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厲山啊王厲山,,這么些年過去了,,你這脾氣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朱元璋說完,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肩膀,,又讓人弄些酒菜來,,看樣子就向與王厲山喝兩杯,。
王厲山聽后開始沉默起來,良久后說道:“上位,,咱也是只是獨自在上位面前才顯得莽撞些,,在其他時候咱也學(xué)會了韜光養(yǎng)晦喜怒不形于色”
“哈哈哈”朱元璋拍了拍他結(jié)實的臂膀大笑道:“你這殺才,,還知道韜光養(yǎng)晦,還知道喜怒不形于色,,看來你小子這些年沒少看書呀”
這時夜宵也到了,,朱元璋趕緊讓其入座,就這樣一君一臣就像兩個好友一般開始對飲起來,,述說著剛起兵那會兒的點點滴滴,。
酒過三巡,朱元璋支開了所有人,,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朱元璋和王厲山兩人,,很明顯,朱元璋是有要事相商,。
朱元璋道:“王厲山啊,,你這一身本事總不能就一直做一名掃地的太監(jiān)吧,這不是屈才了嗎”
王厲山憨笑道:“上位太看得起咱了,,咱就一莽夫那兒有什么本事”
“行了行了,,就別在咱面前裝了,咱還能不知道你這鱉孫玩意兒肚子里有幾分油水嗎”
王厲山又不傻,,看著情形當然知道上位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付給自己,,本想著能推脫掉就推脫掉,如此看來應(yīng)該推不掉了,。
當即問道:“不知上位可有要事交付與咱”
朱元璋拿起酒杯淺酌一口,,語氣不緊不慢道:“我這里有一份差事,取名羽衣”
“羽衣,?”
王厲山嘴里叨叨著,,又問道:“這稱呼咱聽得感覺怪怪的,到底是個什么行當,,需要見血不”
“不見血,?不見血要你這殺才干嘛”
王厲山吃口肉喝口酒嘿嘿一笑,道:“咱是個粗人,,彎彎繞繞的咱也不明白,上位手往哪里指,,咱就手提大刀往哪里干”
朱元璋道:“這事兒雖然可能會見血,,但也不用提著大刀干,更重要的是得多動動腦子”
說著一口干完杯中酒繼續(xù)說道:“你在宮中除坤寧宮外自行挑選機靈太監(jiān)組建羽衣,,你王厲山為第一任羽衣指揮使,,到時咱會讓李木全力配合你組建羽衣”
李木是老朱的貼身太監(jiān),也是皇宮內(nèi)的太監(jiān)總管,,深受老朱信任,。
“之后你們的任務(wù)便是替咱在暗中監(jiān)視整個天下,,成為咱的眼睛,特別是那些貪官污吏,,和那些憑著特權(quán)壓迫百姓的權(quán)貴豪紳”
“羽衣的一應(yīng)費用皆有內(nèi)庫直接撥付不經(jīng)他人手中過,,此事事關(guān)重大務(wù)必嚴格保密,除咱和李木以外誰知誰死,,你殺完人我來開條子”
王厲山搖晃著腦袋問道:“那太子殿下呢,?”
朱元璋想了想,最終說道:“不刻意隱瞞,,不刻意顯露,,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王厲山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又疑惑不解的問道:“咱感覺這事兒有點兒像是親軍都督府干的活兒”
全稱大內(nèi)親軍都督府,,也就是鼎鼎大名錦衣衛(wèi)的前身,,此時距離錦衣衛(wèi)的出世還有十來個年頭。
朱元璋直搖頭道:“這事兒讓親軍都督府干還真不行,,他們與朝中和地方人員牽涉甚多,,若是他們來監(jiān)察天下,恐怕是難以做到公正無私”
“所以王厲山啊”朱元璋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把著他的肩膀說道:“待羽衣建成后,,務(wù)必要第一時間立好規(guī)矩,,不能有私心之輩的存在”
“而且,從此你們也將隱去姓名,,世間將沒有人知道你們,,你們將成為世間的幽靈,默默觀察著天下的一切”
王厲山放下酒杯,,整理衣裝,,行大禮,正色道,。
“屬下定當全力以赴,,請皇上放心”
......
第二天一早,朱標來到坤寧宮給母后請安,,馬皇后的臉上竟少有的出現(xiàn)了嚴厲,,眼神中仿佛有怒火在燃燒。
“兒臣拜見母后”
朱標見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但是在這一刻,,看著生氣的母親卻依舊不受控制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看這情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鞭抽弟弟們的事情,,畢竟他們可都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兒子被鞭抽了做母親的當然會不高興,,關(guān)鍵的是打自己兒子的人竟然還是自己的長子,,這可氣壞了馬皇后,。
事前沒說就算了,事后也不來說明一下緣由,,把馬皇后氣的晚上覺都沒有睡好,。
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以后還不得反了天了,。
馬秀英看著前來請安的朱標,,厲聲說道:“標兒昨天可是出了好風頭,惹得整個皇宮都議論紛紛,,著實將這偌大的地方好好的熱鬧了一番還沒花錢,,為你爹節(jié)省了一大筆經(jīng)費”
朱標聽后微微一笑,母后還是那個熟悉的母后,,嚴厲而慈祥,,溫柔又善良。
說事情從不正面批評,,總是旁敲側(cè)擊,,侍從下人犯了錯是這樣,父皇私藏其他女人被抓住也是這樣,。
沒有正面將問題提出來也就意味著萬事留有余地,,但是朱標想告訴母后,對待自己完全無需如此,,因為我們是母子,,是這世上最親的關(guān)系。
朱標從鞠躬請安瞬時到跪地磕頭,,馬秀英見狀本以稍稍離開椅子,,可是一想到幾個兒子正趴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又強迫自己平靜的坐下來,。
“母后,,長兄如父,兒臣最為年長理當管教弟弟”
朱標還沒怎么認錯馬秀英的語氣就軟了下來,,說道:“那也不應(yīng)該將弟弟抽得連床都不能下吧”
朱標將額頭緊緊的貼在地面,,沉聲說道:“娘,他們身在帝王家就注定他們不能平凡,,不能像百姓家的孩子一樣愉快的玩?!?p> “他們今后就算不能為大明開疆擴土也應(yīng)為大明守土一方保一方平安,可他們?nèi)缃褚涯杲谎畢s還只知玩樂,,不知學(xué)業(yè)為重,,不知端正德行”
“若是如此放長下去,,不修學(xué)業(yè)不重品德,,今后必將是我大明禍患,,為朝廷百官民間百姓所不恥,這讓我朱家以后如何能在天下人面前挺起胸膛,,我身為兄長,,絕不能看到這一幕發(fā)生在兒臣眼前,更不能讓這一幕發(fā)生在父皇面前”
“響鼓還需重錘,,兒臣手段過激,,還請娘親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