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談
日頭西落,,晚霞映天,。
商船上再次點(diǎn)起燈火,,大開宴席。
雖說出海艱苦,,不似在陸地上那般物資豐富,但太平號這種大型商船的儲備,,備齊幾桌宴席,,也是不在話下,。
經(jīng)過一天的收拾打理,,昨日戰(zhàn)斗的破壞基本都修復(fù)妥當(dāng),。
阿萍帶著元元,,和那三個被拐來的孩子,,在二層雅室單獨(dú)吃飯,。
李二炮帶上船來的六個水手,,一人死于中毒,,兩人跳船時被飛龍吞食,。余下的三人,,被眾人捉了,關(guān)在了木籠之中,,等待返航回道威??ぴ傩刑幹?。
五張大圓桌擺在甲板之上,,其上放滿了杯盤碗碟,豐盛佳肴,。船上的廚子做菜的手法粗獷,故而這些菜品是絕對稱不上精致的,,只能算作誠意滿滿,。
大家眾星捧月般,,把朱志讓在主位,,李正國在下手作陪,。朱志推讓不過只得坐了,。
還未舉杯開席,,只見白色身影一閃,,朱志旁邊的二班頭應(yīng)聲摔倒,,小白龍已大大咧咧坐了下來,。
“你們這些人類真是無禮,,吃酒為何不請我哩?”小白龍面帶不滿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敢怒不敢言。二班頭拍拍屁股爬起來,,到另外的桌子尋了一個座位坐下。
“低質(zhì)劣酒,,怕不入圣靈的尊口,?!崩钫龂f道,。
“不打緊不打緊,,正所謂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酒是糧食做,不喝是罪過?!卑堈f著,,就自顧自的斟滿了一杯,,舉杯就要入口,。
卻被朱志伸手?jǐn)r了一下,?!暗纫坏?,我先問問你,。昨夜你刺穿那飛龍,可是醉酒狀態(tài),?”
眾人都看向白龍,,這個問題十分關(guān)鍵,。若是兩杯酒下肚,,他又變做那紅眼的妖獸,這一船人還有的命在,?
“…放…屁,,小爺我號稱千杯不醉…”簡單的一句辯駁,,白龍竟有些心虛。
李正國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妖獸少年,,雖然實(shí)力修為高深,,但性情卻與一般少年無異。目前來看,,他并無傷害眾人的心思,。想到此處,心里懸著的石頭也稍微放下一些,。
眾人共同舉杯,,開宴。
跑船之人多是性格豪爽之輩,,船上所帶的酒水也是那度數(shù)最高的烈酒,。三杯兩盞下肚,每個人都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俗話說,拉近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一架,然后一起喝頓酒,。如果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目前來看,,這一頓酒已經(jīng)達(dá)到效果,。
“朱恩公,你少年英雄,,家中還有何人,,是否婚配了?”李正國酒熱耳酣之際,,終于問出了猶豫良久的問題,。
“…未曾婚配…并且有要事在身,更無這方面的打算,?!敝熘咀杂纂S著老夏痛飲,此時還很清醒,。
“哈哈哈,,你被拒絕了!”白龍兩杯酒下肚,,已明顯帶了醉意,在一旁哈哈大笑,。
“無妨無妨,,”李正國轉(zhuǎn)頭看向這英俊的白衣少年,,不得不說,他生的真是俊朗,,劍眉星目,,儀表不凡?!熬埔埠攘嗽S多,,還不知圣靈姓名啊,?”
“別老圣靈圣靈的叫,,小爺我叫白墨,墨水的墨,。怎么樣,,這名字好聽吧?我娘給我起的,?!?p> 此時又有那好奇的水手,湊上前來問到:“白龍墨神仙,,那飛龍也是龍,,您也是龍,您殺了它是因?yàn)楹退谐饐???p> “我叫白墨,!什么白龍墨,真難聽,。雖然你叫錯了我的名字,,但我還是決定解答你這個問題?!?p> 白墨慵懶的靠在椅背之上,,雙手抱頭,故作高深的說道:
“龍之所屬甚繁,,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你只需要知道,有很多血脈不純,、資質(zhì)平庸的雜龍,,特別愛交朋友?!?p> “交朋友,?”眾水手都面露奇怪之色。
“對,交朋友,。它們和驢子交朋友,,可以生出‘特’這種妖獸。它們和豬交朋友,,生出妖獸‘猖’,。而飛龍,就是雜龍和蜈蚣交朋友造出來的,?!?p> “哈哈,如此個交朋友之法啊,?!贝蠹液迦淮笮Α?p> 又有那多事的水手接著說道:“龍和蜈蚣交朋友,,想想這畫面…就很美,。哈哈哈?!?p> 白墨并未繼續(xù)接話,,而是說道:“這飛龍來和你們?nèi)祟愖鲞@種人頭交易,已是壞了妖域的規(guī)矩,,這一次即使不被我碰上,,回去了也自有處置?!?p> 大家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開始劃拳喝酒,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
…
宴席散去,水手們勞累了一天,,又在酒精的作用之下,,除了幾個照例值守的人,其余人都已到船倉內(nèi)酣睡,。
朱志和李正國,、白墨二人,癱坐在甲板的竹椅之上,,閑聊著,。
“朱恩公,你…”李正國開口道,。
“大船頭,,您別恩公恩公的叫我了,聽著別扭。若合適的話,,叫我朱老弟就行,。”
“好,!朱老弟果然爽快人。方才在酒桌之上,,只聽你說了一句要出海找人,,卻沒來得及細(xì)問。若有我能幫的上的地方,,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李正國誠懇的說道,。
見面前這個大漢如此真誠,,朱志也不隱瞞?!安徊m李大哥說,,我要出海去找懸空寺,這寺里有個叫慧難的和尚,,與我有仇,。雖然他死了,但是這筆帳還沒算,。只是眼下,,我連懸空寺都不知道在哪?!?p> “原來如此,。懸空寺我倒是有所聽聞,這寺院可稱作佛家至高寶剎,,但秘不示人,,聽說每十年才在人間出現(xiàn)一次,選那具有慧根的靈童進(jìn)寺修行,?;垭y這個名字,我就完全沒聽說過了,。白老弟,,你可曾有什么線索?”李正國轉(zhuǎn)頭看向白墨,,此時他眼皮微合,,閉目養(yǎng)神,已是半醉的狀態(tài)。
“你叫我白老弟,?你倒是真會套近乎,。”白墨眼角一挑,,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慧難和尚,?沒聽過沒聽過,,倒是前不久遇上了會冰會火兩條母妖蛇。兩個時辰讓我給教訓(xùn)的服服帖帖,?!?p> 朱志:“?什么意思,?”
李正國:“…”
白墨見朱志不解他話中的妙意,,心中得意。便坐起身來,,以教育的口吻說道:“朱老弟啊,,我看你雖然不錯,但也就是個煉體巔峰的實(shí)力,,連這老李都不如,,當(dāng)然了,老李也很弱雞,?!?p> 清了清嗓子,他接著說道:“煉體之上為初照境,,代表修行者猶如那破曉時的微光,,能初窺修行的路徑;初照之上為聚星境,,繁星之光指引前行,;破開聚星,便是那滿月境,,這個境界的強(qiáng)者可稱作一方大能,;再往上,就是烈日境,,一俯一仰天地變色,。”
“那懸空寺,,不知有幾多聚星強(qiáng)者,,或者滿月大能,。請問您這個煉體的菜鳥找上門去,等著被打成豬頭扔下來,?”
確實(shí)是啊,,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差得遠(yuǎn)呢。
白墨的一番搶白,,確實(shí)說中了朱志的痛處,。朱志轉(zhuǎn)頭盯著這叼嘴的醉酒之人,認(rèn)真的問道:“你說誰是豬頭呢,?,!”
“啊,?”白墨尚未反應(yīng)過來,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朱志已將他撲倒在地,,舉起拳頭便打。
老李趕忙上來拉架,,三人亂做一團(tuán),,半天才各自分開,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氣,。
“真他娘玩不起,,搞偷襲?!卑啄栽趪\歪不停,。
此時皓月當(dāng)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
朱志仰面看著這深邃的夜空,,感覺很不錯。
破境的感覺,,確實(shí)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