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過后,,南星緩緩睜開眼睛,。
春天人本就愛犯困,,再加上身體虛弱,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臉上還被印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樣子十分好笑,。
表弟端了一盤葡萄走進(jìn)來,“老哥,,你怎么樣,?我聽說你最近恢復(fù)的不錯,我就想著來看看,,你還好嗎,?”
“哦,挺好挺好,?!?p> 老弟接著說,“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樓下有個人,,好像是DP,,他轉(zhuǎn)了幾圈就轉(zhuǎn)身走了。他現(xiàn)在可是個紅人兒,,一舉一動都是時刻有人注意的,。對了,你們幾個的事兒一直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長白山上怎么回事?。俊?p> 南星擺擺手,,“沒什么,,就是迷路了?!?p> 表弟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水果,,悻悻的走了,。
表弟走后,南星馬上拿出手機(jī)翻了翻,,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那DP為什么不直接上來,?正想著,,一陣手機(jī)鈴聲響起,嚇了南星一跳,。
是宋承的短信,,“南星你下午來我家一趟,我有些事想跟你說,?!?p> 南星敲著手機(jī)鍵盤回復(fù),“好,?!?p> 放下手機(jī)披了衣服就往外走,對著門外的表弟喊道,,“晚上你陪我媽吃飯吧,,我去一趟宋承家?!?p> 表弟在身后一臉懵逼的點了點頭,。
他們一行6個人都是鄰居,住的很近,,從小就一起長大:小學(xué),、初中、高中念的都是同一所學(xué)校,,直到大學(xué)才分道揚鑣,。不過也沒有多遠(yuǎn),畢業(yè)后又都回到這種城市工作,,所以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
南星急急忙忙往樓下走,剛出門口就撞上了DP,,撞的南星眼冒金星,,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喊:“我艸,什么時候來的,,你怎么像鬼一樣,。”
DP也有些尷尬的揉著頭,,“我想著來看看你怎么樣了,,剛到樓下宋承就給我發(fā)了信息讓我過去,,我起先想直接去,后來又折回來想找你一起,。”
“得了,,那正好,,他也給我發(fā)信息了,走吧,!”
倆人在宋承家門口敲了半天,,宋承才磨磨唧唧的開了門。
“什么事兒啊這么著急,?”
南星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宋承帶著倆人往屋里走,抬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泛黃的日記遞給南星,。
“喏,,你們看。我今天沒事做,,想著收拾一下從醫(yī)院拿回來的行李,,收拾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本日記,看樣子肯定不是咱們6個的,,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里面記錄了一些事,你們先看看再說,?!?p> 南星輕輕翻開日記,日記已經(jīng)泛黃,,有些脆,,橫標(biāo)寫著‘1998年登山日記,落款人名為——武一棟’,。
南星繼續(xù)翻著,,日記第一頁上面記載著:‘1998年,首南大學(xué)登山小組的八人登山隊,,準(zhǔn)備于6月20日登頂長白山,。’
DP在看到這時,,明顯有些情緒波動,,南星忙問,“你認(rèn)識,?”
DP搖了搖頭,,“大哥,,那時候咱們才8歲,我只是覺得太巧了,,98年6月20日不就是咱們出車禍的那天嗎,?”
宋承開口說道,“你們繼續(xù)往后看,?!?p> 日記記載著:8人登山隊在下山途中突遇天氣變化,一行人在等待救援的途中不斷尋找信號,,后來又不小心掉到冰縫之中,,再后來就是隊員們一個一個的消失在黑暗中。
日記的最后一頁寫到:
‘今天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四周一片漆黑,,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我在孤獨中寫下這篇日記,。這雪山的縫隙底下好像被人遺忘的深淵,,又仿佛是連通地獄大門,隊員們都陸續(xù)不見了,,他們到底去了哪,?
兩邊的黑暗中總是有竊竊私語的聲響,我不知道是否是產(chǎn)生了幻覺,,但我能夠感覺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真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我...’
再往后翻便沒有了,,南星又往后翻了翻,,依舊是空白泛黃的紙張,直到最后一頁,。
DP接過日記又細(xì)細(xì)的看著,,南星似乎陷入了沉思。
“那個裂縫...”南星突然抬頭看向兩人,,“不會就是我們掉下去的那個吧,?”
宋承點了點頭,“我懷疑是的,,而且我在醫(yī)院的時候仔細(xì)查看過那個裝食物的大包,,背帶內(nèi)側(cè)清晰的因著1988年登山隊?!?p> 南星冷汗都下來了,,“可是那個包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而且里面的食物應(yīng)該不是那個年代會有的,,什么技術(shù)能保質(zhì)期那么長,?”
宋承陷入了沉默。
從剛才看到日記開始,,DP的表情就不對,,這時候竟然有些坐立難安,有些慌張的說著,,“那個,,我還有點事,我先回家了,,你們繼續(xù)研究著,有什么問題記得打電話告訴我一聲,?!?p> 南星看著DP的背影,直到一陣關(guān)門聲響起,,他才默默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宋承,,低聲說道:“宋承,你還記得咱們是怎么回來的嗎,?”
宋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南星想了想,,“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咱倆醒來后,DP就變得很奇怪,,他找到的那包食物怎么就剛剛好夠我們撐到救援隊伍來,?而且后來咱們問他找到包的具體位置,他也說記不清了,?!?p>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還有那天咱們在帳篷上看到的兩個影子,,真的是咱們出現(xiàn)幻覺了嗎?”
“我艸,,你別TM嚇我了,,你是說DP是鬼嗎?那天應(yīng)該就是咱倆出現(xiàn)幻覺了,,不然那個下面除了咱們?nèi)齻€還能有誰呢,?”
南星翻了個白眼,看來指望宋承是指望不上了,,他一把拽開宋承,,一手打開了他的電腦網(wǎng)頁,,輸入1988年首南大學(xué)登山隊。
整個網(wǎng)頁上只有一條30年前的詞條,,是1988年的新聞和一張8人合照的照片,,兩人湊近細(xì)細(xì)的讀了起來,這才復(fù)原的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當(dāng)初登山隊在登頂后就與地面營地失去了聯(lián)系,,哪成想那幾天天氣驟變,大雪封山狂風(fēng)大作,,山腳下的大本營根本沒有辦法上山去找他們,。直到6月25日,天氣微微轉(zhuǎn)晴,,他們才能勉強(qiáng)往山上搜去,。
一連多日都沒有任何消息,一點信號都沒有,,地面營地立刻報了警,,隨后當(dāng)?shù)乇闩汕擦怂丫汝犖椋麄€搜救過程歷時30天,,在第30天開始,,山上又遭遇了變幻莫測的雪暴,最后救援隊只能在萬般無奈之下停止搜救任務(wù),,對外宣城登山隊員全部遇難,。
就在停止搜救任務(wù)的第二天,一個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戶在山腳采藥時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登山隊員,,他趕緊將人背到了衛(wèi)生所,,村長又將人送到縣城的大醫(yī)院里,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新聞上還說,,搜救隊員又在那片區(qū)域搜索了一番,但都一無所獲,。后來這人在醫(yī)院醒了過來,,不過神奇的是,他竟然只有一點點凍傷,,而且身體恢復(fù)的非常好,,不過他拒絕了所有的采訪,后來連親戚也不怎么來往了,,自己獨自一人住在白城,,再也沒有回過湖南老家。
南星繼續(xù)往下讀著:這位僥幸幸存下來的人叫武一棟。
“武一棟,?”
宋承驚訝的看著南星,,“他不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嗎?他還活著???”
南星皺著眉頭,再往下看就沒有什么重要的了,,大致就是說武一棟作為領(lǐng)隊帶大家爬山,,但卻只有一個人回來,所以一直很自責(zé),,性情大變,,也不愿意透露當(dāng)時的具體情況等等。
南星想了片刻,,淡淡的說著,,“咱們?nèi)ヒ惶税壮牵宜麊枂?。?p> “問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他應(yīng)該也遇到了什么特別的事,能見到最好,,見不到就當(dāng)出去散散心吧,。”
宋承點點頭,,“可是要怎么找到他的住址呢,?”
“叫上DP,他肯定有辦法,?!?p> DP這人大學(xué)肄業(yè),很早就進(jìn)入了社會,,一直在吉林省內(nèi)跑業(yè)務(wù),,很多地方都有熟人,尤其是BS市,。這次爬長白山還是他組織的,,他之前跟客戶去過好幾次,所以這次才沒有找當(dāng)?shù)叵驅(qū)А?p> “什么時候出發(fā),?”
“我回家說一下,,咱們明天去醫(yī)院看看齊伶伶他們,然后就出發(fā)?!?p> “好,,那我一會兒通知一下DP?!?p> “嗯,。”
說罷倆人各自忙活著,,南星匆匆往家中趕去,,收拾要帶的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
表弟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南星回來,,忙問,“這么快就回來啦,?老姑剛才來電話,,說她今晚有事要值夜班,明天打算帶咱倆去奶奶家吃飯,,讓我告訴你早點回家,。”
“我不去了,,明天我要跟宋承他們出門一趟,,可能要兩個禮拜?!?p> “咳咳咳...”表弟嚇了一跳,,“大哥,你又出去啊,,老姑會擔(dān)心的,。”
“沒事,,我自己跟她說,,你們?nèi)コ园伞,!?p> 第二天,,南星、宋承和DP一大早就趕往醫(yī)院,,齊伶伶躺在床上,,臉色還是有些白。
她時不時的看看DP,,DP卻一直躲閃著她的目光,。
她支走DP后擺手叫南星和宋承過來,,低聲對倆人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DP有些奇怪,?”
南星疑惑地問著,,“怎么奇怪了?”
齊伶伶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剛才我問他,從前我們分手是因為他生病,,現(xiàn)在他沒事了,,我們要不要復(fù)合。你猜他怎么說,?”
南星宋承搖著頭,。
“他說過去就過去,讓我別多想,?!?p> 宋承一臉無奈,“額,,那不是很正常嗎,,可能你們都得向前看,他不想再多耽誤你了唄,?!?p> 齊伶伶搖了搖頭,“不會的,,以我對DP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這么說,。這次咱們從長白山回來,,我始終覺得他哪里不對勁,好像整個人都變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像生病之前一樣,,但是他的眼神完全變了,每次我跟他對視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一種陌生感,。”
南星拍拍她的肩膀,,“伶伶,,我們都不是他,他在短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思想是會變得,,給他一點時間,你也不要再糾結(jié)了,先好好養(yǎng)病,?!?p> 齊伶伶失落的低了頭,喃喃自語著,,“他已經(jīng)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DP了,,小時候的那場車禍,他拼命保護(hù)我的樣子,,那個眼神...他說過長大后就娶我的,,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吧...”
南星和宋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本來倆人都開始籌備婚禮了,,要不是DP突然生病,,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快要結(jié)婚了。
正說著,,DP拎著一包水果進(jìn)了門,,隨手放在桌上,“咦,,你們在聊什么,?”
齊伶伶看向他,DP有些躲閃,,刻意避開了目光,。
南星為了緩解尷尬,忙說,,“啊,,沒什么?!?p> DP伸手遞給南星一個蘋果,,齊伶伶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疑惑地問,,“你什么時候去紋了身,?”
被齊伶伶這么一說,南星和宋承循聲看去,,DP的手腕內(nèi)測有一個影影綽綽的紅色圖案,,仔細(xì)看去仿佛是一條龍的形狀。
DP見狀忙抽了手,,拉了拉袖子蓋住手腕,,“啊,從長白山回來之后我就去紋了,,覺得挺好看的,,呵呵,!那個我先下去等你們,你們差不多就下來吧,,準(zhǔn)備出發(fā),。”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三個人,。
齊伶伶有些恍惚,喃喃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小時候車禍后,,你們2個手臂上留了疤,我們都沒有,。當(dāng)時他父母還說真是萬幸,,從小教育他不許他紋身,他自己也不喜歡,,怎么現(xiàn)在會…”
宋承看她這個樣子,,連忙打著哈哈,“哎呀,,你別多想了,,你怎么跟南星似的,天天疑神疑鬼的,!人家現(xiàn)在想紋了不行嘛,?你趕緊躺下休息吧,好好養(yǎng)病,,我們回來再來看你,。”
“你們要去哪,?”
南星扶著齊伶伶躺下,,“我們?nèi)ヒ惶税壮牵k點事,,放心吧?!?p> 齊伶伶點了點頭,,小聲在南星耳邊囑咐了幾句后,兩個人便走出了病房,。
宋承好奇,,“她跟你說什么啦?”
“沒什么,,一點小事,,走吧,。”
“要不要去看看其他人,?”
“先不用了,,回來再說?!?p> “好吧,。”
南星腦中不?;叵胫鴦偛臘P的紋身,,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