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解惑：“明清畫家,，大多愛用厚紙,，就是重宣,，也叫夾宣紙,，這種畫紙一般由兩層宣紙合成,，韌性好，特別適合潑墨渲染,?！?p>　　因此便有不少黑心商人，用特殊工藝將古畫表層揭開,，得到兩幅真跡,，以此來以假亂真。

　　“原來如此,，晚輩受教,。”姜蕓點頭,。

　　古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丫頭的直覺還挺靈,，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兒去市里解石,？”

　　姜蕓還沒去過市里,，見識見識也好：“行！”正好看看,，自己選的那塊石頭是不是真的出彩,。

　　“周嬸，讓小劉備車,?！?p>　　兄妹倆皆是一愕，這老頭果然不一般,，竟然還有私家車,。

　　*

　　車輪飛馳，揚起一路塵土,，坐在車廂內(nèi)的姜昊忍不住問道：“古教授,，你堂堂大學(xué)老師，怎么窩在小縣城里,？”

　　古老淺笑：“老頭子我平時沒啥課,，縣城的房子大，住著舒坦,。”市里都是樓房,，空間狹小逼仄,，哪有現(xiàn)在的家來得舒服。

　　姜昊點頭,，不再說話,。

　　眨眼間，一行人就到了市里,，汽車在熱鬧的市場門口停下——興旺調(diào)劑市場,。

　　兄妹倆剛下車就被人頭攢動的喧鬧場景給震住了，原以為鬼市已經(jīng)是文玩交易的頂板,，沒想到這里的規(guī)模竟大了好幾倍,。

　　整個市場分為兩部分，左邊是各式各樣的文玩鋪面,，右邊則是五花八門的地攤兒,，不論哪個區(qū)域，全都人山人海圍滿了顧客,。

　　姜昊好奇打量：“這里白天也能做買賣,？”

　　古教授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膀：“這里的物件，都過了明路,，各種手續(xù)齊全,，來這兒做買賣撿漏的，大多是正規(guī)路數(shù),?！?p>　　不用像鬼市那樣避著人。

　　兄妹倆彼此對視點頭,，都認(rèn)為這地方不錯,，以后可以多來。

　　古老帶著兩人,，穿過人群,，東拐西拐，來到一間頗為冷清的鋪面,，這里沒有考究的裝潢,，只有滿屋子隨意擺放的各式石頭，有的完整,，有的碎裂,。

　　“老丘，快出來,?！?p>　　里面的人應(yīng)了句：“誰呀？”

　　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黑瘦老頭,，走了出來,，這人相貌平平，但卻有一雙銳利異常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

　　在看清來人后，他笑了：“喲,，今兒是哪陣香風(fēng)把咱們的大教授給吹來了,，你找我肯定沒好事，說吧,?！?p>　　“嘿，我今天來還真就有好事兒,！”

　　古教授把姜蕓看中的那塊石頭遞了過去：“我的這位小友說了,，這塊石頭能開出好東西，快幫我解咯,?！?p>　　拿起石頭細(xì)瞧,，淺黃的皮色，一條裂紋從中間貫穿,，老丘皺眉搖頭：“都不用照燈,，光看表相就不咋滴，你確定要解,？”

　　古老點頭：“確定,。”

　　“我這兒的規(guī)矩,，你可是知道的,。”

　　老丘解石的手法,，在原石圈子里頗有名氣,，經(jīng)他手的石頭，必定見綠,，最差也能達到中品,。

　　這人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但凡見了白,，那這天就不再解石,，客人必須給他一百塊作為補償。

　　“讓你解就解,，啰嗦個什么勁兒,?！?p>　　老丘陰陽怪氣道：“行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隨便劃拉兩刀就能掙一百，這種好事可不多見哦～”

　　他拿起石頭比劃：“按我的意思,，直接順著裂一刀下去得了?！?p>　　古老看著石頭沒出聲,。

　　一旁的姜蕓急了，雖然自己對翡翠原石一竅不通,，但也明白這種切法會破壞里面的東西：“丘師傅,，有沒有穩(wěn)妥一點的法子？”

　　老丘橫了她一眼,，話里帶著些許怒氣：“穩(wěn)妥的法子,？要不給您先擦個皮？”

　　對方生氣了,，姜蕓低頭不再說話,。

　　“那就先擦個皮瞧瞧,？”古老也覺得他之前的法子不好。

　　老丘嗤笑：“行,，聽你的,，不過提前說好，一百塊,，可得給我整錢?。　?p>　　機器一響,，黃金萬兩……

　　擦去石頭中間那道貫穿裂的表皮,，里面竟透出了絲絲綠意。

　　老丘驚呼：“見綠了,！”

　　做好見白準(zhǔn)備的古教授,，聞言大喜，湊上前：“快讓我瞧瞧,！”

　　老丘一把將人推開：“急啥,，多蛻些皮再看?！陛p瞥姜蕓,，繼續(xù)低頭操作。

　　皮色褪去,，顯露出石頭原本的色彩,，只見淡綠色的石塊上，環(huán)繞著一條翠綠的色帶,。

　　老丘放下工具,，長舒了口氣，稱贊道：“老古,，這回你可撿到寶了,！誰能想到，這條裂下竟藏著一條蟒帶,！”

　　他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將石頭交到對方手里,，又補了句：“可惜蟒帶上的綠生在裂縫凹陷處,，要是在鼓包的地方就更好了?！?p>　　古教授滿臉帶笑：“都說蟒帶現(xiàn),，財富至，今天小老頭我倒要開開眼界，老丘,，你看,，接下來怎么切？”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片刻間便商量出了切割方案，姜蕓認(rèn)真聆聽,，偷偷記下各種專業(yè)術(shù)語和原石的鑒別知識,。

　　解石的第一刀，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漲了,！老古，大漲??！”

　　老丘把石頭放在桌上，原本碗口大的料子,，此刻少了一角,，露出了大片淡綠的顏色。

　　“哈哈哈,，是糯冰種,！不錯！”古老捧起原石,，樂得合不攏嘴,。

　　姜蕓上前：“古教授，能讓我看看嗎,？”

　　“當(dāng)然,，要不是你慧眼識珠，說不定周嬸已經(jīng)拿它壓咸菜咯,?！?p>　　姜蕓莞爾一笑，接過石頭細(xì)瞧,。

　　古老見她看得仔細(xì),，態(tài)度認(rèn)真，生出了幾分愛材之心：“丫頭,，你看，這塊翡翠原石,，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狀態(tài),，質(zhì)地如同糯米湯一般略帶渾濁，這就是糯冰種,?！?p>　　他繼續(xù)說道：“翡翠的顏色有許多,，光綠色就能分出好幾種……”

　　此刻的姜蕓如同海綿，快速吸收著關(guān)于翡翠的知識……

　　她學(xué)得很快,，古教授剛講完,，就能舉一反三，在鋪子里又找出了幾塊相似的原石,。

　　“丫頭,，眼力可真夠毒的，之前跟人學(xué)過,？”老丘試探道,。

　　姜蕓搖搖頭：“沒學(xué)過，就是……對這些物件,，有一種天生的直覺,。”

　　老丘一改對她的偏見,，夸贊道：“哎呀,，你這是老天爺賞飯吃！怎么樣,，要不要在我這兒當(dāng)幾年學(xué)徒,？跟著我好好學(xué)學(xué)本事？”

　　***

　　作者小劇場：

　　古老橫了老丘一眼：“憑啥跟你學(xué),？我文化知識比你強,！”

　　老丘不服氣：“我實踐經(jīng)驗比你足！”

　　姜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