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鳯來雖然心中惶恐,但還是在心中細細的品著朱由檢話里的意思。
尤其是其中的肱骨更是讓他激動不已。
難道陛下并沒有讓自己辭官的意思?
想到這里,,施鳯來狠狠磕頭道:“陛下恕罪,微臣也只是一時糊涂啊,?!?p> “一時糊涂就好,回去仔細想想,,何為君臣之道,?何又是臣子之道!”
“去吧,,想通了以后再來找朕,!”
“是,微臣領旨,!”
施鳯來詫異的看了朱由檢一眼,,發(fā)現陛下已經低頭看起了奏折,心中琢磨著陛下話中的含義,,躬身向外退去,。
即將出門之際,一道讓他身心巨顫的話,,卻是又突然傳入耳中,。
“朕已經命人傳旨,著魏忠賢回來了,!”
“是,,陛下,微臣知道了,!”
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句話朱由檢說的突兀,他更是聽的云里霧里,。
哪怕離開以后,,還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著這個問題。
直到施鳯來離開,,朱由檢才從奏折中抬起了頭,,雙目晦澀的看了一眼緊閉的乾清宮大門,,心中第一次對崇禎面臨的問題,感到了棘手,。
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而來,,恐怕很難看透這些文武的面目,更難以解決大明所面臨的一系列問題吧,!
搖了搖頭,,朱由檢心中有些感慨,今天的錢謙益,,可是給他上了最生動的一課?。?p> 如此貪生怕死之人,,素有水涼大臣之稱的錢謙益,,居然都有如此剛烈的一面,可見是某些思維已經浸入了這些人的骨髓,。
說到錢謙益,,要從兩個典故說起。
其一,,在1645年的春天,,那時朱由檢的前任已經自吊煤山,錢謙益在南明擔任兵部尚書,。
在滿清兵圍南京城后,,柳如是身為秦樓女子,都頗有氣節(jié),,勸他投水自盡殉國,。
結果錢謙益卻裝模作樣地走下水池,淌了兩下,,又迅速返回,,說了句:“水太涼!”
柳如是聽了,奮然要跳入水中,,卻被錢謙益拼死拼活地拉住不放,,茍且偷生的丑態(tài)是何等的斯文掃地,讓人不齒,。
像錢謙益之流,,平日里滿口忠君愛國,標榜精神與氣節(jié),,無非都是待價而沽,,為了追逐名利所做的表演,到頭來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可見道貌岸然的背后是怎樣的虛偽至極,。
而這,,其實也是現在大明朝的實際情況,如此種種更是數不勝數,。
其二就是頭皮癢的典故,!
搖搖頭,朱由檢已經無力再去想這個混蛋的典故,。
可就算錢謙益如此怕死,,朱由檢也絲毫不會懷疑,剛剛在午門前,,如果他不讓人攔著,,錢謙益會真的撞死在午門上。
因為錢謙益一旦撞死在午門,,他就會被那些文官寫成名傳千古的佳話,。
而他朱由檢就是一個殘忍的暴君!
死,?沒有問題,!
可朱由檢絕不會允許這種人是以這樣的死法死去,!
他要這些人身敗名裂,,哪怕不能遺臭萬年,也要讓他變得臭不可聞,。
“來人啊,,快馬加鞭傳李邦華來見朕!”
想到錢謙益的那一刻,,朱由檢又想到了一個東林黨人,。
只不過此人卻和那些東林黨那些人不同,因為他是一個實干派,,還不愿意參與黨爭,。
而此人,便是能臣李邦華,!
此時的李邦華,,還因為得罪閹黨在家中沒有得到重用,其受到重用的時間,,還是從明年開始,。
可此時的朱由檢,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因為此人關系著京師的軍伍,!
崇禎元年,李邦華被起任為工部右侍郎,總督河道,。不久之后,,改任兵部右侍郎,協(xié)理軍政,。
上任不久,,受到崇禎帝召見。而他在冬至祭之時,,因為讓護衛(wèi)部隊煥然一新,,而受到崇禎帝贊賞厚愛,升任兵部尚書,。
熟知歷史的人,,其實都知道現在的明朝軍政,實際上存在很多的問題,。
如士兵冒名頂替,、訓練不精、裝備不足,、虛冒等都是常見的問題,。
李邦華面對兵政混亂的情況,首先提出改變操練方法,、慎重選擇將吏,、改造戰(zhàn)車、精制火藥,、集中武器,、責成防官、節(jié)約金錢,、酌情兌馬,、演習大炮等九項建議。隨后隨著問題的發(fā)現,,也一一上呈自己的建議,。
也正是因為李邦華的出現,才使得京師大營在短短時間內就出現了巨大改變,。
只不過因為他的舉措,,就像是商鞅變法一樣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才引來了鋪天蓋地的彈劾,。
最終崇禎沒有頂住壓力,,再次雪藏了李邦華。
后期雖有啟用,,奈何那個時候已經無力回天,。
“來人,傳朕旨意,快馬加鞭傳毛文龍來見朕,!”
又是一道旨意下達,,朱由檢才滿意的點點頭。
如今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據朱由檢猜測,,這股東風想來也會在不久后,由田爾耕給自己送來,。
接下來的時間,,朱由檢也漸漸沉浸心神開始了學習批閱奏折。
身為帝王,,哪怕他在不愿意去面對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奏折,,他也唯有努力的去改變。
因為身居宮中,,在這個信息落后的時代,,他也只能憑借這些奏折去片面的了解整個大明朝的情況。
時間在流逝,,卻說此時的施鳯來也才剛剛走出午門,,就被田吉幾人攔住了去路。
“施大人,,陛下找您可是有要事相商,?”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田吉,他話音剛落,,其他幾人便紛紛投來了注目的目光,。
此時的午門前,,那些所謂的清流大臣早已經心滿意足的離去,,唯有他們幾人因為是閹黨的余孽,又身居高位,,所以才會等到了現在,。
卻是想要聽聽陛下喚施鳯來的目的,在從中琢磨未來的出路,。
“諸位大人,,本官現在也不知陛下是何意,咱們還是先各自散了可好,?”
“待本官琢磨清楚,,在通知諸位?”
施鳯來看著面前幾人,,雖然都是大明朝的天官,,但卻和他一樣,都處于尷尬的地位,一時間也忍不住唏噓的感嘆一聲,。
只不過陛下的話鋒他雖然有了一知半解的猜測,。
但畢竟還沒有猜透,所以也不好向幾人做出什么保證,,這才想支開幾人,,回到府中仔細計較一番。
只是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幾人又豈能被輕易打發(fā),?
戶部尚書崔承秀舔著臉道!
“施大人所說甚是,,只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施大人何不將陛下之言說出,我等也好為大人分析一二,?”
“這……”皺了皺眉,,施鳯來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幾人都目光殷切的看著自己,,分明是不想離開,。
左右一琢磨陛下之言,好像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也就點頭應允了下來,。
更主要的,其實還是施鳯來心中,,也有些摸不準朱由檢的意思,。
畢竟朱由檢前后的變化太大,也太快了,,讓他一時間難以猜透,。
“如此,那就隨本官回府商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