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懷疑,,田青所探測到的真空其實是一種戲弄我們的把戲,。她怎能讓我們都擠在一個公共廁所的其中一格里面,,還是女廁所,。她事先是進來偵查過的,,看到?jīng)]人便讓我們鬼鬼祟祟地跑進來,。
“問題是我們等一會兒該怎么出去,?”我無奈地問,。
“放心,商場里面總有一些時間是比較少人的,?!睆埇樀ǖ卣f。
“可現(xiàn)在是晚上7點,,正是逛街吃飯的時間吧,。”我說著看了看田青,。
“還不是因為你太過著急嗎,?”田青斜著瞥了我一眼。
“那我們趕快把該說的說完吧,?!蔽艺f。
“你手上的,,的確是一個木馬程序,,應(yīng)該專門針對外世界的某一個電腦的??墒?,它所要入侵的系統(tǒng)非常復(fù)雜,恐怕是敵人的核心網(wǎng)絡(luò),。它是一只非常智能的小馬,,有深度學(xué)習(xí)的模塊?!睆埇樢荒槓鄄会屖值乜粗娔X說,。
由于他要操作電腦,我們便讓他坐在了馬桶蓋上,。
“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了解它了,?”我壓低了聲音問,,因為我聽到外面有人走動和談話的聲音。
“不了解,,但是能使用,。”張瑯狡黠地說,。
我從他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種自信和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興奮。
田青接話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想想應(yīng)該給那邊傳送些什么,?當(dāng)然,,類似于地球人呼叫外星人那種是不行的?!?p> “沒有證據(jù)表明外星人能解讀我們的信號,。也沒有證據(jù)表明他們跟我們用的是同一種通信方式?!睆埇樥f,,“試想一下,我們現(xiàn)在的人是很難收到信的,。我們很少寄信,,也根本不去看信箱。反之,,以前的人也很難想象會用網(wǎng)絡(luò)和手機通信,。除非外星人和我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通信方式,否則他們大概也無法接收我們發(fā)出的信號,。如果外星人果真能接收到我們的信號,,那就是說他們跟我們的發(fā)展程度相似,還有什么可怕呢,?”
“嘿,,我說,我們不是在對付外星人吧,?我們是在對付能隨意主宰我們的家伙,。”我著急地說,。
“對,,他們可以直接把人類給消滅掉。那么強大的敵人,,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張瑯又狡黠地笑著說,,而我卻不知道他為了什么而露出那種表情,。
“U盤里頭的程序,,直接將對方的主機攻陷嗎?”田青問,。
“那是一個后門,,能讓我們順利進入,而且不被發(fā)現(xiàn),。至于能對敵人做些什么,,還得看我們?!睆埇樥f,。
“那將他們的主機毀掉,能不能辦到,?!碧锴鄦枴?p> “喔嚯,,那值得一試,。”張瑯興奮地說,。
“不,,稍微等一下?!蔽也话驳卣f,,“毀掉他們的主機,會有怎么樣的后果,?我是擔(dān)心,,他們的系統(tǒng)會不會發(fā)瘋,使得隨意和諧我們這些人,?”
“世界末日,。”張瑯笑著說,,就好像這世界與他無關(guān)似的,。
“嗯,你還不想死,,對吧,?”田青問我。
“你也不想吧???”我有點發(fā)惱地說,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使得外面本來還有的腳步聲和水龍頭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很顯然,,外面的人察覺到了我們這一格廁所的異樣。
田青皺著眉頭瞅了我一眼,,對張瑯抬了抬手,。張瑯還一頭霧水地看著田青,田青只能低聲對他說:“快起來吧,?!?p> 那胖子點了點頭,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頭艱難地站起了身,。田青二話不說,,收走了他的電腦,抱在胸前,,然后試圖在我和張瑯之間擠過去。那空間本來就小,,我和張瑯被擠得緊緊挨著廁格的隔板,,連氣都透不過來。
田青一屁股就坐在了馬桶蓋上,,低聲對我們說:“腳,。”
我們很快就醒悟到,,如果外面的人想要查看這里的情況的話,,肯定會先低頭從下面的縫隙窺視。我連忙像別人爬峭壁一樣,,用背部頂著一邊隔板,,雙腳踩在對面的隔板上,盡量用力撐開,。
張瑯很快也學(xué)到了,。就這樣,他撐在比較靠門的那邊,,而我就撐在了田青的上方,,從門下面的縫隙肯定無法看到我們的腳。
張瑯本來就胖而腿短,,且肯定缺乏鍛煉,。這樣用力地?fù)沃沟盟奈骞俣寂で似饋???粗菑埣t了的苦瓜臉,我不由自主地就想笑出來,。
那家伙大概也看到我忍笑的面容,,自己也開始憋著一股笑意,。我擔(dān)心他會笑得失去力氣,連忙對他使勁搖頭,。就在這時,,田青突然說:“怎么辦?我有點想拉……”
還沒等她說完,,我便知道完了,。
胖子還非常努力地?fù)沃路鹗窃陧斪合聛淼拇笫瘔K,。突然,,我聽到兩邊的隔板都發(fā)出了“噼啪”的聲音,我們所在的廁格轟然爆開了花,。在接下來的三秒鐘里面,,我們仿佛都成了訓(xùn)練有素的特種兵,像是三支箭一樣飛出了衛(wèi)生間,。
我并不知道我們是怎么逃出商場的,。在我的眼中只有亂晃的光影,和田青的背影,。不知為何,,我覺得只要跟著她就能順利逃出去。而且,,我們的確順利地逃跑了,,到了離商場幾個街區(qū)的一個居民小區(qū)外面才停了下來。
喘順了氣后,,我們面面相覷了片刻,,不約而同地都笑了出來。
我們已經(jīng)在廁所里面對那木馬有了一些表層的認(rèn)識,。當(dāng)晚,,我們用隱晦的語句和手勢來談未了之事。
我希望讓先在對方不察覺的前提下,,先入侵進去看看情況,,以免一不小心弄出個大麻煩來。但根據(jù)張瑯的說法,,如果第一次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就難有第二次了。所以,,最好第一次就能有所斬獲,。
一切在于設(shè)計,張瑯應(yīng)該想好如何在第一次入侵的時候埋好地雷,好讓第二次入侵變得順利,。這個倒是沒讓張瑯擔(dān)心,,因為那木馬的深度學(xué)習(xí)模塊能讓它成長成一個擁有一定智能,是專門入侵該系統(tǒng)和躲避“追捕”的高手,。
只是,,我們必須知道如何聯(lián)系它,要是失去了聯(lián)系,,那就只能任憑它自生自滅,。因為那個要逮住它的智能也是能成長的。
張瑯說他很難去改那一個程序,,或者說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并不能那么做,。但他應(yīng)該還是能在它身上找到某種識別的特征。更何況,,用人腦做傳輸?shù)牟僮魇鞘窡o前例,,到時會出現(xiàn)什么事情還是未知數(shù)。
在那過程當(dāng)中,,或許有我活動的空間,,又可能完全行不通。如果我可以進行某種活動的話,,那就只能靠我隨機應(yīng)變了。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張瑯回去找出木馬里頭的識別的特征,。我和田青打算再去拜訪一次林中幽,看看他那邊考慮得怎么樣,。
我們都沒有料到,,林中幽在次日就給我打了電話,答應(yīng)我們的邀請,。我讓田青選好了時間和地點,,然后便與林中幽約好了時間。
田青所選定時間是在一個周六的早上,,至于地點,,她暫時還未能找到,說是集中后再說,。
到了周六的早上,,何音也來了。田青將我們帶到了省博物館的一樓大廳中央,。那里空空如也,,并沒有座椅。
林中幽、田青,、何音和我在那里站久了,,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為免人多口雜,,我們選定了田青,,讓她將所有的事情對林中幽說了。而她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將所有事情都講得非常有條理,,也說明了危險性和躲避危險的辦法,以及我們準(zhǔn)備讓他怎么幫忙,。
當(dāng)然,,她也不忘提及會支付給林中幽一些費用。即便是我也能推斷,,田青也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向別人說明那一件奇特的事情了,。
林中幽低頭稍微考慮了一下,說:“這的確超出了我的預(yù)計,。不過,,我也沒打算改變我的決定。如果你們說的是子虛烏有,,那我也沒有什么危險,。如果你們說的是事實,那也是值得一探究竟的事情,?!?p> 這天大概是這些日子里面最順利的一天了。在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我對何音說了常悅和阿燦的事情,。他愿意幫我用以前的關(guān)系來打聽一下。
就這樣,,弄程序的弄程序,,做設(shè)備的做設(shè)備,無所事事的繼續(xù)無所事事,。兩天之后,,張瑯就通知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還說即便那木馬被丟到海中,,他都能將其找回來,。
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原本順利的一切在一個雷雨之夜畫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