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歷1926年夏,蘭國郵輪拜隆伯爵號高速行駛在天竺洋上,,激起的浪花拍打在船舷上,,船尾處兩條白線延伸向無情、無際,、無盡的大海,。
早晨八點多鐘,沖洗過的甲板濕意未干,,但已坐立滿了人,。
幾個新派到安南或華國租界當警察的蘭國人,正圍著個普國女人在調情,,引得女人格格得笑,,女人的丈夫卻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
方鴻漸施施然的來到甲板上,,正想找個地方吹吹海風,,卻聽得有個清脆的聲音叫他:“方先生,方先生,?!?p> 方鴻漸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眉清目秀,、皮膚白皙,,有著東方知性美的韻味,約莫二十四五的漂亮女子正向他招手,,旁邊還站著一個30來歲,,略有姿色的婦人,,婦人手里還拉著個兩三歲的小孩,。
方鴻漸微笑著過去打招呼:“蘇小姐,、孫太太,早上好,?!?p> 又從口袋里掏出顆糖,彎腰遞給小孩:“小弟弟,,來,,吃糖?!蹦切『⒖戳搜勰赣H,,見她沒反對,就飛快的伸手接過,,撥開糖紙吃起來,。
方鴻漸站起身對孫太太笑笑說:“孫先生他們呢?”
“在下面賭錢呢,!我不懂你們男人,,一個個的全愛賭,你看咱們同船的幾位,,沒一個不賭得昏天黑地的,。像我們孫先生輸了不少錢,還要賭,,真是氣死我了,!”
蘇小姐聽了,略有不滿地說:“方先生他不賭的,?!?p> 孫太太尷尬得笑笑。
方鴻漸趕忙說:“其實我也玩的,,小賭怡情嗎,!剛上船那會我還跟他們玩了幾圈,不過贏多了不好意思,,他們也不想再跟我玩,。我現在都是找那些老外,哦,,也就是外國人,,贏他們我就不客氣了。這么說吧,,去年我去米國,,還教過米國人打牌,,收費每小時10米元,靠這個我才解決了留學費用的窘境,?!?p> 這艘船上有二十來個華國留學生學成回國,除了思鄉(xiāng)情切的外,,大多是職業(yè)尚無著落的青年,,趕在暑假初回國,以便從容找事,。這些人留學鷹,、蘭、普,、利的都有,,大家天涯相遇,一見如故,,談起內憂外患的祖國,,都想立刻回去投身報國大業(yè)中去。
但船走得慢,,大家一片鄉(xiāng)心,,正無處寄托,不知哪里忽來了兩幅麻將牌,。麻將是國技,,又聽說在米國風行;打牌不但有故鄉(xiāng)風味,,并且符合世界潮流,。于是,他們除了吃飯睡覺,,成天賭錢消遣,。
孫太太驚訝道:“真的?米國人的錢這么好掙,?我算算?。∫恍r10米元,,一天教八小時,,那就是160美元,一個月就是4800美元,,不得了,。教兩個月就可以解決留學四年的費用了!”
方鴻漸笑笑說:“不能這么算,,平時我還要上課,,也就周末和晚上教教,,況且也不是老有人學,所以一個月也就能賺個千把美元,?!?p> 蘇小姐佩服道:“方先生真有經濟頭腦?!?p> 方鴻漸道:“只是運氣好罷了,。蘇小姐看的什么書啊,能借我看看嗎,?”
蘇小姐笑著說:“就是一本雪萊的詩集,你想看的話,,就送給你了,?!闭f著將書遞了過來。
方鴻漸笑著接過,,說:“其實雪萊的詩我也很喜歡,,其中有句‘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我最喜歡,意境深遠,,富含哲理,?!?p> “對,,這句我也很喜歡,。還有他的‘你好啊,!快樂的精靈’,?!碧K小姐說著,似乎自己成了那快樂的精靈,,女人嗎!就是喜歡幻想,。
那邊孫太太見方鴻漸和蘇小姐聊詩歌,,她不太懂,插不上話,,又擔心丈夫輸錢,,就帶著小孩走了。
方鴻漸見狀拉過身旁的躺椅在蘇小姐旁邊坐了下來,,一邊吹著微醺的海風,,一邊閑聊。
方鴻漸將書還給蘇小姐笑道:“這書我看過了,。你知道嗎,,其實書不是拿來送的,而是拿來借的,?!?p> “為什么?”蘇小姐疑惑問,。
“因為男女相互借書,,一借一還,就可以創(chuàng)造了兩次接觸機會,,然后再借不難,,幾次下來,不就熟悉了嗎,!這就是戀愛的開始,。”方鴻漸笑笑說,。
蘇小姐紅了臉,,假裝生氣道:“我可沒那意思,你想多了,?!闭f完作勢要走。
方鴻漸忙攔住她說:“別別,老同學,,我就是開個玩笑,,打個比方,并不是說你,?!?p> 蘇小姐這才重新坐回去,笑罵道:“以后不許亂開玩笑,,對了,,鴻漸,你回國后有什么打算,?!?p> “還沒有,我要先回趟老家去看看父母兄弟,,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可能到上海找點事做?!狈进櫇u說:“你呢?文紈,,是不是回去打算嫁人了,。”
“才不是呢,!你不會是回去結婚的吧,?說不定你爸媽已經給你定了親了?!?p> 蘇文紈開著玩笑說,,她和方鴻漸是大學同學,在蘭國的時候也曾在一所大學聽過課,,這次回國又在船上相遇,,怎么說也是一種緣分,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
“怎么會,,我可是反對包辦婚姻的。現在都共和了,,至少要我同意吧,!”方鴻漸搖搖頭,心里吐槽,,以方父的做派真有可能干出這事,,因為已經干過一次了。如果這次還這么干的話,那就別怪自己不認他這個便宜父親,,自己可不像前身那么好拿捏,,對他也沒什么感情,更不需要他的錢財接濟,。想到這里,,又看了看蘇文紈,眼前這個不就是最好的結婚對象嗎,!于是玩笑道:“你看我們這么有緣,,要不你嫁給我吧?”
蘇文紈故作認真的打量方鴻漸,,相貌英俊,,身姿修長,古銅色的皮膚,,據說這皮膚顏色是歐米那邊最喜歡的,,說是健康色,身上還有股書卷氣,,笑起來特別有親和力,。
蘇文紈暗暗懊悔:大學四年,歐洲留學在一起也有大半年時間,,怎么就沒發(fā)現身邊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男生,,要不是這次同船回國,可就這么錯過了,。
“行啊,,就這么說定了,你可不許反悔,?!碧K文紈微笑盯著方鴻漸,想看他臉紅的樣子,。
以前的方鴻漸跟女生靠近就會臉紅,,更不要說和女生說話了,可現在居然敢這么放肆地和自己開玩笑了,,這幾年的留學,,變化還是蠻大的。
可她沒不知道的是到此方鴻漸非彼方鴻漸,。
這位可是從二十一世紀的地球穿越而來,,活了兩世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什么沒見過,,沒見過也聽過,,網絡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段子,這種小兒科的調戲怎么會臉紅。
更不要說方鴻漸可不是原主那樣的初哥,。且不說之前的兩世為人,,就是穿越后的這兩年,為了排遣旅居他鄉(xiāng)的寂寞,,出于解決生理和心理的需求,,也與不少的各國美貌女子發(fā)生過瓜葛,此時早已久經沙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