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靜河縣
“但青霞觀修士只有在泰平府的道觀中長期留駐,,而泰平府離靜河縣的距離,,起碼要花費兩個多月的時間,?!?p> 姜謙心中開始思索是否要花費兩個多月的時間去泰平府尋求幫助,。
從靜河縣前往泰平府便要花費兩個多月的時間,,就算他事后不返回靜河縣,,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帶來的變數(shù)也很大,。
靜河縣的局勢已經(jīng)越來越緊張了,,從縣令已經(jīng)不加掩飾的拋尸亂葬崗來看,,這靜河縣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發(fā)生驚天劇變。
這時,,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盡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每當(dāng)他升起這種念頭時,,他心中便會突然爆發(fā)一股十分強烈的怨恨之氣,。
姜謙知道這股怨氣的由來,便是來自前身對于靜河縣令的強烈怨恨,。而如果他選擇強行無視這股怨氣,,勢必會導(dǎo)致這股怨氣成為他日后修煉之路上的心境魔障。
前身遺留下的這股怨氣很強,,再加上是被邱康放血折磨而死,,這股怨氣便愈加兇烈。
姜謙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但奈何他現(xiàn)在難以干預(yù),。
或許,只有徹底解決了前身留下的執(zhí)念,,他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新生,。
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隨即心中的那股怨氣便也漸漸平穩(wěn)了下去,。
待其徹底平息后,,姜謙也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要先秘密殺死縣令之后,,再前往泰平府尋找青霞觀的修士,!
心意已定,姜謙便不再猶豫,,又回憶了一番邱康一事的經(jīng)過,,他愈發(fā)覺得那幕后之人,對靜河縣的事宜,,或者說對修煉了《陰魂血骨功》的邱康,,似乎并不關(guān)心,。
自邱康死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四個時辰了,,如果那人在靜河縣,,這么長時間足夠他趕過來了。
要么他不在靜河縣,,要么他對邱康等人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如果真如姜謙猜測的這般,那他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很大了,。
縣令與邱康一同修煉邪功,,且兩人的待遇也幾乎相同,照此看來縣令在那幕后之人心中,,應(yīng)當(dāng)與邱康是差不多的地位,。
“只要我的手段足夠隱蔽,得手后盡快離開,,就不會被那幕后之人注意到,。”
但這一切都只是姜謙的猜測,,仍然有極大的風(fēng)險,。
他需要實地到靜河縣調(diào)查,獲取相應(yīng)的信息,,之后不論是暗殺靜河縣令,,還是搜尋青霞觀修士的蹤跡,都能有足夠的回轉(zhuǎn)余地,。
一炷香后,打包了一些碎銀子和幾件衣物,,帶上兩本武學(xué)功法和一把柴刀,,姜謙便離開了木屋。
一本輕功,,方便逃跑,,還有一本刀法,用作殺伐手段,。
林中木屋雖然隱蔽,,但附近的靈氣基本枯竭,恢復(fù)也不知要等多久,,而且木屋中也沒有儲備食物,,他待不了多久。
走了一段路后,,密林的地勢便變得陡峭起來,,想來這處樹林是位于山脈中,。
這下問題就明了了,姜謙雖然不知道木屋之于靜河縣的具體位置,,但他十分清楚靜河縣周遭的地形環(huán)境,。
靜河縣城只有西、北兩個方向有山脈,,他只要往東南方向走,,等尋到溪流,就能找到靜河,。
而只要找到靜河,,那離靜河縣城也就不遠了。
果不其然,,沿東南方向走了沒多久,,姜謙就找到了一條溪流。
順手打了一只野兔,,準(zhǔn)備在溪流邊休整一番,。
生好火,把收拾干凈的兔子架到火上,,姜謙跳入溪流中,,開始清理起身上的臟污。
被關(guān)在地牢中五六天,,姜謙身上早就臟的不成樣子,,穿的衣服也破成了布條,稀稀拉拉地掛在身上,,姜謙索性將其扔進火里燒了,。
清洗干凈,水面上倒映出了一個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
姜謙看著水面中自己的模樣,,捋了捋頭發(fā),嘖嘖稱奇道:“沒想到,,小爺這身皮囊長得還不錯,,也算是個十里八鄉(xiāng)的俊后生了?!?p> 滿意地點了點頭,,簡單扎好腦后長發(fā),換了衣服,,姜謙開心地享用起烤野兔,。
吃飽喝足,姜謙取出了在木屋中尋到的武學(xué)功法,,在溪邊空地上演練起來,。
《云燕步》和《八卦刀》,,一般的二流武學(xué),算不上頂級,,但對于姜謙目前來說也夠用了,。
而經(jīng)過造化紫氣改善過的身體,學(xué)習(xí)起武學(xué)功法簡直不要太簡單,。
只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兩門武功便雙雙入門。
又練習(xí)了一個時辰后,,姜謙已經(jīng)可以熟練運用兩門武功,,而此時他身上甚至連汗都沒出。
就是剛吃下的野兔已經(jīng)消化完全,,姜謙只能從溪流中抓了幾條魚,,補充練武的消耗。
收拾完留下的痕跡后,,姜謙沿著溪流,,又接著走了一個時辰。
伴隨一陣飛鳥受驚的撲騰聲,,受阻的視野瞬間開闊,,一條五十多丈寬的大河,出現(xiàn)在了姜謙面前,。
靜河的發(fā)源地是西邊的群山深處,,原本湍急的河流,從西山穿出后,,便神奇的和緩下來,,平靜地向東方流去。
河水平穩(wěn)和緩,,不僅帶來了豐富的水產(chǎn)資源,,更讓靜河縣擁有了近萬畝良田,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魚米之鄉(xiāng),。
在靜河縣志的記載中,更是只有過一次關(guān)于洪水的災(zāi)害記錄,。
姜謙靈巧地爬到就近的一棵樹上,,憑借良好的目力,遠遠眺望靜河縣城的景象,。
城門處行人絡(luò)繹不絕,,平民宗族皆有,還有幾隊從其他地方來的商隊,,都是聞名來到靜河縣做生意的,。
靜河水道上更是熱鬧,,漁船、渡船,、貨船擠滿了水面,,港口處人頭攢動。
農(nóng)田中的水稻郁郁蔥蔥,,看來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一眼望去,靜河邊的小城中,,到處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過這一片安靜祥和的畫面之下,卻隱藏著血腥無比的真相,。
姜謙面無表情地跳下樹,,沿著靜河,不緊不慢地向縣城方向趕去,。
又一個時辰后,,姜謙終于來到了記憶中那熟悉的靜河縣。
平穩(wěn)進入縣城之后,,姜謙先是來到了一處成衣店,,買了幾套衣服,一直穿著邱康的衣物,,難免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
換了一身行頭后,姜謙現(xiàn)在的形象與從前的窮苦小子之間,,可謂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果不是極為親近之人,是不可能第一時間就認出他的,。
更何況前身除了父母鄰居和教書的夫子之外,,也沒有其他熟悉之人了。
之后姜謙又尋了個僻靜的客棧訂好客房,,便外出搜集信息去了,。
他現(xiàn)在的樣貌還只是一個少年,不能太過招搖,,白天能去的地方不多,,一些地方還要等到晚上再悄悄去調(diào)查。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飛檐走壁也算得上是手到擒來,。
在繁榮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閑晃,裝作挑選購買東西的樣子,,姜謙的耳中卻在仔細辨別街上行人之間的談話,。
就這么走了三條街后,,姜謙終于在臨近縣令府邸的街道附近,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劉大姐,,最近幾天晚上,你有聽到什么古怪的聲響嗎,?”
“弟妹你別說,,經(jīng)你這么一提,確實有一些奇怪,,昨天半夜我就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難道說咱們這來賊了?”
“有可能,,咱們最好把門窗關(guān)嚴(yán)實一點,。而且晚上總是陰風(fēng)陣陣,有好幾家都染上風(fēng)寒了,?!?p> “是賊嗎?為什么我聽到的卻是什么東西滾過的聲音,,前天晚上還撞倒了巷子里那捆竹子,。”另一個婦人插進來說道,。
……
姜謙側(cè)耳聽著三個婦人的交談,,他們都是居住在這條街道上的人家,幾家住所位置連成的線,,正好指向縣令的大宅,。
縣令家、陰風(fēng),、窸窸窣窣和滾動的聲音,。
姜謙不由得想起了邱康死后所化白骨,摔碎后滾得到處都是的場景,。
是縣令宅院內(nèi)有什么吸引他們的東西,,還是,那個幕后之人就在縣令府邸之中,?,!
想到這個可能的姜謙身體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恢復(fù)正常后便悄然離開了這條街道,。
而就在姜謙快要離開時,他又從那三個交談的婦人口中,,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之前插話的婦人提到,,經(jīng)常在附近巷子轉(zhuǎn)悠的那個乞丐,最近幾天不見了蹤影,,可能已經(jīng)餓死了吧,。
附近巷子的乞丐?
姜謙心有所感,,迅速在前身記憶中搜尋起來,,很快,一個衣裳破爛的佝僂人影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個乞丐,,似乎便是從亂葬崗扒死人衣服穿,結(jié)果被前身認出是其父親衣物的那個乞丐,。
是被縣令發(fā)現(xiàn)后滅口了嗎,?
姜謙心頭微震,回過頭看了那三個婦人一眼后,,徹底離開了這條街道,。
他要去城北乞丐們的聚集地看看,乞丐們或許知道更多的東西,。
城北,,幾間破爛的木板房下,或蹲或坐的圍著四五個乞丐,,皆好奇地向屋中看去,。
沒過多久,從乞丐群中便擠出一個身著深藍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的青年道士,。
道士面白無須,笑容和煦,,輕聲告誡了乞丐們幾句,,留下一張黃紙符箓后便離開了木板房。
姜謙到來時,,恰好遇上了出來的青年道士,。
二人相遇,對視了一眼,,便再次分開,。
道士消失在了巷弄之中,姜謙也來到了乞丐屋前,,瞥到屋內(nèi)還躺著兩個乞丐,,面色慘白,不似活人。
明明是夏日,,身上卻不停散發(fā)出陣陣陰冷之意,,連帶著屋內(nèi)都涼了一截。
姜謙開門見山,,直接向乞丐們詢問最近夜里,,在縣令府邸附近,有沒有什么古怪之事,。
說完拿出一串銅板,,示意作為報酬。
見到有錢可拿,,乞丐們頓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也有兩個乞丐見姜謙年少,試圖強搶,,結(jié)果被姜謙隨手掛樹上了,。
剩下的乞丐見狀,自然是更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