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契約者
第四章：發(fā)芽
疼痛再次襲來,。
今天早上血紅的世界又回來了,。
躺在地上，夜雨鳴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被千萬跟細針貫穿,。
這是他第一次在同一天內(nèi)連續(xù)兩次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或許是被刺激到了,？
夜雨鳴不清楚，當(dāng)他忍著劇痛抬起頭看向李瑾萱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朵已經(jīng)綻放了的血蓮,。
平日里,，這暗紅的世界中，這朵血蓮從來都是含苞待放,。
但此時,，它已經(jīng)盛開了。
夜雨鳴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當(dāng)著暗紅消失之際,，那朵蝴蝶沒有出現(xiàn)，伴隨著麻痹,，他閉上了眼,。
……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見晚,，夕陽染紅下的小巷,，充滿了血的芬芳。
視線先是模糊,，后是的劇痛,，伴隨著眼球滾燙，他痛苦的捂住雙眼覺得自己的眼球快要燒著了一樣,。
扶著地上背包,，他艱難的坐了起來靠在了墻角。
“呦,，你好,，又見面了?！?p> 低沉的男低音,，站在他面前的，是剛剛在學(xué)校門口攔住他的那位白發(fā)老者,。
面帶微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德里森,。”
沒有回答他,，夜雨鳴小心的退后了一些,，直到退無可退。
驚愕的看著他們一行人,，和剛剛在學(xué)校門口相同,。
一位老者，帶著三個好像是他學(xué)生的人,，另外附帶著……
一只黑貓,？
剛剛應(yīng)該沒有這只貓吧。
夜雨鳴思考的這段時間里,，這只貓張嘴說話了,。
“夜雨鳴同學(xué)，恭喜你成為了能力者,?！?p> “what？”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驚訝了,。
貓說話vs自己成為能力者,。
但在見過盧卡斯之后，不知為何他對于貓貓能說話這件事也逐漸接受了,。
接受了前者后,，夜雨鳴才深思熟慮的漏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好像反應(yīng)慢半拍,?！北е埖男√}莉面無表情冷冷的吐槽著。
剩下的兩名同伴努力的板著臉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有什么可笑的,，你們當(dāng)時覺醒成為能力者不也是這幅樣子?！钡吕锷瓏?yán)厲的呵斥著,。
“但是他這反應(yīng)確實太慢了?！贝蟊愁^男沒有懼怕老者生氣。
“閉嘴,，如果不能做到安靜,，現(xiàn)在就滾回去?！?p> “抱歉,。”
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拉住的嘴，大背頭男從小蘿莉手上接過說話的貓貓擋在了自己的臉前,。
在確認(rèn)了三人不會繼續(xù)插話后德里森看向夜雨鳴,。
“抱歉讓你見笑了?！?p>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夜雨鳴不斷讓自己躁動的內(nèi)心冷靜下來,。
“你殺了盧卡斯,。”
簡單明了,，看來這位老者喜歡開門見山,。
貓咪從大背頭身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伸出了爪子搭在了他的小腿上：“很抱歉,，我們沒能目睹現(xiàn)場,，但可以確定的是盧卡斯死了，而且是死在你的手里,?！?p> “怎么可能？那個盧卡斯不是能力么,？我剛剛只是昏過去了怎么可能殺的了他,。”夜雨鳴為自己辯解著,。
“只有這點是錯不了的,。”老者蹲下身輕拍著夜雨鳴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因為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未來,?！?p> “我的未來？”夜雨鳴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是的,，你的未來，很抱歉的跟你說下,，剛剛在學(xué)校門口接近你就是為了看到你的未來,，我們早在那時就看到了你會殺掉盧卡斯，但很可惜我能力有限,，看不到你是如何殺的他的,。”德里森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是,，等等,，你說的能力是什么意思？”夜雨鳴叫停了他,。
“我的能力是預(yù)知,，只要我接觸到你的身體就能看到未來會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盡管會時常斷線,，但該看到的大概都不會落下,。”德里森解釋道,。
“能力者,？”夜雨鳴驚訝：“請讓我相信你說的話?！?p> “從現(xiàn)在開始三十二秒后,，會出現(xiàn)一輛紅色的吉普路過小巷外停下來，問咱們在干什么,?！钡吕锷f。
“這說不定你們安排好的,?！币褂犋Q反駁。
“車上的人是S市的市長,，這位市長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己見,，鐵面無私，你覺得我們能控制他的行動,？”
無法反駁,，夜雨鳴也聽姐姐說過這位市長大人的故事，固執(zhí)己見,，不近人情,，這是大家對他最貼切的評價，但跟在這些詞后,，卻有大大的兩個字,。
正義。
伴隨著時間轉(zhuǎn)動,，三十二秒的那一刻,，真的有一輛紅色的吉普停在了小巷前。
從車內(nèi)搖下車窗,，這位經(jīng)?；钴S在熒幕前的市長大人破天荒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皺著眉觀察著小巷中的幾人,，見此博士微笑的迎了上去,，簡單解釋過后，他便點了點頭搖上車窗離開了這里,。
見證了這一事實,，夜雨鳴逐漸接受了德里森的說辭。
今天的能力者是組團出來了么,？
一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三個……
苦笑的按緊太陽穴,，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從腦袋中冒出，驚訝的看向他的身后,，夜雨鳴難以置信的說：“那你們幾個該不會,？”
“都是能力者?！?p> 德里森搶先在弟子前回答：“很抱歉,，因為你現(xiàn)在沒能成為我們的伙伴所以關(guān)于能力和名字的事我們要暫且保留?！?p> “你可以叫我公主,，叫那個男的大背頭，叫她小蘿莉,?！闭驹谥虚g高個子的女生如此提議。
面部僵硬的抖動著,，夜雨鳴實在對他們的名字提不起興趣,。
見她們?nèi)齻€湊在一起爭吵著對自己的名字有所不滿，夜雨鳴重新將視線放回到了德里森身上,。
“關(guān)于你說我成為能力者的事,，你有什么證據(jù)么？”夜雨鳴逐漸冷靜了下來,。
“在小巷里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方式,。”德里森蹲在他面前雙手合十：“你沒受傷,，秦家兩兄弟沒受傷,，李瑾萱沒受傷，只有想殺你的盧卡斯消失了,，我想除了你把他殺了應(yīng)該沒有其他的選項吧,。”
“但……”夜雨鳴語塞：“不能你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呀,，說不定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呢,，你有什么能證明的么？比如說尸體之類的,?！?p> “很遺憾我們也沒發(fā)現(xiàn)尸體,。”德里森嘆了口氣：“不過這周圍的血跡至少能證明盧卡斯死了,，這個查下DNA就知道了,，至于尸體哪去了……”
“說不定是你吃了?！毙√}莉冷冰冰的說,。
“我吃了？”夜雨鳴難以置信：“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p> 本以為是玩笑，但當(dāng)?shù)吕锷@訝的看向小蘿莉后,，夜雨鳴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詢問：“你有什么依據(jù)么,？”
“我的能力是讀心?！毙√}莉冰冷回答：“我從你的內(nèi)心看到了一只漆黑的猛獸從你身后沖出將盧卡斯兩口吞了下去,。”
“可是……為什么我不知道,？”
按理說讀心術(shù)不應(yīng)該是讀取人內(nèi)心想法的技巧么,？
物主本身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會知道？
“你理解的很對,，但我的讀心術(shù)不一樣,。”小蘿莉看穿了夜雨鳴的想法,。
驚愕的看向她,，夜雨鳴震驚的瞪大眼。
“除了基礎(chǔ)的讀心,，我還可以讀取你感官之前接收到的信息,。”
哪怕是信息沒有進入到大腦形成記憶,，但小蘿莉依舊可以通過心靈探測讀取到這些信息,。
她走近到夜雨鳴面前，眼睛一眨不眨,，雙瞳慢慢變成了紫色,，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站在了原地。
“小巷中,，你被打翻在地上,，盧卡斯拿著刀走過來，突然你眼前血紅，然后他的胳膊就消失了,，緊接著旁邊的兩個男生還有個女生就昏倒了,，最后你也昏倒了，然后他整個人就被黑暗吞噬了,?！?p> 紫瞳恢復(fù),，小蘿莉后退了兩步,，倒在了公主懷里。
“這回你該相信了吧,?！贝蟊愁^從口袋中拿出扇子給她扇了扇風(fēng)：“另外你再看看你的手邊?！?p> 手邊,？
夜雨鳴粗喘著氣低下頭，只見他左右手的兩側(cè)空間就好像扭曲一般來回抖動變形,。
驚愕的抬起手,，但那片扭曲的空間就好像認(rèn)了主人一樣跟在他的身邊。
“這是什么,？”夜雨鳴慌亂的揮舞著手臂,。
黑貓?zhí)搅怂南ドw：“這可能就是你的能力?！?p> “可是……”夜雨鳴用力的捶打著腦袋試圖想起些什么：“為什么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若隱若現(xiàn)的影像在腦中閃現(xiàn),，但卻始終匯聚不出一段完整的記憶,。
德里森笑了笑，用他那厚重的大手拍了拍夜雨鳴的肩膀,，拿出一本論文遞了上去：“看看吧,，這對你或許有幫助?！?p> 待夜雨鳴接到后,，德里森便抱著貓咪對著身后的三人說：“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p> “知道了,。”
公主,，大背頭,，蘿莉三人點了點頭他們期待的看著夜雨鳴。
接過論文夜雨鳴仔細的翻閱了一下,。
關(guān)于這個論文的署名,，他并不陌生,。
這個人正是編寫了很多學(xué)校教材的安烈博士，外加最后一頁的批準(zhǔn)印章,，至少能證明這篇論文是得到了政府驗證和批準(zhǔn),。
論文里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對于能力者覺醒時的記憶短缺做出了解釋,。
他們把這種現(xiàn)象定義為能力者的空失覺醒,。
所謂空失覺醒就是在第一次覺醒使用能力時會失去相關(guān)的記憶。
深吸一口氣,，將這篇論文完整的看完,，他大概了解了自己為什么會什么都記不清了。
但這依舊很難令人相信,。
夜雨鳴懷疑的看了看自己雙手邊的空間扭動在變形,。
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rèn)后,，他驚愕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大背頭用一種得意的笑容看向他。
我真的成了能力者了,？
夜雨鳴驚訝,。
“我能問下，我的能力是什么么,？”夜雨鳴抬起頭問三人,。
“這個你要跟我們回阿瓦隆了，那里有權(quán)威的部門和機構(gòu)來幫你判斷,，當(dāng)然那群白癡說的大概也不是非常準(zhǔn)確,，最主要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領(lǐng)悟?！贝蟊愁^雙手背在頭后漫不經(jīng)心,。
“阿瓦隆,？”
夜雨鳴沒有聽過這個城市,。
在他所學(xué)的知識中，這個世界是由二十六市區(qū)組成的世界,。
不過在他小時候讀過的童話中,，有一個被稱為能力者的世外桃源的地方。
在那個故事中,，出生的新生兒如果被檢查出是能力者就要遠離父母,，送到那片世外桃源由專門的人統(tǒng)一撫養(yǎng)長大，被譽為世外桃源的同時那里也被稱為能力者的聚集地。
“沒錯,，這就是阿瓦隆,。”小蘿莉使用讀心術(shù)回答他,。
臉色疲憊,，夜雨鳴靠在了身后的垃圾桶上：“原來這些都是真的?！?p> 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你所聽說過的童話都是真的時,。
幾十年好不容易建設(shè)的世界觀在一個小時內(nèi)就崩塌了。
能力者,，阿瓦隆,，這些原本跟夜雨鳴一輩子都關(guān)聯(lián)不到的詞語，在這一刻擺在了他的面前,。
腦中思緒千萬，看著眼前的三人夜雨鳴陷入沉思,。
“走吧,，跟我們回阿瓦隆吧?！贝蟊愁^伸出手邀請,。
“可是……”
“沒有可是，你應(yīng)該知道了,，你們?nèi)祟愃畹亩鶄€城市中是絕對容不下能力者的,。”
一切正如大背頭所說,。
現(xiàn)在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從來沒有任何有關(guān)于能力者的影子。
他們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只有書中和漫畫才能看到,。
“所以你只有一條路?！毙√}莉再次說道：“跟我們離開,，否則你將成為一級通緝犯?！?p> What,？
這種事夜雨鳴聞所未聞呀。
驚訝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大背頭和公主,，只見兩人聳了聳肩表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能力者和人類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公主嘆了口口氣,。
夜雨鳴表情為難：“但是……我家里……”
“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們會和她說你被波立烏大學(xué)破格提前錄取了?！?p> 關(guān)于這件事德里森和他的貓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
讓一個人帶著資料完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沒人比他們兩個更擅長了,。
“現(xiàn)在博士就在做這件事,。”小蘿莉冷冷的看著他,。
“所以我沒有別的選擇了么,？”
“當(dāng)然有，面對通緝和消失,，你自己選吧,。”小蘿莉給了他最后的通牒,。
閉上眼,，夜雨鳴深吸一口氣。
“請問你是想成為故事中的英雄還是世界的暴徒,？”
“所以說跟一個會讀心術(shù)的人說話真是令人惋惜呀,。”
終于,，夜雨鳴最后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輝中,，四人的身影被逐漸拉長,，攙扶他從地上站起來，大背頭豪邁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最后我可以打個電話么,？”夜雨鳴艱難支撐起身體。
“給你姐姐,？”
大背頭早就知道夜雨鳴有個在警署工作的姐姐了：“沒關(guān)系,，以她的工作性質(zhì)大概也能理解你現(xiàn)在遇見的事?！?p> 得到了大背頭的許可,，夜雨鳴撥通了號碼。
“滴,?！?p> “滴,。”
“滴,?！?p> “喂？”
電話被接通,，電話另一邊聲音有些吵鬧,。
“姐姐，我被波立烏大學(xué)破格提前錄取了,?！?p> “恩……恩？”電話中的聲音從心不在焉到驚訝姐姐怒拍桌子嚇的周圍的同事一愣：“等等,，雨鳴,，你被什么大學(xué)錄取了？”
“波立烏……”
從姐姐的語氣中,，她似乎知道這所大學(xué)到底是怎么回事,。
語氣慌亂，面色緊張,，電話另一邊,，姐姐拿電話的手微微顫抖，捂住嘴,，將手機緊握在手中她匆匆的跑出了警署。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到?jīng)]人的地方姐姐急促的問,。
“今天來了個博士，叫德里森,，他說看我骨骼驚奇就錄用了,。”
直到這個時候夜雨鳴還在開玩笑,。
“德里森……德里森……”姐姐在回憶著這個名字：“我知道了,，你確定是波立烏大學(xué)對吧?！?p> “是的,。”
“來接你的人,，穿著是藍黑色的校服,？”
“是的?！?p> “你……殺人了,？”
“……好像是的,。”夜雨鳴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呼……”
一口濁氣吐出,，坐在高腳椅上，姐姐閉上眼在抉擇
八月的風(fēng)溫暖愜意,，撩起姐姐的長發(fā),，她的目光看向了遠方。
“那你跟他們走吧,?！?p> “恩，幫我照顧好媽媽,?！?p> “放心吧?！?p> 電話掛斷,，夜雨鳴長吁一口氣艱難的漏出了笑臉。
“看來你們沒有騙我,?！?p> “當(dāng)然?！?p> 奧爾丁豎起大拇指：“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