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一邊走一邊聊,穿過一道小門,,繞過一個花壇,,就來到了醫(yī)院大門口,。
往東一拐,,路兩邊有好多飯館,。他們來到上次跟大夫一起吃飯的地方,,點(diǎn)了一盤魚香肉絲,,一盤家常豆腐,。父親說:“你還記得那個笑話嗎,?就是說一個人喜歡吃豆腐,說豆腐就是自己的命,。有一次朋友請客,,大魚大肉之外特意給他準(zhǔn)備了一份豆腐,,可他連看都不看,只顧吃肉,。朋友就問他:‘你不是說豆腐是命嗎,,怎么不吃了?’他頭也不抬地說:‘嗯,,豆腐是命,,可是見了肉我就不要命了!’雖說是笑話,,可是也說明豆腐和肉都是酒桌上受歡迎的菜品,。”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父親一邊笑一邊喘著粗氣,,竟有些累了。他也笑了笑,,說:“是啊,,肉和豆腐完全不是一個等次,可是都很受歡迎呢,!”
“因?yàn)榘?,這兩種菜各有所長又葷素互補(bǔ),特別是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diǎn),,在一般場合的飯桌上,,它們都是可以大口大口吃的,其他菜就不好滿口嚼,?!备赣H一邊解釋,一邊品著菜,。
吃完飯,,他們坐那兒喝一會兒茶,慢慢聊著家事,。他看父親有些疲乏了,,就說:“咱們回去休息吧!”父親答應(yīng)一聲,,欠身站起來,,再慢慢抬腳走出了大街。
到大門口的時候,,聞到了香甜的烤紅薯氣味,,那么誘人!
父親說:“我想吃個烤地瓜,!”
葉少博忙說:“哦,,我去買,!”
父親要吃的,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特別是地瓜這種土產(chǎn),。自家地里有,怎么做都好吃,,哪還要花錢買,,再說還那么貴!
就在門口的路沿上,,他們坐下來,,父親慢慢吃著那個烤得通熟流油的紅薯,神情顯得放松,、滿足,。
他想起小時候,有一年秋天,,家里收了不少紅薯,。到冬天,從地窖里取出一些來,,蒸著吃,,做米飯吃,拿火燒著吃,,另外煮了好多,。紅薯放置一段時間后非常甜,頓頓當(dāng)飯吃都行,!當(dāng)時煮了足足有一大筐,,放到院子飯棚里,就那么自然凍了起來,。那時候的冬天什么都上凍,,井臺上的滴水凍著、房檐上的滴水凍著,、各家各戶排到街上的廢水也凍著,,孩子的手凍著、腳凍著,、鼻涕也凍著,!
他就那么拿來啃,冰碴咔吃咔吃的,,那個爽脆,,猶在眼前!
不是家里缺吃的,,他就拿來當(dāng)零食,,跟現(xiàn)在的孩子吃冰激凌一樣!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父親吃完了紅薯,,手捧著燒糊的皮在找垃圾桶。他忙接過來,,跑去扔進(jìn)垃圾桶,,再回來陪著父親往回走。
父親搓了搓手,,嘆了口氣,,說:“唉!這個是好吃,,就是貴了點(diǎn),。叫你娘知道還不心疼亂花錢啊,!”“這哪是亂花錢吶,,想吃就買,花得值,!”葉少博忙說,。
天天扎針,父親雙手都有淤青,。護(hù)士說用土豆片貼敷一下能緩解,。葉少博看著父親的手,突然想到,,這么多飯店,,找一家買個土豆應(yīng)該可以吧。便讓父親坐在花壇邊上等著,,他自己回身去找土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