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是什么實(shí)力,?
浮夸的開場展露出白西服男油膩性格的一面。
比起這沒有營養(yǎng)的話語,,大家更關(guān)心讀報男的反應(yīng),。
兩個來自輪回神教的男女更是心中一緊。他們永遠(yuǎn)記得,,自家的長輩吩咐過“如果你們有把握的話,,就坐到那張椅子上吧。如果你們沒有眼睛,,那就站著,。”
他們曾問過“什么椅子,?”
得到的回復(fù)只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很顯然,,那張椅子代表著一個必須爭奪的契機(jī),,一個不能言說的禁忌!
首先來的人,,自然等于擂臺的擂主。
白衣西服男,,就是攻擂的一方,。
比起攻擂者,大家更加渴望看到擂主的實(shí)力和態(tài)度,。
好歹位置有三個,!
所有人的心弦,不由緊繃了起來,,特別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恬不知恥坐上去的白衣男。
對于【血月洗禮】,,己方的家世,、陣營、教派都不重要,。
唯一能說話的,,只有實(shí)力。
此時,,偽裝成馬克勞德的某人,,對于油膩男子的套話,連眼皮都不抬,,壓低聲音沉聲道:“我在等一場大戲開場,?!?p> “哦?什么大戲,?”白衣男臉上掛著揶揄的表情,,看似輕松,實(shí)則神經(jīng)緊繃到極致,,將自己的靈覺感應(yīng)擴(kuò)散到最大,。
可無論他怎么擴(kuò)散感知都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感應(yīng)到眼前的男子,此人的靈魂,、他的生命氣息,,竟跟這片廢墟徹底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對方還會呼吸,,白衣男甚至要開始懷疑對方是否活人,。
面對白衣男的回答,馬克的感覺同樣玄妙,。
因?yàn)樗呀?jīng)‘看’到了對方散開的靈魂感應(yīng),,在靈魂視界中,就是無數(shù)條細(xì)絲探出來,,可惜被他以報紙全部防出去的,。對方得到的反饋,跟地面的石磚不會有任何區(qū)別,。
馬克嘴角微揚(yáng):“一場名為【等待】的大戲,!因?yàn)槟阌肋h(yuǎn)不知道,沒來由坐在你身邊的到底是一個逗人一笑的小丑……亦或是一個值得打發(fā)無聊時光的好旅伴,?!?p> 冷漠的回應(yīng)中滿是機(jī)鋒的話語,這已經(jīng)不是軟中帶硬,,而是徹底的不屑,。
放在平日,對于白衣男來說,,無疑是一次莫大的羞辱,。
這一刻要怎么做,決定權(quán)交到了白衣男手里,。
誰都相信,,但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白衣男會毫不猶豫地在這個零距離發(fā)動殺招,。
誰想到,,嘴炮繼續(xù)發(fā)動。
“等待嗎,?雖然我最討厭等待,,不過人生就是一場等待?。「l一起等不是等呢,?要不在等待的時候,,讓我們聊聊哪個當(dāng)紅女星又或者美麗的貴族千金小姐?我有很多特別的路子哦,?”
白衣男無視了對方暗罵他‘小丑’的羞辱,,選擇以胡扯的尬聊維持僵硬的氣氛,亦或是說,,他還需要更多的情報,。
馬克沒有直接回答,甚至沒有看白衣男半眼:“這世上,,永遠(yuǎn)有人‘守得云開見月明’,,但也不缺少‘坐以待斃’的蠢貨。不知你是哪一種呢,?”
平靜的表情掩飾著殺戮的欲望,。
白衣男顯然對這方面的感知非常敏銳。
一秒,。
兩秒,。
三秒。
白衣男以非常自然,、非常緩慢的動作站起來:“我突然想起,,我其實(shí)也沒走多遠(yuǎn)的路,還不累,。”
厚臉皮的他徹底無視了其他幾人冷漠中帶著淡淡鄙夷的眼神,,自個走到一邊去,,背靠一段殘垣涼快去了。
很顯然,,這一次看不見的交鋒,,讀報男完勝。
另外三組人的心頭一陣緊繃,。
能來到這的人,,誰不是手上沾滿鮮血?
血月刷掉了庸碌之輩,,前兩個小關(guān)刷掉了名過其實(shí)的廢物,。
能來這的,誰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薇薇安仔細(xì)觀察著另外兩組人:出乎她意料,,風(fēng)暴教徒是出了名的暴躁老哥,,那個兩米多高的巨漢反而一面平靜,無悲無喜,,那種明知有危險但毫無所謂的眼神,,讓人不解;反而她覺得,,那兩個應(yīng)該是輪回教徒的家伙,,最有可能在下一輪出手。
薇薇安暗忖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別看光明與黑夜教會在俗世里權(quán)勢滔天,,那是大勢,。這幾年值得稱道的青年才俊就她一個。畢竟邪派非凡者在起步階段由于不擇手段,,往往實(shí)力增速較快,,大罪教會和天啟教派的候選者相對數(shù)量更多。在血月世界里,,她反而成了最容易被針對的一個,。
她以退為進(jìn),朗聲道:“我也不累,?!?p> 說罷她向后退三步,以示無意競爭,。
風(fēng)暴巨漢無所謂,,兩個人退出,那么剩下就是兩位輪回教徒做選擇了,。
其實(shí),,男教徒已經(jīng)有點(diǎn)意動了。
首先他們?nèi)藬?shù)占上風(fēng),,其次讀報男不見得是那種見人就殺的混亂陣營強(qiáng)者,,試探不成,多半還有退路,,他們完全可以一個人上,,另一個人警戒。
正在此刻,,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馬嘶,。
聲音是聲音,卻不是空氣傳來的聲音,,而是靈魂之音,。
一抹跟紅月背景格格不入的蒼白影子由遠(yuǎn)及近,飛快地越過懸浮磚石構(gòu)成的虛空之路,,闖入了眾人的視野中,。
在地球,,白馬弓騎代表什么,可以有很多種答案,。
在這世界,,白馬弓騎只代表一種人——信奉【瘟疫】天啟騎士的瘟疫教徒。
薇薇安第一時間扣緊了黑袍下銀色破魔弩的弓弦,。
饒是沉靜如她,,也免不了杏眼圓睜,咬緊銀牙,。
因?yàn)樵谶@位瘟疫騎士的腰間,,赫然系著兩個頭顱,一個是不知來歷的褐發(fā)女性,,另一個則是典型的苦行僧的頭顱,。
輪回教徒顯然有著最為全面的情報,那女的當(dāng)場失聲:“輪回之神??!【毒瘡】烏貝爾他殺了【虔誠的埃斯瑪】和【不夜城舞姬歌莉婭】!”
這句話一出,,立馬讓瘟疫騎士烏貝爾成為了全場焦點(diǎn),。
馬克并不知道這兩位受害者的來頭。根據(jù)某死鬼的記憶,,埃斯瑪這名字寓意為‘善良的衛(wèi)士’,。
而苦修士信仰的苦修之神諾伯,則是標(biāo)準(zhǔn)的守序善良神靈,,總是教誨信徒鞭笞自我,,樂于助人,為世上眾生承受苦難,。
雖然這種苦行僧的修煉法注定信徒不多,,但信徒幾乎無一例外是好人。
至于什么舞姬,,那多半是舞蹈之神的信徒。
馬克是無感的,。
馬克更不知道,,烏貝爾的成名之戰(zhàn)是以一己之力,屠光了維多利亞一個五百人的標(biāo)準(zhǔn)騎士團(tuán),,并將一個五千人的小城徹底化為死地,。
這個名字,對于大部分超凡者來說,,算是常識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馬克只需要知道,,逮著天啟騎士信徒殺,,那準(zhǔn)沒錯。
瘟疫騎士一出場,,立馬把所有人給震懾住了,。
一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靈魂戰(zhàn)馬,一個套宛如白色壽衣的奇異鎧甲,,一張非人的臉龐,。
他沒有戴頭盔。因?yàn)樗鞑簧鲜郎先魏我豢钔ㄓ妙^盔,。他的額頭在神秘力量驅(qū)使下產(chǎn)生畸變,,頭骨前額形成了宛如大白菜的造型。
在瘟疫信徒眼里,,這叫做‘神賜的王冠’,。
狹長的一雙眼睛,其眼角幾乎開到太陽穴,,不停有膿液從眼角躺下,。
對馬克來說,這貨就是怪物,!
本以為瘟疫騎士會見人就殺,。
誰料到,瘟疫騎士無視了其他人,,首先向長椅上的馬克發(fā)難,。
騎在異常可怖的幽靈戰(zhàn)馬上,,瘟疫騎士昂然沖到距離長椅三十步的地方站定,,下巴微微上揚(yáng),傲慢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嘲弄:“喂,!小子,!這位子不是你該坐的!”
馬克眼皮也不抬地盯著報紙,,語氣冰冷得可怕:“我等的大戲里,,沒有你這個角色?!?p> 答非所問,!
既然雙方都不喜歡跟死人聊天,那自然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弓弦震響,,周遭的大氣轟然振鳴起來,。
伴隨響聲,是一股極為難聞的惡臭瘟疫氣息蕩開,。
瘟疫騎士所在的戰(zhàn)場上,,永遠(yuǎn)少不了瘟疫的散布。
這個時候的馬克卻松了一口氣,,他終于抬起頭,,冷冷地盯著向自己面門射來的白色箭頭,壓根沒當(dāng)這支在視界中飛速擴(kuò)大的死亡利器是一回事,。
他的語氣更像是怒極反笑:“想污染這片空間,?你竟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旁人眼里,,讀報男話音剛落,無數(shù)道紅光在他面前憑空出現(xiàn),,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浮空平臺都震蕩起來,生生將瘟疫騎士這一箭給擋了回去,。
這一刻,,薇薇安、風(fēng)暴巨漢,、白衣男,、輪回教兩人幾乎同時呆住了。
白箭被擋住不稀奇,。
序列7的非凡者當(dāng)中,,能做到這點(diǎn)的人絕對不少。
擋回白箭的同時,,連瘟疫騎士散布的瘟疫氣息也一并驅(qū)趕回去,,那就很夸張了。
大家冥冥中有一個荒謬的感覺:那就是讀報男以整個血月空間的力量,,在拒絕著瘟疫騎士,。
下一個瞬間,讀報男凌厲至極的反擊來了,。
沒有人看到他腰間的砍刀何時飛出去,但大家有種共識——這把奇異的骨質(zhì)砍刀一旦鎖定目標(biāo),要么硬扛成功,,要么是在雙方力量對抗,、產(chǎn)生神秘能量紊流后的百分之一秒內(nèi)做出成功閃避。
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種活命可能,。
此刻就在他們面前,兇名在外的瘟疫騎士烏貝爾,,甚至連逼著讀報男站起來的機(jī)會都沒,。先行出手,反而被后發(fā)先至,,一刀過去連人帶馬砍成兩半,。
烏貝爾身軀里的瘟疫膿液甚至沒有二次作惡的機(jī)會,還沒飛濺出來就被瞬間蒸干,,只余下兩片散發(fā)著難聞焦味的殘軀,。
飛刀造成的空間震蕩開始漸漸平息,在場所有人的心靈依然劇震不止,。
看著依然保持讀報姿勢不曾改變的馬克,,他們心中有著同樣的問題:
——這是什么實(sh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