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知回到屋內(nèi),,翟柄忙給他遞茶,,“義父,,兒子不明白,,這不是好事嗎,?有了神策軍,,您不就可以懲治那些對您不敬的書生了嗎,?”
“你懂什么,?”管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嘆氣道:“你沒聽圣上方才說嗎,?叫我不要出面,這還是要遮遮掩掩的,?!?p> 翟柄不大明白,“如今圣上依舊信任您,,怎么待您卻不如從前了呢,?”
明明從前朝臣們也不待見管知,但是圣上也不聽啊,。
“圣上如今聽朝臣們話了不少,,什么奸佞言論都聽得進去。這還不是因為皇后!”也不知道那一日帝后之間說了些什么,,兩人又重歸于好,。這也罷了,偏偏圣上的改變還那么大,。
他從來都不害怕朝臣們攻訐他,,只要圣上不肯聽朝臣們的,那么朝臣再勸也無用,。
想到這里,,管知不由得悶聲道:“萱若無用,那是受情形所制,,不曾想周女也如此無用,。以往暗地里的時候還能勾的圣上去她那里,如今正經(jīng)入宮了,,反倒沒那本事了,。”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嘛,男人,,不都那樣,。圣上富有四海,可他到底是個男人,。義父別氣,。”翟柄諂媚的勸道,。
管知巧了一下翟柄的頭,,聞言不由得笑罵道:“說得好像你是個男人是的?!?p> “兒子所算不得個男人,,但是男人的心思可不就是那樣。義父既愁圣上身邊沒個能能掣肘皇后的,,不如就把萱若阿姐想個法子塞到御前去,,最好就是偷偷摸摸的。別看圣上如今正兒八經(jīng),,可要是真的有美人在側(cè),,他又能忍幾日?到時候再想個法子,,挑撥帝后還不是輕而易舉,?帝后一旦生隙,,便是義父重掌大權(quán)之時?!钡员A苏Q劬?。
管知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好小子,,義父沒白疼你?!?p> 翟柄神色激動,,他又笑,繼續(xù)獻策,,“還有周娘娘那邊,,如今她已經(jīng)是周氏棄子,又失了皇嗣與圣恩,,可謂是無依無靠,若是義父肯伸出援手,,她必定感恩戴德,。皇上雖一時冷了她,,可是她失了孩子,,稍加利用,重獲圣上垂憐還不是輕而易舉,?她能不能得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借此讓帝后生出嫌隙。
如今帝后雖然修好,,可是后宮之爭,,夫妻最容易生出嫌隙,多少人貧賤時百般恩愛,,就是熬不過富貴,。”
“從前到是沒見你這么多點子,,如今你怎么倒是開竅了一般,?”管知不由得側(cè)目。
翟柄嘿嘿一笑,,“多跟在義父身邊,,耳濡目染,怎么都要長進了不是,?”
“這倒是不假,。”管知一笑,又說道:“陳潤出事之后,,內(nèi)侍監(jiān)那邊就一直空著一個少監(jiān)的位置,,你去頂上吧?!?p> 翟柄聞之大喜,,連忙跪下磕頭,“誒,。兒子多謝義父提攜,,義父大恩大德,兒子永記在心,,以后一定多多為義父分憂……”
“行了行了,。”管知有些嫌棄的擺手,,輕笑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翟柄又是殷勤一笑,,“那您看兒子剛才說的事情……可有什么需要兒子去做的,?”
管知垂了垂眼眸,“你說的有理,,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且容咱家想想,,你先回去吧,。”
翟柄深知點到為止,,很快就退了出去,,不過出去之后他沒有回自己屋里,反而是帶了些吃的去了冷宮,。
他到冷宮的時候,,越明云正在玩著兩只蛐蛐兒,見到翟柄走了進來,,越明云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來了?”
“進去說,?!?p> “我蛐蛐還沒分出勝負呢!”越明云指著那兩只蛐蛐兒,。
翟柄:“……”
“好吧好吧,?!痹矫髟朴行o奈,也不管蛐蛐兒了,,帶著翟柄就進了自己屋子里,。
翟柄拿了些糕點出來,“你嘗嘗,,義父方才給我的,,圣上都說好呢。這宮里就這么幾碟,,一碟給了圣上,,一碟給了娘娘,這一些給你了,?!?p> “我剛摸了蛐蛐兒沒洗手,一會再吃,。你找我做什么,?”越明云隨便擦了擦手,沒有動那碟子點心,。
說到這里,,翟柄眼睛一亮,“你倒是神了,,我將你同我說的那些話同義父說了。義父果真聽進去了,,不僅如此,,他還升我做少監(jiān)了?!?p> 他雖然也喊管知為義父,,但是喊管知義父的人多了去了,管知真正承認的也不過只有容治與劉萱若兩人,。這也是為什么明明他比劉萱若大,,卻要喚劉萱若姐姐的原因。
而今日,,管知居然對他自稱“義父”,,可見是認可了他。更何況,,管知還升他做了少監(jiān),,頂了陳潤的位置。
越明云笑意微深,,“那還要恭喜你了,,日后還要喚你一聲‘翟少監(jiān)’了,。”
她與翟柄相識了有一段時間了,,二人也有些情分,,前些時日聽翟柄抱怨說自己不得管知重用,她又思及當日對寧如霜所說的話,,便給翟柄出了這么一個主意,。
翟柄著急往上升,又對她有幾分情分,,自然就輕易的接受了她的建議,。
“少打趣兒我,不過還是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只怕義父依舊不會重用我。等到來日我飛黃騰達了,,必定想法子帶你出這冷宮,。”翟柄鄭重的說道,,只是那雙看似感激的眼眸之下,,卻帶著幾許試探。
越明云教他說那些話,,到底是出于情分,,還是有所求呢?
越明云趕忙搖頭,,拒絕道:“別別別,,我才不想出去呢,冷宮挺好的,,如今這里沒有主子,,我只需要掃掃地,輕輕松松的,,只是油水少些罷了,。哪里有這么舒服的職位?若是出去了,,不是被主子使喚,,就是被尚宮們使喚,做不好事還要挨罰,。你若是真的謝我,,就多給我?guī)c好吃的好玩的,或是多給我一些銀子,,也算是全咱們這么久的情分了,?!?p> 翟柄聽到這里,才松了口氣,,卸下了眼中的忌憚,,他又輕松一笑,“你這也太沒追求了,?!?p> 越明云輕笑。
送走了翟柄之后,,越明云面上的笑意才轉(zhuǎn)變?yōu)榈淖I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