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陌生的馬路上,,望著周圍模糊的身影,我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可周圍的場景又是如此的真切,。
突然,,天上出現(xiàn)一個血點隨后迅速放大,直到血色完全遮蔽了大半個天空,,我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地面先是劇烈搖晃,隨即便龜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我跪倒在地,,顫抖著用雙手死死撐著地面,仰頭望向前方那高達幾千米的血色巨浪,,恐懼充斥著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無法逃離,無法逃避,,我與它的差距如同一滴水與一片海洋的差距,,有如有限與無限之間的差距,,那是一道無法跨越鴻溝。由遠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一路上建筑破碎地面崩塌,它破壞著,,占領(lǐng)著,。就在那血色墻壁即將來到我的面前時,我因身體本能的恐懼緊閉著雙眼,,但身體并沒有傳來任何的異樣,,只是宛如一道暖風(fēng)吹過了身體,就在我即將想要睜開眼睛時忽然醒了過來,。
時間來到下午六點,,在我醒來之后的這段時間內(nèi)我便一直在窗邊,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大腦不斷地思考著對策。
直到沫楠叫我下去吃飯我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了,。
吃完晚飯過后,,我如約來到了醫(yī)生的診室。
敲了敲門,,門內(nèi)傳來醫(yī)生的聲音“請進,。”不知為何,,當(dāng)他說出請進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個成語——請君入甕。
但是即便知道是如此被動的局勢,,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拉開門走了進去,。
醫(yī)生指了指他面前一張椅子微笑著對我說到:“撒華,坐,?!?p> 我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期間我瞄了一下他辦公桌上的東西,,看到一小疊名片上面寫著兩個字——杜杰,。
“撒華,這里的環(huán)境還習(xí)慣吧,?”
“嗯,,醫(yī)生,還好,?!?p> “平時如果想吃什么的話,,可以跟護士說一下,食堂也會盡可能的滿足,?!?p> “嗯,好的醫(yī)生,?!?p> “離這里還是相對自由的,不會像傳言中的精神病院那樣,,有什么想說的話也可以跟我或者護士說一下,,有些事情說出來了就沒事了?!?p> 不是為了在杜杰的對話當(dāng)中,,我的大腦逐漸變得有些昏沉,緩緩張開的嘴好似想要說出心中埋藏著的答案,。
突然,,杜杰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面無表情的對我說到:“撒華,,在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p> 我婉如同被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冰水,,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小口的喘著氣,,后背瘋狂的冒著冷汗,眼前的男子根本不像醫(yī)生,,反而更像是——我,。
在我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后,杜杰疑惑的看著我問到:“怎么了,,撒華,,你好像有些不舒服?!?p> “哦,,不不,醫(yī)生,,我沒有事,。”
“那好吧,,我剛剛是說到到樓下怎么買東西嗎,?”
我愣了一下,,隨后急忙說到:“不是,剛剛是說到想吃什么的話可以跟食堂說,?!?p> 杜杰也頓了一下,說到:“嗯,,是的,。”
只是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金芒出賣了他,,看來我剛剛的停頓使他注意到了剛才的事情,。
接下來他大概給我講了講醫(yī)院的一些紙上沒寫的東西。
“好了,,我要跟你講的就這么多,。”
我連忙問到:“對了醫(yī)生,,到底是誰幫我付的住院費,?”
“哦,是你的老板啊,,怎么了,。”
放屁,!說話也不好好調(diào)查一下,,我自己的老板幾斤幾兩我心里沒個數(shù)?雖說不怎么拖欠工資,,那你說他給我十萬讓我住個院我絕對不信,,這不扯淡嗎?
但我還是表現(xiàn)出有一點驚訝的樣子說到:“啊,,原來老板,。”頓了一下又說到,,“那醫(y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呢,?”
他微笑著說到:“一般住院的話是一個月,也就是30天,,但如果是你的話想什么時候走都沒關(guān)系,,只是你最好還是留在精神病院住個30天,畢竟如果你突然出去的話……不太好,?!?p> 不太好,是說警察嗎?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我也只好說到:“那好吧,。”說著我便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診室門前,,拉開門轉(zhuǎn)身準(zhǔn)備關(guān)上的時候杜杰在身后說到:“撒華……”
“還有什么事嗎?醫(yī)生,?!蔽肄D(zhuǎn)過頭去望著杜杰問到。
“沒什么,,晚安,,今晚早點睡?!倍沤芪⑿χ鴶[了擺手說到,。
我笑著說到:“好的,晚安,?!?p> 關(guān)上了診室的門,再下到二樓路過護士站的時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沫楠不在,,今晚應(yīng)該是她值夜班了,,我晃了晃有些困意的腦袋,回到床上思考著剛才與醫(yī)生的對話之間的信息,,沒想到居然會越想越困,,匆匆洗了個熱水澡后,困得連眼睛都在打架了,,
撲在床上翻了個身,,隨后便直接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次我一直在黑暗中穿行,,過了很久之后才突然之間來到了一個行星前,,那顆行星很大,甚至需要我偏向一頭才能看到它的邊界,,上一次夢境之中的災(zāi)難在這里也發(fā)生了,只是我沒有來得及趕上它一開始出現(xiàn)的時候,,只能看到血色的海洋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行星的三分之一,,并且還在緩慢的蔓延中。不知為何,?我知道雖然它蔓延的速度會越來越慢,,但他一定最終會超過二分之一,甚至是這個行星的整個表面都會被它覆蓋,。
一切都將淹沒在血色的海洋之中,。
我凝視著這個景象許久……許久,,漫長到我已經(jīng)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漫長到忘記了我這是在夢里,,漫長到對真實產(chǎn)生的模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倘若除自己以外的意志,,全都認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那么,,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我忽然一驚,四下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這個行星位于一個未知的宇宙之中,,因為在這里,只有這一顆行星,,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有些星體是不發(fā)光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宇宙空蕩蕩的,,只有這一個行星,。
在這種既恐懼又模糊狀態(tài)之中,我漸漸沉入到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早上八點半,,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夢中的一切就像親身經(jīng)歷一般,。我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就在我準(zhǔn)備下床時愣了一下,因為在我左手邊的床上正躺著一封用紅色火漆封住的信封,。
我納悶的想到:即便是送過來的話放在床頭柜上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放在床上?
我拿起信封,,翻轉(zhuǎn)著看了兩下,,沒有任何信息,就連火漆上面也沒有印任何的圖案,,按住火漆印章扯了兩下,,終于才把信封打開,有三分之二的火漆在被拉扯時脫落了出來,。
我把手伸進里面摸了兩下,,發(fā)現(xiàn)只有一張紙條。將紙條拿出來,里面的內(nèi)容單獨拿出來就像不知是誰的惡作劇,,但與我的夢境意聯(lián)系的話,,不得不令我毛骨悚然——
鮮血自蒼穹落下
生命在此刻誕生
可是與后面一句相違反的是,在夢境之中我只感覺到濃烈的欲望,,那血色的巨浪摧毀了之前所有的秩序,。
就在我愣神之際,沫楠敲了敲門在門外說到:“撒華,,你醒了嗎,?該起床了?!?p> 我回過神來連忙答到:“哦,,我已經(jīng)醒了?!?p> 門外沫楠又說到:“需要我?guī)湍隳迷绮蛦???p> “比起這個,你可以先進來一下嗎,?”現(xiàn)在我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這封信到底是誰放到我床上的?如果他晚上能隨意來到我的身邊的話,,那么我的生命將會受到極大的威脅,,一想到這里我就感覺背后一陣寒意襲來,可能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在說話的時候帶上了一絲迫切的語調(diào),。
沫楠一聽便拉開了門,走進來,,望向我問到:“怎么了,?”
而我正想開口問沫楠床上信封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望著空無一物床邊,,我的心咯噔一下,,身體仿佛一瞬間落入了冰窖,恐懼瞬間蔓延全身,,張了張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眼睛死死的盯著床邊原本放信封的地方,失去了意識,。
過了一會兒,,眼前不斷搖晃的手臂喚醒了還在失神我,我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說到:“哦,怎么了?!?p> “剛剛你看了一下窗邊,,就像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蹦栈亓藫u晃的手臂,,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傷的病人一般溫柔地說到。
我在這時也完全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說到:“沒什么,,早餐的事還請麻煩你了?!?p> 沫楠看我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也沒有多問,,應(yīng)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
我走進洗手間,,雙手捧了一掬冷水,,用力拍打在臉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毛巾用力搓了幾下臉,,直到徹底清醒了以后才放下毛巾,,望著鏡子中與原先一模一樣的自己,只感覺陌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