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縊
待管家將金蟬子三人帶到會客廳門口后,,便告退而去,。
豬八戒清了清嗓子,率先推開門。門內(nèi)早已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很多鄉(xiāng)親,。
高傅青坐在主座上,看到豬八戒到來,,趕忙起身上前迎接,,說道:“神僧,也不知弊府的臥房夠不夠舒適,。您休息的可好,?”
豬八戒說道:“高施主,您多慮了,。貧僧平日里云游四海,,什么地方都睡過。今日在貴府休息的格外舒服,?!?p> “那就好,那就好,。神僧,,請。”高傅青很開心,,將豬八戒迎進會客廳,。會客廳中的鄉(xiāng)親們都很恭敬熱情地跟豬八戒打著招呼。
高傅青與豬八戒交談了一會,,期間會客廳又進來了一些鄉(xiāng)親,。
午時一到,高府的管家便在門外大聲提醒了一下,。
聽到了提醒,,高傅青向豬八戒問道:“神僧,午時已到,。不如我們,,便動身吧?”
動身指的自然便是前往葉大娘的家,,逼迫葉大娘離開高老莊的事情,。
豬八戒應(yīng)了一聲后,高傅青起身對眾位鄉(xiāng)親們說道:“各位,,現(xiàn)在的時辰已經(jīng)到了午時了,。大家既然都到齊了,我們便動身前往吧,?!?p> 說完,便由高傅青帶頭,,豬八戒金蟬子胡生三人其次,,其余的鄉(xiāng)親們跟隨在后,離開了會客廳向葉大娘家走去,。
全莊子的鄉(xiāng)親們一同在路上走著,,每個人都帶著一臉的嚴肅,甚至有人帶了個把鐵具,,估計是為了到時在“妖怪”前面給自己壯膽,。胡生看著身后氣勢洶洶的人群,不禁為葉大娘捏了一把汗,。
很快眾人便走到了葉大娘家門口,,高傅青停下腳步帶著詢問的眼神向后望去。
沒錯,,誰上前做那個趕人走的壞人,?高員外是鐵定不愿意的。
這時,,昨夜與葉大娘起爭執(zhí)的趙大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自告奮勇地說了一句:“我來,!”
趙大姐上前兩步走到門口,伸手使勁兒拍了拍木門,,大聲說道:“里面的那個老妖婆,你給我聽著,!午時已到,,你快快從我們高老莊滾出去!”
有人起了頭,,后面的人群便也跟著哄鬧起來,,不斷地有人喊話趕葉大娘走。
“對,!快點滾出來,,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聽沒聽到,!快出來,!”
……
可是人們喊了半天,院子內(nèi)也沒有絲毫的動靜,。這下眾人又犯了難,。
高傅青抬手虛壓,待人群安靜后,,對眾人說道:“看來,,葉大娘是不愿意出來了。要不,,我們便進去請她出來,。誰愿意做這個領(lǐng)頭的人?”
這下人群鴉雀無聲,。誰敢做那個領(lǐng)頭的,?
他們可是要趕一只可怕的“妖怪”出去,這般虎楞楞地一頭扎進院子,,好點的結(jié)果是領(lǐng)頭進了院子,,膽子大到讓人敬佩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慘點的下場可就是領(lǐng)頭去死的人了,。
鄉(xiāng)親們都知曉人多勢眾的道理,堅信在人群中不做出頭鳥便不會有太大危險,。于是一時間人人噤若寒蟬,,不愿開口。
過了半晌,,趙大姐率先開口,,對豬八戒說道:“神僧,,這院子里可是一只成了精的老妖怪。我等都是手無寸鐵凡人,,讓我們?nèi)ラ_門的話,,一旦那妖怪在里面做了些什么手段把戲,我們的命可就沒了,。神僧你法力高強,,又慈悲為懷,今日這門,,可只有您能開了,。”
眾人又趕緊跟著附和,,唆使豬八戒前去開門,。
胡生看到此景,心里隱隱的有些憤怒,。這些愚蠢的莊民,,冤枉了好人不說,遇到危險還只想著如何先將別人推出去,,真的是讓胡生感到心寒,。
很快,高傅青也便一臉期待地跟著開口道:“神僧……”
豬八戒見著這種情況,,也清楚自己推脫不掉只能去開門了,,不過他清楚得很,那院中的葉大娘分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與周圍鄉(xiāng)親無異的正常人,,哪里是什么妖魔鬼怪,?
豬八戒雙手合十說了一聲:“阿彌陀佛。那便貧僧來吧,?!倍笞呱锨叭蕚溟_門。
看著緊閉的木門豬八戒眼神一陣恍惚,,想來也真是可笑,,自己從前一直都是被大師兄硬生生地逼著去妖怪洞口罵門叫戰(zhàn),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群普通人逼著去開另一個普通人的門,。
葉大娘家的木門是從里面插著木肖鎖住,,豬八戒將雙手貼在門上,暗中運起法力使勁一推,,木肖應(yīng)聲折斷,,門口露出一條縫來。
推開木門,,豬八戒率先走進,,不一會,,里頭傳出豬八戒的聲音:“院中沒有什么不妥,大家安心進吧,?!?p> 聽到豬八戒的招喚,眾人才上前將木門大開,,魚貫而入,。
院子還是胡生之前所見地那副樣子,沒有一點變化,。
葉大娘的身影也不在院子中,,那便在里面的屋里了,。
這時趙大姐好像來了脾氣,,一邊叫罵著:“老妖婆!別跟我們裝神弄鬼的,,高老莊里再無你藏身之地了,。識相的話,就趕緊乖乖地滾出去,!不然,,神僧可不會饒了你的狗命!”一邊大踏步地走過院子,,走進屋子中,。
“啊,!”
不料趙大姐剛進了屋子不久,,一聲驚恐的尖叫從屋中傳出來。
眾人瞬間驚住,,難道是里頭的“妖怪”破罐子破摔,,在里頭躲著害人?難道趙大姐已經(jīng)糟了害了,?,!
在眾人心中開始生出恐懼,不敢輕舉妄動之時,,金蟬子“啪”的一聲將折扇在手心一拍,,一馬當先地向屋內(nèi)跑去。
看到師傅跑了出去,,豬八戒和胡生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著一前一后地跑了過去。
胡生快速跑進屋子,,由于周邊環(huán)境顏色太黑,,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暗,,待緩和過來后才看清了屋內(nèi)的情況。
趙大姐,,金蟬子和豬八戒三人正站在之前葉大娘所在的房間門口,。
趙大姐如一座雕塑般呆立當場,一動不動,。豬八戒是一臉的驚駭,,悲痛,悔恨,,而金蟬子雖然臉色看上去較為平靜,,卻也不難看出來眼睛中的悲傷。
胡生驚詫于幾人的樣子,,便也跟著走到門口處,,向內(nèi)看去。
不料,,胡生看到屋子內(nèi)的景象,,也是如遭雷擊,腦袋里“轟”地一聲炸起,。
只見屋內(nèi)的大梁上搭著長長的一根用布條系成的繩子,,繩子上吊著一個人影,還輕輕地擺動著,。
葉大娘,,上吊自殺了。
葉大娘腳下殘留著幾滴血跡,,后面的墻上書寫著幾個血紅的大字:“我不是妖怪,。”
是葉大娘死之前咬破五個手指又磨破了手掌才寫下的,。
原來,,葉大娘的小兒子死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葉大娘的生活沒了依靠,,從此便要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再加上高老莊的鄉(xiāng)親們都不相信自己,,說自己是妖怪,,讓葉大娘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徹底絕望。
還不如死了來的干凈,。
胡生腦袋里“嗡嗡”地叫著,。胡生心想早上還來與葉大娘見了面,不料此時便與葉大娘陰陽相隔,。如果自己早能看出葉大娘心中所想,,可能便會勸其放棄慶生的念頭,,好好活下去。
眼看著豬八戒等人跟著進了屋子,,卻也沒了動靜,,外邊的人開始著急起來。于是,,人群中幾個膽大的人心下一橫,,也商量著一同進了屋內(nèi)。
幾人剛進了屋子,,豬八戒卻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豬八戒站在門口,面向院內(nèi)的人群,,雙手合十,,一臉悲痛地說道:“阿彌陀佛。葉大娘她……她上吊自殺了,?!?p> “什么,?,!”高傅青一臉震驚,人群也跟著猛然嘈雜起來,。緊接著,,以高傅青為首,眾人也向屋內(nèi)沖去,。
可葉大娘家的屋子面積著實不大,,只有一小部分人擠了進去,能看到屋內(nèi)具體情況的人就更少了,。于是屋內(nèi)的人看完了回到屋外,,屋外的人再擠進去看,人群便如此流通著,。
金蟬子和豬八戒從屋內(nèi)走出,,站在院子中央的石磨旁邊,一言不發(fā),。
胡生站在金蟬子的身旁,,抬頭看著自己的師傅,嘴角向下一撇就出了哭腔,。
“師傅……如果,,如果我當時好好勸勸葉大娘,可能她便不會想不開,。都怪我……嗚嗚……”
金蟬子慈祥地看著胡生,,摟住胡生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徒兒,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這是葉大娘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guān),?!?p> 胡生繼續(xù)說道:“師傅,你那么厲害,。能不能救救葉大娘,。”
“為師也什么都做不得,?!?p> 看著金蟬子帶著歉意地搖了搖頭,胡生也知道實在是什么辦法都沒了,,縱然悲傷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
早上與葉大娘交談了一番,胡生在心中隱隱地將葉大娘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所以此刻才會無比的心痛難過,。如果可以,胡生真的不想讓葉大娘選擇這條算不上路的路,。
待胡生漸漸地平復(fù)了情緒,,高老莊眾人也幾乎都看過了屋內(nèi)的情形,一個個一言不發(fā)臉色復(fù)雜地回到院子中站著,,安靜的緊,。
最后高傅青也走到院子時,靜了一靜,,對眾人宣布道:“將葉大娘,,好生安葬吧?!?p> “等一等,!”趙大姐突然又站了出來,說道:“各位,,葉大娘到底是不是妖怪,,我們現(xiàn)在還不好做決定。如果這只是她做的一個障眼法,,我們不是都被騙了,?”
“放你的狗屁!”
胡生見到趙大姐還不死心地站出來說話,只覺怒火中燒,,“騰”地竄到了腦袋里,,再也忍不住,指著趙大姐大吼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