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驚天變,水龍吟!”
絢麗劍光中,,只聽李京墨宛似亙古不變的語聲傳出,緊接著,,一道水寒精氣從神像中沖天而起,一十三柄飛劍剎那間,,竟全部被逼開,。
隱約間,陳駱只見似有一道水柱以神像為中心,,逐漸凝聚,、匯集,充沛的水寒精氣沖刷著神像四周。下一刻,,那道水柱已變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水龍,,徑直朝著陳駱?biāo)趽淙ァ?p> 陳駱瞳孔猛然收縮,忙將諸柄飛劍召回,,劍鋒陡轉(zhuǎn),,齊向迎面撲來的水龍刺去,。
那水龍栩然如生,,見迎面飛劍擊來,口中霍然噴出一道森寒氣息,,抵住十三柄長劍組成的劍潮,。
咔咔!
幾聲輕響,,劍潮最前端的兩柄飛劍逐漸被森寒氣息凍結(jié),,冰晶爬到了劍鋒之上。
這一十三柄長劍實(shí)是陳駱嘔心瀝血之作,,常以自身精氣悉心溫養(yǎng),,方才達(dá)到如臂使指的境界。其中最前端的兩柄飛劍,,劍鋒最是銳利,,常能徑直刺穿強(qiáng)敵的胸膛。
然過鋒則劍刃必薄,,容易折斷,。
李京墨口中又噴出一口水寒精氣,右手一揮,,水龍威風(fēng)凜凜,,竟以頭頂犄角硬生生將兩柄飛劍撞斷,而后龍尾一掃,,將余下飛劍盡數(shù)掃開,。
陳駱手中沒了飛劍,便似拔了牙的老虎一般,,眼見那條水龍猙獰逼近,,只得并指為劍,瞧準(zhǔn)時機(jī),,一指霍然點(diǎn)出,,正中水龍的眉心處。
此人也端得厲害,,在此情勢危急中,,仍能想到如此敗中求勝的方法。
這世間無論凡人、妖怪修煉時,,皆是有先天精氣為媒介,。但神靈修行,卻并非如此,,神靈乃是元神之屬,,除卻少數(shù)肉身成圣的神靈外,都沒有真正的軀殼,。
是以方能遨游于天地間,,瞬息千里,旁無阻礙,。
但如此一來,,神靈便無法借先天精氣修煉元神。至于神靈為何仍有強(qiáng)弱之分,,此乃神靈隱秘,,其中緣故,實(shí)不足為外人道,。
陳駱自然也絕不知曉,。
他卻知李京墨并非真正的神靈,不通曉神靈凝練神力的法門,,修行的乃是妖族淬煉肉身那一套,。
這樣一來,縱能將神像煉化,,但內(nèi)部仍是泥塑木雕,,并沒有五藏宮含納精氣。
是以,,他一指點(diǎn)在水龍眉心,,正是要逼迫李京墨與自己拼斗精氣的深厚程度。
誰知,,雙方甫一動上手,,陳駱立時便覺對方不禁身懷先天精氣,而且其深厚,、精純程度,,更遠(yuǎn)在自己之上!
先天精氣竟浩浩湯湯,、有如排山東海般朝自己壓將過來,。
登時,陳駱只覺自身五大藏宮齊被震蕩,,其中心藏宮處受傷最是嚴(yán)重,,幾乎險些將心脈震斷,。口中鮮血直噴,,身形猶如紙片般飛去,,而后重重跌在地上。
白狐與李京墨相處日久,,最是明白他的心意,,身形極是敏捷,撲到陳駱身上,,兩只前爪已搭在陳駱脖頸處,。
“小白,慢著,?!?p> 李京墨一聲斷喝,,制止便要下殺手的白狐,,目光落在氣息萎靡的陳駱身上,示意白狐將他拖到神像面前,。
“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
陳駱口中仍在喃喃自語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瞪著神像,,仿佛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敗,。
“府君大人,當(dāng)真是神人啊,。舉手投足間,,就能通曉水龍吟?!?p> 黑蟒心中翻江倒海般,,充斥著震驚與敬畏。能在如此人物麾下效力,,不僅前途無量,,便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好處,自然也少不了,。
別的不說,,這水龍吟的修煉心得,府君大人必定不會藏私,。君不見,,那頭白狐連修煉功法都和府君大人一模一樣,肯定是出自大人的真?zhèn)鳌?p> “府君爺爺,,您這也太大方了,,俺黑蟒這輩子跟定你了,!”
李京墨瞥見旁邊眼神中同樣滿是震驚的黑蟒,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同時在心中暗呼僥幸,。
他方才施展的,正是白天才看過的龍吟驚天,,第一變水龍吟,。
此術(shù)乃是調(diào)動天地間水寒精氣,凝練成龍之形態(tài),,從而發(fā)揮威力,。當(dāng)日黑蟒初得此決時,便勤修苦練,,又在寒潭中借漫天水氣,,威力卻仍趕不上經(jīng)李京墨之手施展的一半。
這自然不僅是因?yàn)槔罹┠熨x出眾,,其實(shí)更關(guān)鍵的是,,是水寒精氣的精純程度與控制力。
黑蟒施展時,,水柱固然比李京墨所凝聚的更加磅礴,,但論起精純程度卻遠(yuǎn)不及經(jīng)五彩石煉化后的精氣。何況李京墨手中握有五彩晶石,,對五行精氣的親和力及掌控力,,也遠(yuǎn)超旁類。
有這兩大因素加持,,李京墨施展出的“水龍吟”,,自然比黑蟒要大得多。
想通其中關(guān)竅,,李京墨自然也不會去跟黑蟒解釋,,他正好借此事立威,懾服黑蟒歸順,。目光轉(zhuǎn)向地上半死不活的陳駱,,李京墨語氣平淡,說道:“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今日斷難容你脫身,,若想死得痛快,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我?guī)讉€問題,?!?p> 竊居神像乃是大罪,對方必定會殺自己滅口,,今日已是必死之局,。
陳駱慘然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齒間還夾雜著血沫,,他伸出衣袖,,拭去嘴角邊的血跡,說道:“陳某情知今日必死,,之所以愿回答你的問題,,只是想做個交換。我心中亦有一事不解,,希望你能解答,,好叫陳某死得明白!”
神像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是什么人,,到這深山里,究竟要做什么,?”
李京墨率先開口,,他實(shí)在對于這世間一無所知,又不好直接相詢,,畢竟有白狐黑蟒在側(cè),,問太多世人皆知的問題,恐怕會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只好稍加迂回。
“我叫陳駱,,是大夏朝并州府人士,。我等受并州晉陽郡武安伯委托,來山中獵取一枚妖丹,,替伯爺療傷之用,。”
“大夏王朝,?武安伯府,?”
李京墨在心底默念了幾遍,仍覺一頭霧水,,目光閃動間,,又開口問道:“你們一行五人,實(shí)力最強(qiáng)者是誰,?憑你們五個,,就想擊殺太行山中的妖王不成!”
他對于這個世界中的修行體系一無所知,,只得又繞著彎相詢,。
“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該是那位出身武安伯府的老奴。我也不知他的真實(shí)名姓,,只是聽眾人稱他作俞伯,。他昨日曾出過一次手,至少是位七品巫祝,,尤擅土系儺術(shù),。”
“巫祝,,儺術(shù),。聽起來倒也有趣,只是以前甚少聽說過,?!?p> 李京墨皺了皺眉,旋即又問道:“你在這太行之外,,可見過其他神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