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奪命鋼絲
“好吧,,我明白了?!币获R這樣說著,,又轉(zhuǎn)而提出了一個新問題:“那他們沒錢付偵探費該怎么辦?警察給了,?”
“不可能的,。”
千花吐了個豬排飯形狀的煙圈,,輕聲說道,。
“警方會事先確認(rèn)他們能不能付錢的。如果不付,,那就會問偵探只有警方給的一點錢,,還愿不愿意參與案子?!?p> “我只要看案子有意思,,或者擔(dān)心案件實情被掩埋在迷霧之中,就都是參與的,?!?p> “這不是說我不在乎錢。而是說,比起能源源不斷創(chuàng)造的金錢,,真相才是我作為一名偵探要畢生追求的東西,。”
“……嘛,,這件事就說到這里了,。接著說那個案子吧?!?p> “哦哦,,對?!币获R這才回過神來,,便介紹起此案的詳細(xì)情況。
“死者是一名時常在銀座附近游蕩,、臭名昭著的街友狩獵者,。”
“我們趕到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他的無頭尸體倒在摩托車旁邊,。”
“頭被切掉了,,落在摩托后十幾米遠(yuǎn)的位置,。”
“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
“——好了,,這就夠了,。”千花直接打斷了一馬的發(fā)言,,悠閑地吸了口煙斗,,淡然地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案情了?!?p> “真的假的,?,!”一馬大吃一驚:“你已經(jīng)知道兇手和手法了,?”
“……一般來說,你只講到這種程度,,我怎么可能知道兇手是誰呢,?但本案有點特別。街友狩獵者被殺,,那兇手多半就是街友吧,。”
一馬立即點頭,贊成千花的說法,。
于是,,她又吐了口煙圈,接著說了下去,。
“至于手法,,就是在死者騎摩托要經(jīng)過的地方事先綁好不顯眼的細(xì)鋼絲,利用鋼絲的強度和摩托車的動能試試兇殺,?!?p> “因此,還可以順便推斷出兇手是很熟悉死者必經(jīng)之路的人,。也可以是故意以自己為誘餌或放出消息,,引誘死者經(jīng)過此地,使其身首異處,?!?p> “……太完美了?!币获R瞠目結(jié)舌:“的確就是這樣,!千花你怎么馬上就知道答案的?看過類似的案例,?”
“那倒沒有,。只是從頭掉落的位置,以及死者身體倒在摩托車旁邊這兩點推理出來的,?!?p> 千花這樣說著,似乎微微陷入了回憶,,隨后才提起此事,。
“哦,突然想起,,二戰(zhàn)時盟軍游擊隊用差不多的手段對付過軸心國呢,。你知道嗎?”
一馬搖了搖頭,。
于是,,千花便接著如此說明道。
“當(dāng)時好多**會坐那種四人一組的步戰(zhàn)車,。一旦駛過游擊隊布置的鋼絲陷阱,,全車人都會死光。因此引發(fā)的交通事故還可能對道路造成封堵,。效果很好,?!?p> “在吃過幾次虧后,軸心國軍隊降低了行駛速度,,仔細(xì)觀察路面,,發(fā)現(xiàn)鋼絲陷阱就去剪斷。這就沒再中過招了,?!?p> “然而此舉嚴(yán)重影響了通行效率,并讓坐車的士兵精神緊張,。又耽誤時間,,又容易遭到游擊隊其它形式的伏擊?!?p> “那些鋼絲,,就是心理陷阱啊……即便它不在路上,也永遠(yuǎn)綁在了人們心里,?!?p> “不過說到底,能切掉腦袋也是少數(shù)情況,。大多數(shù)情況下,,只是割喉而已?!?p> “鋼絲要么被撞得從綁縛處掉下來,,要么會把受害者的頭撞得后仰,然后從他脖子的切口處刮著臉擦過去……”
“……嘛,,由于沖擊力太強,,死者的臉部會血肉模糊呢。據(jù)說半張臉都會被削掉……也許還是斷頭才不那么嚇人,?!?p> “確實?!币获R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即便是身為法醫(yī)的他都感覺略有不適:“既然千花你什么都推理對了,那我就把案件詳情說明一下吧,?!?p> “兇器雖然不見了,水泥電線桿和樹上的血跡也被清理過,,但我驗尸后判斷死者是在行駛過程中被細(xì)線狀兇器切除——或者說,,是高速勒掉了頭顱。而且還判斷出了血跡原本該濺到多高,、多遠(yuǎn)的位置。”
“于是,,技偵拿魯米諾試劑在那地方噴了一通,,又用黑布造了片遮光區(qū),看到了血跡反應(yīng),。更是在電線桿對面的樹上找到了細(xì)線綁縛過的痕跡,。”
“那之后,,我們也在兩條街外的垃圾桶找到了兇器:鋼琴絲,。雖然血跡被洗掉了,但依然用魯米諾試劑檢測了出來,。接下來,,我們通過調(diào)監(jiān)控找到了丟棄它的兇手?!?p> “兇手就如你所想,,是位總被死者欺負(fù)的街友。一個月前,,他的朋友被死者用摩托撞死了,,他也被碾殘了一只手臂?!?p> “那之后,,他便想出了這個報復(fù)計劃,在同伴的幫助下,,將喜歡騎著摩托追街友跑的死者引來這條小巷,,讓他落入死亡陷阱……”
“真是報應(yīng)啊??上?,這手法過于粗糙,輕易就被你們破解了,?!鼻Щㄉ钗艘豢跓煻罚每蓯鄣穆曇艨人粤藘陕暎骸翱?,咳——一馬啊,,兇手之前有沒有跟警方報案?”
“沒有,?!币获R很遺憾的搖搖頭:“街友們都不信任警察,認(rèn)為他們肯定不會管的,。而且以日本的法律,,只殺一個人幾乎不可能死刑,。何況被殺的人還只是個流浪者而已呢?所以,,就自己動手制裁兇手了,。”
“……這樣啊,?!鼻Щo靜的又抽了兩口煙斗,沒再對此做什么評論,,直接轉(zhuǎn)移了焦點:“真是個不怎么下飯的話題啊,。我的肚子如同在外面流浪了三天三夜才回家一樣,已經(jīng)咕咕直叫了,?!?p> “什么?,!這可不妙,!”一馬聽了,擺出如臨大敵的表情:“肚子在外面放了那么久才回來,,器官怕是都壞死了吧,!這恐怕沒救了啊,!”
“就你話多,。”千花拿出手杖,,戳了戳他的腰子:“快找個地方吃飯吧,。”
“好好好,!但能不戳腰子嗎,?!”一馬覺得側(cè)腰陣陣發(fā)麻:“腎被刺了很疼的?。,。〈炭桶禋⒌臅r候都喜歡捅這里,!”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戳這,。”千花哼了一聲,,又戳了他兩下,,隨后拋出一個讓他猝不及防的問題:“說起來啊,一馬,。如果你兒子流浪三天三夜再回來,,你準(zhǔn)備做什么菜歡迎他,?”
“好小子!還做菜,?,!”一馬一聽,,血壓立馬上來了,,當(dāng)即挽著袖子叫道:“我請他吃竹筍炒肉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