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和那女大夫也算是有一面之緣,所以她決定還是管管這個閑事,。
“住手,!”采綠畢竟是宮里出來的,這一聲很有威懾力,,那幾個打人的家仆都停下來看著她們,。
“你們是哪家的奴仆?因何事當街打人,?”
曲瑤她們并未表明身份,,但那些家仆見她們衣著排場不俗,互相確認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有一人走上前來沖他們一禮“回貴人們的話,小人是巡檢司陸巡檢的家仆,。這個大夫醫(yī)術不精害死了我家夫人,,咱們這是來討說法的”
“討說法,?無非是要錢罷了,做什么還要打人,?”
那女醫(yī)奮力掙開了家仆們的手,,跪倒在曲瑤的轎前“貴人!我沒有治死他家夫人啊,,那位夫人病了已有幾年了,,找到我時早就已經不行了。如今卻非要說是我治死了人,,還要我給出二十兩白銀,,若是給不出就要把我抓回去做小,我們不依他們就當街打人,!”
“二十兩,?”采綠面帶嘲諷“你家巡檢大半年的俸祿都沒有二十兩,如今卻跟一個小姑娘開口要二十兩,?更何況你家夫人的死跟人家并沒有關系,!要不出銀子就要人家做小,?還敢當街打人,,天子腳下豈容你們這般放肆!”
“貴人明鑒??!我家夫人就是她害死的,不能只聽信她一面之詞啊”那家仆自知理虧,,氣勢弱了下來,。
“你說得對,,我們也不能斷定你們說的話的真假,。不如問問在場的各位,這女大夫在這看病救人恐怕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在場有認得她的,,不妨說說她話的真假”采綠沒有在跟那家仆糾纏,而是轉頭面向周圍的圍觀群眾,。
有一個粗布短衫的男人站了出來“俺認得她,,去年俺媳婦就是找她看的病,本來病的都下不了床的,,現(xiàn)在還能幫俺干活嘞”
接著又有一個婦人抱著個孩子站出來“俺也找她看過病,,人家治的可好嘞,人也好,,不是會說假話的人”
有人先站出來了,,后面就有更多人站出來。
“這大夫好啊,看俺窮給俺看病都不要錢的”
“我經常找她看病,,這姑娘是個好人啊”
“……”
不少百姓站出來替那女醫(yī)說話,,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對著這些百姓不停道謝,。
之前被那些家仆按在地上打的男子也嗚嗚的哭出聲來,。
那幾個家仆沒有了從前的囂張,紛紛低頭不語,。
“采綠,,你拿著一百兩銀票,親自去陸巡檢府上走一趟,?!鼻幏愿啦删G,轉而對那女醫(yī)說“姑娘不必擔心,,事實真相到底如何自有官府定奪,。若此事當真與你無關,也必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采綠得了命令,,對那幾個家仆呵道“還不帶路,!”于是帶著兩個侍衛(wèi)離開了。
女大夫對著她磕了幾個頭,,嘴里不停說著“多謝貴人,,多謝貴人”,然后轉身去攙扶那被打的起不來身的男子,。
周圍的百姓也紛紛去幫忙攙扶,,沒想到那男人被攙扶著站起來向曲瑤這里走來,屈膝跪下“多謝貴人恩德??!貴人今日救命之恩,老兒我愿當牛做馬報答,!”那女醫(yī)也跟著一塊磕頭,。
“若真想報答,就把嘴閉嚴實了”曲瑤留下這句話就下令離開了,,沒在等她們說什么,。
留下一群人不明所以,只那女醫(yī)重重點了點頭,。
她認出了采綠,,知道他們正是昨夜找她看傷的人。
……
“白兄,!”曲瑤一眼認出了人群中那抹藍色,,她掀起簾子隔著許多人對著那馬上的少年打招呼。
白放正好今日回城,。他策馬下山,,行到山腳就看到一群人在醫(yī)館前吵吵嚷嚷,。
曲瑤那頂轎子太過顯眼,他想看不到都難,。還以為是傲嬌公主在街上找麻煩呢,看了一會才知道她竟然是在幫別人主持公道,。
他只聽說這位明玉公主頗得圣寵,,以為只是個被寵壞的小丫頭罷了,。這種女子他見的多了,,皇城中一抓一大把。沒想到還挺善良,。
只是和他也沒什么關系,。他正要策馬離開,,忽聽那坐在轎攆上的少女親親熱熱的叫他白兄。有那么熟嗎,?他側目掃了一眼,策馬而去,。
曲瑤以為白放至少會回她一個微笑,沒想到這么冷漠,。
哼,還挺傲嬌,。
……
采綠帶著兩個侍衛(wèi)氣勢洶洶的到了陸府,,正巧陸任就在府中,。陸任派人去找那女醫(yī)的麻煩,,知道她給不出錢,就想著帶回來做個小妾也好,。哪知這些家仆灰頭土臉的回來,,沒帶回來小妾反而買回來個大麻煩。
“陸巡檢臉面頗大,,公主殿下特命我來給您送銀子呢”陰陽怪氣的本事采綠學的是十乘十的。
陸任一聽竟把公主殿下都招來了,,嚇得渾身發(fā)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饒命??!下官,下官知錯,!”
“陸巡檢有什么錯,?聽聞貴夫人不幸被那女大夫害死,公主殿下特命我來送些給夫人安葬用的銀子呢”
陸任聽了這話抖的更厲害了,,這哪里是給他夫人安葬的用的,,這分明是給他安葬的吧!
“姑奶奶恕罪??!下官夫人突然去世實在痛心!這才一時糊涂去找大夫麻煩的,,下官真的知錯了!”
采綠將銀票折起又重新揣好,,然后對著陸任說道“那貴夫人死的還真是蹊蹺,。不過陸巡檢放心,,我已經讓人去報官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了”說完眼也不抬的走了,。
陸任癱坐在地上,,嘴里念叨著“完了完了”,人財兩空不說,,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芝麻大小的官兒也敢以權壓人了”宋安怡抱著胳膊在一旁憤憤不平。
“再小也是官,,這種事是管不過來的”曲瑤面色平靜,,不以為意。
宋安怡深知是這個道理,,可還是很讓人氣憤,。她習慣的伸手要拿腰間的手帕,可什么也沒摸到,。
“咦,,我的手帕呢”
“丟了嗎?莫不是掉在了哪里”
“許是落在了寺廟”宋安怡想了一會搖了搖頭“罷了,,一條手帕不礙事的,,想來打掃房間的僧人會處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