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們(1)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jiān)牢里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zhàn),。他們的人數(shù)多如海沙,。”少年看著遙遠北風(fēng)中搖曳的罌粟花,,淺吟低唱的聲音像是催生它盛開的魔笛,。』
夏末,,美國夏威夷州,,瓦胡島南海岸,威基基海灘,。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出名的海灘,,也是游客們心中典型的夏威夷海灘,全島有著近五分之三黑頭發(fā),、黃皮膚的東方人,,旅客們奔著夏威夷特有的南海風(fēng)光而來,女人們套穿著拖地長裙,,無需曲線,,無需紐扣,卻仿佛誘人鮮艷的水果,。島上除去這片風(fēng)情海灘外,,還包括著夏威夷的首府火奴魯魯,,當(dāng)然在絕大多數(shù)華人的稱謂里,這而被稱作“檀香山”,。
“一千多年前,,波利尼西亞人劃著獨木舟踏海數(shù)千里跑到這兒來定居,他們在18世紀(jì)建立了夏威夷王國,,卻只因為一批英國探險家,,把這兒革命成了夏威夷共和國成了他們白人停靠船只的港口,,當(dāng)然了,,那群美國佬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用槍炮推翻了這座島嶼上的最后一個女王利留卡拉妮,,野蠻地把它歸于己有,,明明日本人偷襲珍珠港的時候,這地方還沒有畫上那星條旗上……”
The Edge of Waikiki說不上是威基基海灘最好的海濱酒吧,,但得益于它名號一樣的地理優(yōu)勢,,它位于這片澄藍色的海水邊緣,能讓你遠眺完整的海灘風(fēng)光和戴蒙德角,,夜晚降臨時,,酒吧里就會想起原始而富有節(jié)奏的鼓點,人頭攢動,,喝著雞尾酒,,所有人都會加入草裙舞的音樂之中。
聊天的是一對男女,,男人穿著一件開領(lǐng)的夏威夷襯衫,,大開的領(lǐng)口處暴露出形狀完美的胸肌。這是個太過英俊的男人,,金色的長發(fā)和海藍色的雙瞳無時無刻不說著甜言蜜語,,留著很有男人氣的微須,將無框墨鏡擱在發(fā)梢,,他自稱剛剛結(jié)束法斯特耐特帆船賽歸來,。
他的女伴是一位亞裔美人,曬成小麥色的皮膚,,緊身的比基尼彰顯出讓人著迷的身材線條,,凹凸有致,充滿著野性和風(fēng)情,。當(dāng)相比起這位美人的吸引力,,整個酒吧的女人都將目光投在這個叫做龐貝的男人身上。
“替我給在座的每一位先生女士獻上一杯,我要慶祝今天的這場相遇,?!彼哌M來的時候,風(fēng)頭蓋過了夏威夷海灘上的陽光,,一路徑直地坐到了亞裔美人的面前,。
亞裔美人似乎吃軟不吃硬,有些冷冰冰地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習(xí)慣了就這樣坐到女孩對面,?”
“盡管我很想反駁,但這就是事實,?!饼嬝悋@了口氣,“我總是為突如其來的愛情犯難,,但我堅信這就是愛情,!它毫無征兆,遇見對的人,,就該要做對的事情,,否則就錯過了,不是嗎,?”
但這場屬于花花公子的游戲甚至沒能繼續(xù)到龐貝口中的那間華爾道夫度假酒店的寬敞大船上,,龐貝的驀然站起身,一口飲盡杯中的瑪格麗特,,像是澆滅那股似火的激情,,龐貝突然不說話,而是眺望著沙灘更遠處,,時光像是被拉長在那顆門外折疊在陽光里的椰子樹下,,倒映的白色細砂熠熠生輝。
他看起來有些憂郁,,而這份憂郁讓他顯得更具有魅力,,像是《威基基婚禮》里的平·克勞斯貝那樣,這總讓坐在他懷里的亞裔美人會期待下一刻聽見龐貝的低沉的歌聲,。
“親愛的,,看來愛情真是種禁不起時間考驗的東西啊,!”龐貝凝視著他,。
亞裔美人漆黑的眼眸里閃過慌亂,“龐貝,,我們可以去嘗試證明這道命題,。”
“不不,,這是道偽命題,,就像是悖論一樣,,你相信我已經(jīng)和你度過了有一萬年那么漫長的時光了嗎?”,,語氣帶著點傷感,,“就像是從臀部到嘴唇那么遙遠?!?p> 亞裔美人緊緊地摟住龐貝的肩膀,,像匹原始的紅鬃野馬那樣蠻橫地跨在他的身上,她拿捏不定這個男人口中是甜言蜜語還是真的寡淡無情,,這個世界上不應(yīng)該會有男人一邊勸說你愛情薄如紙紗,,卻又要憑大手在你臀上畫圈,像是五角大樓里預(yù)備發(fā)射導(dǎo)彈時的布局圖,。
“人生苦短,,親愛的,答應(yīng)我,,如果下一次有人也像我這樣不要質(zhì)疑他的瘋狂,,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美好了,美好地叫人分不清這個世界和你之間誰更加重要,!”龐貝抱歉道,,“但你知道的,人生苦短,,我沒辦法放下世界,,但與你告別會更加簡單一些?!?p> 酒已經(jīng)喝完了,,龐貝甚至沒有給出任何其他的解釋,就像是被澆滅的火苗沒有了復(fù)燃的機會,,他深情款款,,卻蜻蜓點水般地在女人唇上掠過,起身走向了大海的懷抱,。
海風(fēng)吹著他耀眼的金發(fā)和鮮艷的夏威夷衫獵獵鼓動,,只是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沙灘腳印,在海浪中漸漸淡去,。
亞裔美人就這么默默地看著龐貝離去的身影,,對方甚至沒有回過頭來,仿佛一點都不留念,,她的愛情來得就像是夏威夷的熱帶風(fēng)暴那樣,,帶著萬千巨響卻只是匆匆略過,把她壓抑的那份感情烈火燒得熊熊,她開始醉眼醺醺地打量著在場的男性,,試著從里頭找到一只能僅比龐貝遜色一點的家伙,。
打著和熙暖色的日式拉面店正開在街邊,“丸龜制面”的照片印在雅黃色窗簾一角,,在這做夏威夷島上要稱呼它為“Warukame Udon”沿街的落地窗下,,一個長相微胖的日本人正低頭大口吃著烏冬湯面,炎熱的夏天里饒是有空調(diào)吹拂也還是滿頭大汗,,他不停地拿起手巾擦拭額頭,。
“那么,你能告訴我,,什么樣的老板才會被他親愛的員工請來這種拉面店里頭,?”龐貝笑著問,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木桌上,,自嘲地說:“是不是那群老家伙開給你的工資太少了嗎,?”
藤原信之介看著眼前這家已經(jīng)掛上暫停營業(yè),,已無其他客人的面店,,有些可惜地喝上一口湯料,這家伙長著張娃娃臉,,說話時總讓龐貝有股無名火,,“在我們的文化里,吃拉面都是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p> “別用那種叫我汗毛倒立的口吻說話好不好,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老板,!相比起和你在這兒浪費時間,,我巴不得去尋找新的愛情!”龐貝聳聳肩,,夾著盤里的天婦羅戲謔道,,“聽說二戰(zhàn)以后的沖繩人喜歡用美軍廢棄的舊機油炸天婦羅,在那種物資缺乏的時代里,,還算得上奢侈的享受,。”
“沒辦法的,,那是民族國家間的私仇,,在日語里被稱作‘鉄の雨’或者‘鉄の暴風(fēng)’,近萬架飛機整日在海岸上徘徊,,最后所有的碎片都冒著火七零八落地如暴風(fēng)雨墜下,。終于就像是偷襲珍珠港那樣,日本別人用飛機砸開了進攻本土的大門?!碧僭胖橐晃逡皇卣f著,,像是紀(jì)錄片中的旁白那樣事不關(guān)己,“有時候想想也真是神奇,,日本的拉面店能夠開在夏威夷島上,,人心就是這樣的,沒有絕對的仇恨,,畢竟大家都在一張碗里吃飯,,撕破臉了多沒意思?!?p> “你是想說那群老東西們嗎,?想想也是,這么久了還沒有死干凈,,真應(yīng)該趁他們睡著了往棺材里灌滿水泥,,聽說這方面日本比意大利人還熟練呀!”龐貝直言不諱,,咧開嘴笑道,。“不用客氣的,,我向來想罵就罵,!”
藤原信之介也想咧起嘴笑,但表情僵在那,。心說你是龐貝·加圖索,,是整個加圖索名義上的主人,而他自己只是這個龐大家族權(quán)柄下的一條走狗,,如果不是鑒于自己還有不少利用的價值,,他大概早就應(yīng)該以某種合適的方式“退休”了。
“好吧,,來和我好好說一下我寶貝兒子的未婚妻,,我的兒媳婦,陳墨瞳的事情吧,!”龐貝親切地一把摟住藤原信之介,,看著藤原信之介的表情就好像看見會下金蛋的母雞。那條粗壯的胳膊摟緊得讓這個身材矮小,,總愛滿臉微笑的日本男人有些吃痛,,但還是悻悻地點著腦袋。
藤原信之介從位置上挪開屁股,,恭敬地鞠上遲到的一躬,。他這幾年來都在躲避整個日本分部的追殺,,或者說是蛇岐八家,那是櫻井七海那個老女人以大家長的身份下達的命令,,也是他殺死佐伯龍治的代價……但藤原信之介明白,,這其實都源自他沒有殺死陳墨瞳的代價。
他幾乎快成了加圖索家的棄子,,棋盤上的游戲,,對于棋子來說重要的只是結(jié)果,而過程總是不經(jīng)意地將它們等價交換,,或是一一剔除,。
“陳小姐一直待在日本,期間陳家似乎打算將她帶走,,但最后都沒成功,。”藤原信之介頓了頓,,“陳小姐應(yīng)該還沒有被污染,,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在神社里頭?!?p> “非常好,!”龐貝笑瞇瞇地說,“相信這消息傳到祖宗們的耳朵里,,一定會大肆贊揚,,為我們可愛的加圖索家的新娘立一塊貞節(jié)牌坊,,以贊賞她近三年來守著婦道,。”
這揶揄的語氣一時間聽不出針對的對象是誰,,藤原信之介只是機械地補充著所有消息,,但所有的消息都只是陳墨瞳的吃穿住行,簡單到讓龐貝都有些羨慕,,對方甚至沒有離開過神社,,仿佛深陷在日本“四疊半”牢籠中的玩偶。
“停停停,!”龐貝有些為難地抓抓頭,,臉上的表情慢慢地消失,“作為老丈人保持對兒媳婦的關(guān)心就足夠了,,聽多了以后上演家庭倫理的肥皂劇可就不妥了,。還是讓我聽聽關(guān)于其他家伙的事情吧,最近混血種的世界里可是熱鬧了不少呀,!”
藤原信之介點頭哈腰,,一副馬首是瞻的姿態(tài),。
“說起來你還真像是只渡鴉一樣啊,就像是奧丁肩頭的那對眼睛,。你是我的眼線,,我希望你將每日所見匯報給我的同時,沒有向那群老梆子們要另一筆錢,?!?p> 龐貝又回到那副花花公子的面容,只是此刻眼底的深邃的猶豫似乎更加濃郁起來了,,人們總是喜歡龐貝這樣的‘花花公子’和色狼種馬混為一談,,但這二者之間存在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因為花花公子可以是色狼種馬,,但色狼種馬未必就能成為花花公子,。那之間有著一道普通人難以逾越的鴻溝,恰比如此刻龐貝這張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眼神和醉人的微笑,。
藤原信之介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龐貝把清酒酹在木地板上,,叮囑道,,
“你知道的,我兒子脾氣很大,,可那都是遺傳了我的基因害的……他母親明明是個溫柔至極的女人啊……”
“我記得以前你們還要溫柔一點的,。”芬格爾有些悻悻地縮著腦袋,,像只剛孵化的短嘴鵪鶉,。
“西格莉德,關(guān)越……是你們嗎,?”施耐德教授瞪大了眼睛,,腦袋里“嗡”的一聲。顯然眼前的一幕同樣對他有著巨大的震撼,,被龍血污染的半張面孔因為激動而顯得越發(fā)扭曲起來,,他顫顫巍巍地沖到人前,不可置信地想湊近去抓住兩個女孩的手,,檢驗這是否是夢境,。
“馮·施耐德教授?!狈腋駹柹焓?jǐn)r下施耐德,,低著頭將另一只手運爪如風(fēng),把自己腦袋撓成一個雞窩,,像是忽然想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想我們該重新認(rèn)識下這兩位了,。”
“基利和庫力奇,,我們替代了奧丁座下的那兩頭獵犬,,盡管名字不太好聽,但勝在工作輕松……和原來的執(zhí)行部一樣,,打打殺殺,。”西格莉德歪著頭,,利索的紅短發(fā)襯著女孩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多情迷巴黎的野玫瑰。
關(guān)越也是正色地盯上眾人身后的女孩雪,,像是發(fā)現(xiàn)獵物那樣,,連呼吸都銳利了起來。
芬格爾面露難色地向施耐德詢問道,,“教授你是屬于深藏不露的那一種對吧,!咱們一人一個,你左我右,!”
施耐德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射出冷厲的目光,,卻是什么也沒有說,他將雙手插入自己的頭發(fā)狠狠地往后梳過去,,岡薩雷斯看見他手指間被拔下的銀白發(fā)絲,。
這個瘦小的西班牙裔學(xué)生嘆了口氣,走上前替代了施耐德的位置,,“這種危險的活兒還是交給年輕人來干吧,。”
他看著面前這個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美少女,,那身尋常的黑衣掩蓋不了她的好身材,。她們都不同于尋?!八朗獭蹦菢?,但臉色的蒼白仍舊是掩蓋不了,關(guān)越意識到了自己的對手,,只是輕蔑一笑,,“口香糖好吃么?”
第三日
這一章平平無奇== 總的就是過渡一下,。 不過這種就寫的很輕松了,,因為加入了大量的對話,下一章的考慮言靈的問題,,我在思考是用江南的,,還是瞎編幾個,。 瞎編的話又要正式一點,又麻煩起來了== ε=(′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