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蹤影？”派恩巡長皺起了眉頭。

　　“據(jù)說還是雌性海妖,，美人魚,。”那胖子露出一絲討好笑容,。

　　從狹義上來說,，海妖一般泛指人魚。

　　實際上,，海妖種類十分駁雜,，有單尾人魚、雙尾人魚,、人身蛇尾,、半人半鳥……等等。

　　其中,，因為雙尾人魚生性好婬,，所以在漫長的族群繁衍中，與不同種族誕下無數(shù)海妖,、海怪,。【注1】

　　因此海妖一族十分龐雜,。

　　——在人類定義中,，通常擁有智慧的為海妖，遵循野獸本能的則為海怪,。

　　“消息來源可靠嗎,？”

　　“這是黑貓夫人的老鼠發(fā)現(xiàn)的，不過,，她無法拿出更多證據(jù),。”

　　“具體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拉瑟福德大街下水道中,，她的老鼠嗅到了氣味?！?p>　　“她沒有追蹤,？”

　　“當(dāng)然追蹤了，不過,，她的老鼠跟丟了,，不然她也不會把這個消息賣給我,。”胖子道,。

　　派恩點了點頭,。

　　如果黑貓夫人有證據(jù)，將這個消息賣給治安署,，報酬無疑更加豐厚,。

　　當(dāng)然，即便沒有證據(jù),，治安署也會受理,，甚至給予一定獎勵。

　　但獎勵金額還是太少了,。

　　不是治安署不愿多出錢,，而是這個項目太坑了。

　　十回消息,，九回假,。

　　“外包”出去，才是最經(jīng)濟的做法,。

　　對于外包商來說,，看似需要承擔(dān)篩選消息的損失，然而實際上,，他們也有官方所沒有的“靈活度”,。

　　——那就是可以通過反復(fù)販賣情報，壓低成本,，賺取利潤,。

　　隨后，派恩巡長又追問一些細(xì)節(jié)以及其他消息,，隨即從口袋中摸出幾枚硬幣,，丟在桌子上,。

　　“派恩先生,，您太客氣了?！?p>　　胖子滿口客氣,，動作卻毫不含糊，伸出粗碩若蘿卜的手指,，靈巧的將銀幣摟走,。

　　收好錢，他突然看向李慎之道：“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蘭登·達(dá)里厄斯先生吧,？”

　　李慎之驚訝挑眉,。

　　“你消息倒是靈通?！迸啥餍Φ?。

　　“嘿嘿，誰不知道十四區(qū)治安署出了一位以身為餌,，生擒蠕行者的紅發(fā)猛人,？”

　　胖子不露痕跡的拍了一記馬屁道：

　　“蘭登先生，我叫沃利斯,。在都鐸,，我敢打賭沒人比我的消息還要靈通，當(dāng)然,，官方除外,。您要是想找什么東西，找我準(zhǔn)沒錯,?！?p>　　“是嗎？那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崩钌髦蜌饣氐馈?p>　　隨后雙方寒暄幾句,，李慎之兩人便告辭離開,。

　　走遠(yuǎn)后，派恩道：

　　“小心那胖子,，他的話可不能全信,，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p>　　李慎之挑眉：“他會販賣假情報？”

　　“也不能說是假情報,，他終究是個普通人,，有時候分不清消息很正常，而且……一些邪教也會通過他們散播假消息,，麻痹治安署,。”派恩解釋道,。

　　“我明白了,。”李慎之點了點頭：“那海妖還調(diào)查嗎,？”

　　“查,，黑貓夫人是個謹(jǐn)慎之人,，消息既然源自她，多半錯不了,。另外,，海妖乃是深海之主的爪牙，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都有必要調(diào)查,。”

　　派恩說著,，隨即一臉凝重的看向李慎之：“這件事我會上報戈爾德治安長,，上面可能會要求你協(xié)同調(diào)查，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李慎之頷首：“我知道了?！?p>　　作為臨海城市,，都鐸下水道系統(tǒng)十分發(fā)達(dá)，主干道更是寬達(dá)16英尺,，堪稱地下迷宮,。

　　但即便如此，對于陸地生物人類來說,，依舊十分不友好,。

　　一旦遇襲，失去輾轉(zhuǎn)騰挪空間,，很容易魂歸航海之神懷抱,。

　　因此必須得安排能力相匹配的鑲嵌者參與調(diào)查。

　　這點李慎之就頗為符合情況,。

　　一方面,，擁有蛆蟲身軀的他，不懼常規(guī)刀槍攻擊,；

　　另一方面,，在治安署視角中，他雖然才鑲嵌蠕行者,，無法完美擁有蠕行者“化整為零”能力,，但活化部分肢體窺探一些隱蔽角落還是能做到的,。

　　因此被要求協(xié)同調(diào)查的可能性極大,。

　　回歸正題。

　　在得知海妖情報之后,，派恩顯然無心逗留,。

　　他匆匆向李慎之介紹一下神秘市場之后,，便離開了。

　　李慎之也無心逗留,。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轉(zhuǎn)了一圈，東看看,，西瞧瞧,，甚至買下兩本神秘學(xué)書籍之后，這才離開神秘集市,。

　　回到家,，卡洛琳一如既往的準(zhǔn)備好了晚餐。

　　李慎之見狀,，心中嘆了一口氣,。

　　雇傭仆人，也并非全是好事,。

　　尤其是對于秘密漸多的他來說,，往往需要避開仆人才能做事。

　　看來得改變一下服務(wù)規(guī)則,。

　　想到這,，李慎之一邊享用晚餐，一邊問道：“卡洛琳女士,，冒昧問一句,，你住在哪里？距離這邊遠(yuǎn)嗎,？”

　　“我住在十一區(qū)維布倫大街,，有一趟2便士地鐵，不算遠(yuǎn),?！?p>　　“2便士地鐵？我記得最近出站口在考爾比大街吧,？還是有些遠(yuǎn)?。∵@樣吧,，以后你做好晚餐放在桌子上就行,，不用等我了?！?p>　　“沒關(guān)系的,，蘭登先生?！笨辶者B連擺手,。

　　“不用客氣,，早點回去，也能陪陪家人,，收拾一下家務(wù),，放心吧，薪水不會減少的,?！崩钌髦哉J(rèn)為善解人意道。

　　感受著蘭登先生好意的卡洛琳,，心中簡直糾結(jié)壞了,。

　　她當(dāng)然想早點回去。

　　可是,，早回去,，她就拿不到剩飯了呀！

　　然而這話她又不能說出來,，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擔(dān)心蘭登先生懷疑她中飽私囊，故意多做晚飯,。

　　“謝謝蘭登先生,，那我以后就早點回去了。對了,，您用過晚餐之后,，餐具就放在桌子上吧，我早上過來收拾,?！?p>　　卡洛琳到底不敢忤逆蘭登意思。

　　心想,，這天氣晚餐放一夜也壞不了,。

　　“嗯，早點回去吧,！”李慎之揮了揮手,。

　　這么快？

　　卡洛琳沒想到蘭登先生這么雷厲風(fēng)行,，只能收拾私人物品,，下班離開。

　　待卡洛琳離開之后,，李慎之松了一口氣,，三下五除二解決晚餐，隨即返回臥室，同時分出一部分肢體,，順著洗菜池漏水孔，鉆入下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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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躲在海螺中的人魚娜塔莉很后悔！

　　她不應(yīng)該冒冒失失離開下水道,；

　　更不應(yīng)該交出塞壬之淚,。

　　失去塞壬之淚幻境偽裝的她，暴露風(fēng)險直線飆升,。

　　在這藏污納垢之地,，本就孕育著黑暗和瘋狂。

　　在那令人作嘔的黑暗中,，不知暗藏多少惡意目光,。

　　那些竊竊私語的骯臟老鼠，總是不懷好意的徘徊在她途徑之路,，甚至幾次找到她藏身海螺,。

　　這些老鼠當(dāng)然不足為懼，但她不能時刻保持清醒和警惕,。

　　她需要休息,，恢復(fù)精力。

　　然而眼前境遇,，顯然要把她逼瘋了,。

　　她想過求助那位可怖存在的庇護，可是從那天遭遇來看,，祂對羸弱如蟲的她顯然毫無興趣,。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她獻(xiàn)上塞壬之淚,，對方可能已經(jīng)吃了她的靈魂,。

　　冒然祈求祂的庇護，只怕收獲的不是幫助,，而是解決一切煩惱的良藥——死亡,。

　　“必須得離開，再待下去,，我肯定會瘋掉,。”

　　剛剛才熟悉都鐸下水道的娜塔莉,，銀牙暗咬決定離開“舒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