候的所有人,,至今院中都無一個伺候的下人,。
且那人似乎身手不凡,在外又斗笠遮面,,時常來無影去無蹤,,目前也……無從知曉?!?p> 云九也很無奈,,即便他昨日也親自去探查,可人家卻偏偏住下了,,直接門都不出了。
“還未有人伺候,?這都多少天了,!你們怎的如此無用!孤想要的消息竟無一所得,!”
燕北驍只要一想到她身邊無人伺候,,家中甚至連個廚娘都沒有,腦海中就無端浮現(xiàn)出她餓得氣若游絲的瘦弱模樣來……
現(xiàn)在更是后悔,,還給她找了那般大的宅院,。
單單灑掃怕是云若跟林佑兩個人都有得忙,更別說去照顧她的日常起居了......
“君上,,請恕屬下私自窺探之罪,,昨日屬下偷偷翻入院內(nèi),見到娘娘親自在下廚,,似乎還說了什么要重操舊業(yè)開酒樓當(dāng)廚娘之類的話......”
云九也是并未料到盛姝會如此肆意大膽,,越說越小聲,但是也不得不說,,省得燕北驍又各種憂心凝郁的,。
而且看樣子人家在外似乎生活的也還不錯,起碼比宮中可是暢快了不少,。
那廚房里不時傳來的陣陣笑聲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你說什么?她親自下廚?那她有沒有受傷,,燙到或者切到手,?云若呢?到底在做什么,!”
燕北驍心下一緊,,更是擔(dān)心了起來。
云九輕輕搖頭,,“君上,,娘娘并不讓云若插手,而且似乎還很精于廚藝的樣子,,屬下看著倒也色香味俱全,,有雞有魚的。
哦對,,還賞了院中小狗一只雞腿,,那狗也是吃得格外香,直搖尾巴,?!?p> 燕北驍有些驚訝和遲疑,相識多年,,他從不曾見過她下廚,,當(dāng)真還會做飯菜?
再反應(yīng)過來卻是一臉不悅,。
“真是放肆,!云若怎的如此偷懶懈怠,!孤特意安排他們住在一處,,難不成還要讓主子伺候婢女?”
還有她喜歡狗的事,,他怎么也從來都不知......
“這個......屬下就不知了......”
“還有呢,?一次性說完!”
“回君上,,沒了,。”
“你翻進去就只看了她下廚和喂狗,?,??”
“是......當(dāng)時那人從院中經(jīng)過,,似乎察覺到了屬下,,屬下也是擔(dān)心被娘娘發(fā)現(xiàn)......”
云九的解釋,,并不能讓燕北驍壓下火氣,更是眉頭緊鎖,。
稍后,,等云九離開,燕北驍便借著跟南辭一起下棋的機會,,有意無意的也打探證實了云九所說的,,甚至還發(fā)掘出更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南辭對于燕北驍?shù)捏@嘆表情十分嫌棄。
“父王,,你有空在這里問這些沒有用的,,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去尋娘親,長得這般好看有何用,?一點不會討人家歡心,,不然阿辭也不會小小年紀(jì)還要忍受這般母子分離之苦了!哎,!”
南辭儼然一副深沉小大人的模樣,,說著便垂頭放下手中的棋子,輕聲嘆著氣,。
“你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這些時日倒是不哭鬧了,可怎的回回就將責(zé)任推到為父一人身上,?難道你就沒一點要反思的,?
你不是說娘親很疼愛你的嗎?到最后還不是連個人也留不?。 ?p> 燕北驍反手就是甩鍋,。
兩個人相視一眼,,才又是默契地同時嘆了口氣,一大一小,,神態(tài)表情卻也一般無二,。
前些日子,自從盛姝突然從宮中消失,,流言也是從前朝到后宮越發(fā)激烈起來,。
燕北驍便一道旨意昭告天下,為南辭正了王子身份,,入了燕氏族譜,,除了更改稱呼,還特意大赦天下,,免去了三年賦稅,。
對于盛姝,,燕北驍也總算是找到機會封她為王后了,可如今人都不在宮里了,,也只能是一個空著的王后頭銜了,。
后宮之人皆是私下相傳,這些年也就才出了這一個后嗣,,君上定然也是為了王子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身份著想,,才不得不封舒妃為王后。
當(dāng)下人都不見了,,說不定已是被私下處置了也未可知……
一面感嘆于燕北驍?shù)男暮菔掷?,一面又很是唾棄這個令她們恨的牙癢癢的女子。
在的時候就會邀寵,,不在的時候還要霸著這尊貴無比的位置,!
這些年,眾妃嬪盼來盼去的后位,,居然一不留神就被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憑借半路殺出來的王嗣,,一舉給奪了!
可雖心有不甘卻也還是難免存有絲絲僥幸的,,畢竟比起沒命享后位,,大家還是寧愿安于當(dāng)下的富貴榮華了。
這些時日,,燕北驍多埋身于政事,,終日又冷著一張臉,照料南辭的機會也并不算多,。
南辭多是跟在燕馥雅身邊,,也是被她帶著極好,不過幾日便平復(fù)了情緒,,終日跟著太傅讀書寫字,,性子也是越發(fā)穩(wěn)重了起來。
“父王,,大半月都過去了,,娘親可能不會想你,但肯定十分想阿辭的,,要不你帶著兒臣去看望娘親吧,?”
南辭鬼機靈眼珠提溜轉(zhuǎn),便試探性問出了口,。
燕北驍似被戳到了痛處,,一臉不悅。
“你這張嘴,,跟你娘親比起來還真是一點不遑多讓,,為父的這顆心怕是遲早都要被你們母子扎到千瘡百孔,!誰告訴你為父找到娘親了?又如何帶你去看望,?”
南辭扁扁嘴,,果然父王最是靠不住,!
姑奶奶可早跟他透底了,,父王定然知道娘親在哪,兩個人當(dāng)下分明就是吵了架在鬧脾氣,,各自分開一段時日也彼此冷靜下,。
他要做的就是找到機會盡早讓二人重歸于好,對大家都好的事,,真不知道父王為何還非要一直嘴硬下去,!
“父王可是一輩子都不想娘親再回來了?”
“自然不是,!你娘親她......現(xiàn)在怕是根本都不想再看到父王了……”
燕北驍恨不得她離宮當(dāng)夜就也追過去,,可那晚她一點點沉入水底的那幕,卻始終刻在他心上,,成為一幕無法抹去的痛苦記憶,。
越是深愛,就越是懼怕,,寧愿忍著不去見她,。
“父王,我覺得你似乎沒聽明白阿辭的意思,,就算娘親不想看到你,,但是又不影響見阿辭啊,!你若不肯去,,就讓人送阿辭去便好!”
靠人不如靠己,!
南辭心中輕嘆,當(dāng)下只覺還是娘親教他的更有道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