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胡惟庸拜見太子殿下”
“朝圣先生來啦,,快請坐”
“謝太子殿下,,不知找臣來有何要事吩咐于臣”
朱標看著在座位上拱手說話的胡惟庸默默想到,胡惟庸此人是一個權(quán)力欲望極為強盛的人,,也就是說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
當然這野心也是一步步慢慢變大的,,實際上這也與老朱的故意放縱有關(guān),只是他胡惟庸到最終沒能看明白,,故此一步步邁入深淵無法自拔,。
近期就朱標知曉的信息而言,李善長如今可謂是公正廉明剛正不阿,,活脫脫的一代明相之姿,,也算是不枉當初囑咐一番。
只是不知道他對胡惟庸是否有所敲打,,想來他會繼承他老師的風范吧,。
或者說李善長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做違法亂紀的事情,這師生關(guān)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朱標笑道:“今日找朝圣先生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商”
胡惟庸拱手道:“太子殿下但說不妨,,臣定當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一般來說在皇上還健在的時候,一般大臣實際上是不太敢明目張膽的給太子做事的,,就算要做也最好是能夠得到皇上的首肯再做,。
畢竟大臣們都聽了太子的話,那么皇上會怎么想呢,,老子還沒死呢就想著要集權(quán)了嗎,。
所以皇上是壯年,而太子乃弱冠之年,,那么時局就會一度陷入糾結(jié),,特別是還有其他強勢皇子存在的時候。
聰明的太子面對這種情況一般都會選擇深居簡出,,沒有皇上旨意時能不做事就不做事,,偶爾表現(xiàn)表現(xiàn)能力即可。
但是此時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在胡惟庸看來,,太子標的地位比任何前朝太子都要來得穩(wěn)固。
所以胡惟庸才說出全力以赴萬死不辭這樣的話來,,反正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話有何說不得,,也不用怕誰聽去而另做文章,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說不定還能讓皇上高看一眼呢,。
“好說好說”朱標笑道:“我與父皇決定在中書省新成立一個部門,,取名為稅部”
“其部門職能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就是為朝廷收稅的,,收稅于朝廷而言乃是重中之重,所以才決定重新劃出一個部門來,,不知朝圣先生有何想法”
胡惟庸首先當然是非常驚訝,,作為中書省的第三號人物,對于新添三品部門這樣的大事竟然連一點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簡直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皇上和太子他們并沒有與其他臣子商量過,否則自己是不可能收不到一丁點消息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太子殿下這邊還在等著自己答復呢。
很顯然這是一件大事,,若是說得或者做得不好,,丟官是小,丟命是大呀,。
但也不能魯莽,,得從長計議。
片刻后胡惟庸答道:“臣以為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需有完整的流程和計劃”
朱標搖搖頭道:“無礙,,其他的自不必理會,說說你的想法便是”
胡惟庸眉頭緊皺,,太子殿下小小年紀就有了和皇上一樣的獨斷氣質(zhì),,看來今日不承諾些什么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胡惟庸正聲道:“大明自建國以來,,因各地百廢待興故而朝廷下令多次免稅,,特別是像揚州這樣的地方在重建之初都還需朝廷幫扶”
“故而大明國庫一直較為緊張,臣斗膽猜測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增加稅收”
朱標點點頭道:“繼續(xù)說下去”
還要說下去?
此時胡惟庸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作為常年和銀子打交道的官員,,他太清楚此時所面臨的處境了。
這減稅容易,,可是這加稅可就麻煩了,。
當然若是說直接像元庭那樣殺雞取卵不顧一切的征收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是當前環(huán)境下是不可能去這樣做的,,別說是皇上那邊不可能同意,,就算是同僚下屬們也不愿意去做,還更別說是身旁一直有一群以此為功績的御史在側(cè)了,。
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這非同凡響之人自然也有非同凡響之想法,只要認真想,,辦法總是會比困難多的,。
胡惟庸當即說道:“殿下可知牙行”
所謂牙行就是在市場上為買賣雙方說合,、介紹交易,并抽取傭金的商行或中間商人,。
說起牙行朱標又想起了一個人來,,那便是可稱之為大明首富的江南富商沈萬三。
想到這兒朱標不禁笑了起來,,幾年后南京城會擴大修建,,還是沈萬三出以巨資幫忙修建的,,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暫且不談,。
但要說的是他竟然說出了請求出資犒勞軍隊這樣的話來,也不知是在元庭或者張士誠手底下待久了的后遺癥還是什么,,總之是現(xiàn)在看來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老朱當時就要處理他,最后還是經(jīng)過馬秀英一番勸解才算是饒了他的性命,。
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好還是難逃被流放的命運,至于他的資產(chǎn)嘛自然是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為什么說起牙行就會想到沈萬三呢,,原因也很簡單,他沈萬三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牙行商人,。
此時的牙行還沒怎么歸于朝廷管理,,而等朝廷正式完全管理牙行的時候那都是洪武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畢竟在之前真的沒有過于關(guān)注牙行這個東西,。
朱標不太清楚胡惟庸為什么會提起牙行一事,,但是對于牙行朱標卻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處理辦法,那自然也就由不得胡惟庸來插手了,。
便說道:“牙行我是知道的,,不過牙行一事我自有打算,稅部一事就不要管牙行了”
“臣遵命”
胡惟庸能說什么,,當然是同意了,,只是可惜了好大一筆肉眼可見的稅收。
朱標看向胡惟庸直說道:“我想由你來執(zhí)管這稅部,,至于稅部尚書的職務可以由你擔任也可以由你推舉一人來擔任”
胡惟庸默默點頭,,好吧,這事兒果然還是落到了我的頭上,,見推脫不掉也就只能好好做事了,。
片刻后說道:“殿下,稅部尚書一職臣可推舉一人,,他上任后定能保證朝廷將來的稅收”
“何人,?”
“中書省左參政陳寧”
朱標起身點頭道:“好,,既然是朝圣先生推舉的,那稅部尚書就是他了,,當然這最終負責此事的人還是你,,陳寧只是協(xié)助,稍后我就讓父皇下發(fā)圣旨”
“不過朝圣先生,,我需要提醒的是我大明決不可出現(xiàn)為完成稅收任務而有橫征暴斂的情況,,你們當以改變現(xiàn)有稅收制度,沒錢的人就別去收了,,那有錢的人就可以多收一點嘛”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