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婚書一撕兩半
流兒的話說得如此堅決,,加之他是仙童,,想要進來,,輕而易舉,。若是猛然進來,,看到不該看的,,該如何是好?
山奈決定先把小家伙打發(fā)走,,再安心與張徹行洞房之禮,。
“不如我先聽聽流兒要對我說什么?再與你行洞房之禮,?”
張徹滿臉不情愿:“不行,!行洞房之禮重要!我不放你走,!”
山奈哄道:“他是仙童,,想要進來很容易,要是看到不該看的,,豈不尷尬,?”
“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與你行洞房之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p> 張徹不愿放山奈走,,想要繼續(xù)為她寬去寢衣……
結(jié)果聽到流兒的聲音,如此清晰:“爹爹在欺負娘親嗎,?”
一扭頭,,看到小家伙站在屋內(nèi)。
張徹興致全無,,從山奈身上挪開,,坐在床上:“你怎么進來了?能不能讓爹爹和娘親順利行了洞房之禮,?”
“我要給娘親說的事情,,比洞房之禮還重要,。”流兒一臉認真,,他看到山奈也坐起來,,走到床邊,“娘親,,你把衣服穿好,,跟我去品閣軒,我要告訴你一件比行洞房之禮還重要的事情,?!?p> 山奈繼續(xù)安慰張徹:“你等會兒,我去去就來,,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小家伙在這里,,什么都做不成,,張徹只能答應(yīng):“快去快回,不要讓我等得太久,?!?p> 山奈害羞地答應(yīng),下了床,,挑了一件家常衣服穿上,。
剛穿好,流兒過去拉起她的手,,他們從張徹身邊消失,。
張徹躺在床上,自語道:“我想與奈奈行洞房之禮,,為何如此難,?希望不要再發(fā)生其他事情?!?p> 白天忙于公務(wù),,晚上忙著婚禮,又應(yīng)對母后,,張徹覺得有些累,,困意襲來。他想著待會兒奈奈回來,,定會叫醒自己,,不如先睡會兒……
山奈離開賀府后,賀府依然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賀彬州白天顧著陪伴賓客,,天黑后,賓客散去,,他才往洞房而去,,依然想象著他娶的是山奈。
三分醉意,,借著美好想像,,令他心滿意足。
推開洞房的門,,拐過屏風,,看到坐在床邊,頂著蓋頭的新娘,。
他走過去坐下,,抓起新娘的手:“你知道嗎?我愛你愛得很深,,今日終于娶了你,,不知道你高興不高興,,我可是高興得很,。”
他放下新娘的手,,把紅蓋頭緩緩揭開,,看到不是山奈,而是靈兒,,立刻清醒,,手中的蓋頭不慎落在地上。
靈兒害羞地低著頭,。
賀彬州又重新抓起靈兒的手:“靈兒,,你嫁給我,我會好好待你,,我這一生只娶你一人,,只對你好?!?p> 這些話他在心里不知對山奈說過多少遍,,今日終于說出,聽的人卻不是他心中所想,。
靈兒靠在賀彬州身上,,問出她疑惑的問題:“你剛才說愛我愛得很深,可我感覺不到,,你到底為什么會娶我,?”
賀彬州摟著靈兒:“別管為什么,,重要的是我娶了你,會對你好,,就夠了,。”
“也對,,我只是個侍女,,能嫁給賀大公子,已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何必問那么多,。”
靈兒不再追問,,賀彬州卻問道:“還記得你我第一次在哪里相遇嗎,?”
“記得,在醫(yī)圣府的藥香園,?!?p> “不,是在新鳳苑,?!?p> 靈兒仔細回憶,最終承認道:“對,,應(yīng)該是那里,,只是那時我沒有注意到你,難道你注意到我,?”
賀彬州沒有直接回答:“醫(yī)圣大人那時剛考取醫(yī)官,,被妓院的打手虜?shù)叫馒P苑,她那時還是鄉(xiāng)下丫頭的裝扮,,根本看不出是個醫(yī)官,,她為云影解毒,額間的紫荊花印跡讓我印象深刻,,甚至……”
“是啊,,那時陛下還是景王,帶著我趕過去,,一路上我們擔心不已,,總害怕大人出事,我見到大人安然無恙,,心里一顆石頭終于落地,,但因愧疚傷心不已,你是不是那時才注意到我,?”
賀彬州那時只對靈兒有那么一絲印象:“是的,,那時你哭得很傷心,,我在想,她有你這樣的侍女真的很幸福,?!?p> 他們聊著往事,賀彬州在往事中回憶著他對山奈的感情,,他越是回憶,,越覺得靈兒就像是山奈的影子,他把她抱得更緊,,接著蠟燭被熄滅……
天還未亮,,青石已站在藥香園院內(nèi),他猶豫要不要喚醒陛下,。
陛下沒有給他明示要不要上早朝,。喚了,怕陛下批評他打擾了新婚燕爾,;不喚,,又怕陛下批評他沒有盡到職責,讓陛下錯過早朝時間,。
青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喚吧,畢竟陛下憂國憂民,,他與醫(yī)圣大人的感情不在乎一時半刻,,再說醫(yī)圣大人也要上早朝,。
“陛下,,今早還要上早朝,您不能再繼續(xù)睡下去,?!?p> 里面沒有傳來聲音,青石繼續(xù)喚道:“陛下,,上早朝的時間該到了,。”
張徹正睡得香,,在夢中與奈奈行了洞房之禮,,正沉浸在洞房之禮的歡快中,被青石的聲音吵醒,。
本想訓(xùn)斥青石,,怪他太沒眼色,自己與奈奈新婚,,就不能讓他多享受一會兒,,早朝少一次不會影響什么,。
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婚床上躺了他一人,,原來洞房之禮只是個美夢而已,。
“都怪我睡得太沉,估計奈奈回來,,看我睡著了,,覺得無趣,又不愿打擾我,,便回品閣軒去了,。”
張徹爬起來:“青石,,進來為朕更衣,。”
青石猶豫,,這是閨房,,他怎么合適進入?可陛下吩咐,,只好低著頭進入,,拐過屏風,眼睛不敢往床上看,。
“陛下是穿婚服,,還是……”
“你這腦子!朕今日又不成婚,,穿什么婚服,?就穿朕昨日來醫(yī)圣府時穿的常服即可?!?p> 還好,,昨日陛下?lián)Q了婚服,侍女早已將常服搭在藥香園的衣桁[héng]上,。
青石取下,,為陛下更衣,不小心余光瞟到婚床,。醫(yī)圣大人竟然不在,?他感到很奇怪,難道陛下的洞房之夜是一個人度過,?
穿好衣服,,張徹顧不上其他,迅速出了藥香園,往品閣軒而去,。
青石緊隨其后,。此時,天才蒙蒙亮,。
到達品閣軒時,,門緊閉著。張徹示意青石前去扣門,。
“咚咚咚,!”青石扣了三下,說道,,“醫(yī)圣大人,,陛下過來了?!?p> 里面沒有聲音,。
張徹緊接著說道:“奈奈,我昨晚太困,,不知不覺睡著,,你會不會怪我?要不,,今晚你我再行洞房之禮,?”
青石在心里驚訝道:“陛下真是的,好好的洞房之夜,,只顧睡覺,,竟然與醫(yī)圣大人還沒行洞房之禮?”
里面還是沒有傳出山奈的聲音,。
秋桑來到品閣軒門前,,跪下:“陛下,大人讓我傳話,,如果您一早醒來,,就盡快回宮,,不要在醫(yī)圣府逗留,。醫(yī)圣大人身體不適,今日不能上朝,,向陛下告假一日,。”
“身體不適,?她怎么了,?”張徹十分關(guān)切。
“奴婢也不知道,是大人讓我這么傳話,?!?p> “她可在品閣軒?”
“在,?!?p> “好,你下去吧,?!?p> 張徹認為山奈正在生他的氣。必須見見她,,否則,,一整天他都不會安心。
他靠近品閣軒的木門:“奈奈,,你打開門,,讓我見見你,我才能安心去上朝,,否則我就把朝堂搬到品閣軒的門口,。”
這話還真管用,,果然聽到山奈的聲音:“陛下回宮吧,,我身體無大礙,休息一日便好,?!?p>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嫌我睡著了,,沒有與你行洞房之禮,?”
里面停了一會兒,又傳出聲音:“我沒有生你的氣,,因為我根本沒回藥香園,。”
“沒回,?流兒給你說完事情,,你一直在品閣軒?”
“是的,?!?p> “為什么不回藥香園?”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回,,不想與陛下行什么洞房之禮,。”山奈的聲音變得異常冷漠,。
張徹不寒而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為什說話的語氣如此冷漠,?
“奈奈,,你打開門,我想看著你,,當面與你講話,。”
“該上早朝了,,陛下還是盡快回宮,,以后不要再來醫(yī)圣府,你我應(yīng)以君臣相待,?!?p> “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山奈并未回答,。
張徹想起流兒:“流兒呢?他到底給你說了什么,?讓你對我講話如此冷漠,?”
山奈依然沒有回答。
張徹大喊道:“青石,!去把流兒給我找來,!我要當面問個清楚,到底對他娘親說了什么,?”
山奈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你找不到流兒,,因為他……他已經(jīng)回到天界,你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他,?!?p> 青石只能站住,他感到不解,,這對情侶昨日成婚時還好好的,,怎么今日一大早,醫(yī)圣大人就像變了個人,?
張徹情急之下一腳踹開品閣軒的木門,,沖了進去。
山奈并未躺在床上,,而是坐于案前,面色平靜,雙眼紅腫,,顯然是哭過,,而且哭的時間并不短。
張徹過去抱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哭了,?快告訴我!”
山奈并未去抱張徹,,語氣依然冷漠:“沒有發(fā)生什么,,我與陛下并不合適,還請陛下以后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張徹放開山奈:“什么意思,?讓我忘了我們的感情,?為什么?”
“我一閉眼就想起親生父母被追殺的情景,,沒有追殺,,就沒有逃亡,沒有逃亡就不會泄露天機,,遭遇天譴而死亡,,所以,太后是罪魁禍首,,我不想成為你后宮的女人,,天天面對太后?!?p> “放心,,我會將母后遷出宮外,你絕對不會在后宮見到她,?;蛘撸憔妥≡卺t(yī)圣府,,大不了我每日出宮,。”
山奈起身,,背對著張徹:“陛下這么做,,難道想讓天下人都來譴責我嗎?”
“不對,!昨日你當著母后的面說已放下仇恨,,為何今日要以此說事?”
“此一時,,彼一時,?!?p> 張徹起身,從身后抱住山奈:“奈奈,,你不要這樣對待我,,好嗎?我們好不容易成親,,已在婚書上按下指印,,你已是我的人,今晚,,我不會再沉睡過去,,定還你一個難忘的洞房之禮?!?p> 山奈從張徹懷中掙脫出來:“我不再需要洞房之禮,,從今日起,不管陛下怎么想,,在我這里,,你我只是君臣,而非……”
“而非什么,?”張徹顯得很痛苦,。
山奈轉(zhuǎn)過身,眼神異常冷漠:“而非相愛之人,?!?p> “而非相愛之人?”張徹重復(fù)著,,充滿疑問,,接著大聲問道,“昨日的婚禮算什么,?昨日的婚書又算什么,?”
山奈從袖中掏出婚書,展開,,當著張徹的面,,一撕兩半,兩半婚書飄落在地上,。
張徹的心也被撕碎,,他看著撕成兩半的婚書,用沉痛的聲音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剛才我已將原因說明,陛下難道還想讓我再說一遍,?”
“不,!不是那個原因,!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你今日不說,,朕就待在醫(yī)圣府,,哪里都不去,!”
山奈又轉(zhuǎn)過身,,她怕張徹看到她真實的表情:“陛下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一直有個愿望,,嫁的男子只愛我一人,也只能娶我一人,。陛下雖愛我,,卻不能只娶我一人,現(xiàn)在你的身邊已有一位皇后,,以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被納入后宮,,我不敢想下去。與其以后痛苦,,不如現(xiàn)在就徹底放棄……”
“朕為了你,,不會再納任何女子?!?p> 山奈終于控制好情緒,,她又轉(zhuǎn)過身,看到張徹眼中含著淚,。她不敢再看下去,,垂下眼簾:“先皇后宮有位琬妃娘娘,曾是先皇摯愛,,可最終還是被先皇遺棄,,我不想成為第二個琬妃……”
她跪下:“還請陛下放我自由!”
張徹顫抖著聲音:“你……你竟然認為和我在一起會失去自由,?”
“陛下的后宮如同牢籠,,臣堂堂一代醫(yī)圣,豈能像一只金絲雀一樣,,被關(guān)在精美的籠中,?”
“你住在朕的后宮,與你是醫(yī)圣并不沖突,,你可自由來往于后宮和國醫(yī)署,。”
山奈繼續(xù)強調(diào)道:“請陛下放我自由,!”
外面?zhèn)鱽黻惞穆曇簦骸氨菹?,大臣們在太和殿等著您上早朝,。?p> 張徹看著跪在地上的山奈,,他一時還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要不要放你自由,,朕需好好想想?!?p> 一滴淚從張徹的眼中落下,,他扭頭出了品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