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總?cè)A探長和偵緝處長
一個帶著眼鏡的禿頂中年人,,趴在門邊一愣,隨后露出尷尬的笑。
禿頂中年人正趴在門上,,把耳朵貼在門上,,使勁試圖聽到什么的時候,,猛地發(fā)覺眼前一亮,,頓時屋中景物變得清清楚楚,緊接著他就看見了陳錚低下頭來,,望著他微笑的臉,。
禿頂中年人尷尬的笑了笑,沖著陳錚擺了擺手,。
禿頂中年人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好,,我是咱們站里的會計,我叫馬正國,,看到這個房間來了新鄰居,,就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
陳錚笑著說道:“啊,,原來是馬會計,,你好,我是新來的,,今天剛報的到,,分在一處,還沒有分配具體事務(wù),,進(jìn)來坐坐吧,。”
“不了,,改天,,改天有空一定請您指教,先走了啊,?!闭f完不等陳錚答話,就自顧自的扭身走了,。
陳錚望著馬正國的背影,,想到看來是該給自己準(zhǔn)備一間安全房了。
陳錚目送馬正國離去,重新關(guān)上了門,。時間還早,他要布置一下,,畢竟對于一個潛伏者,,為了安全再麻煩也值得。
陳錚先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塊小地毯,,看樣子就像是踏腳的一樣,。
這個東西擺在一進(jìn)門的門口,誰也不會奇怪,。擺好后,,陳錚又從行李箱中翻出了一個小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均勻地將里面粉末狀的物事,,細(xì)致地灑在小地毯上。
這樣一來,,無論誰進(jìn)了這個房間,,陳錚都能知道。
做完了這些,,陳錚拍了拍手,,又從行李箱中摸出了一卷極細(xì)的白絲線,截了一些,,纏在了暗鎖的鎖扭上,。
這些目的,都是在于別人在他不在的時候,,如果進(jìn)入他的房間,,他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每一個潛伏者都不能保證自己不被察覺,,更不能保證自己的上下線出了問題,,自己能夠安然無恙!
隱蔽戰(zhàn)線雖然沒有硝煙,,但是潛伏者每天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他們只有把預(yù)防工作做到極致,才能保證相對的安全,。
大世界,。
老劉把陳錚放下,就開車離開了,。
陳錚抬頭看了看霓虹燈閃爍的三層小洋樓,,聽著里面飄出來的“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抬腿朝前走去,。
門口車水馬龍,不時有汽車或者黃包車停下來,,走下來一兩個衣冠楚楚地男人和風(fēng)姿綽約的女人,。
男有財,女有貌,。
上海灘的白相人,,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不知道大世界。
太丟份了,!
沒去過大世界的白相人,,還能叫白相人嗎?
門口角落,,停滿了黃包車,,還有幾個售賣瓜子花生,香煙水果的小孩,,不停地走來走去,。
“叔叔,給姐姐買束花吧,?!?p> “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p> 一個小姑娘,手里拿著幾支鮮花,,游走售賣,。
還真是一個銷金窟。
陳錚搖了搖頭,,抬步進(jìn)了大世界,。
一樓是歌舞廳,入口正對著大門,。
不時有身材雖然肥胖,,但是頗有些氣宇軒昂的男人進(jìn)出。
當(dāng)然男人身邊,,自然少不了氣質(zhì)優(yōu)雅的摩登女郎,。
陳錚目不斜視,上了樓梯,。
上了二樓,,就安靜了許多,。
一名西裝領(lǐng)結(jié)的侍應(yīng)生快步迎了上來。
“先生……”
“有一位章先生定了包間,?!标愬P笑道。
“請您跟我來,?!笔虘?yīng)生客氣地將陳錚搶到了一個大包間里面。
侍應(yīng)生上了茶水后,,躬身倒退離開。
陳錚緩緩打量這個房間,,房間很大,,中間的那個大桌子,足可以坐下二十個人,。
靠著墻是幾副壁畫,,中西都有,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北面是一扇大窗戶,,隔著窗戶,能看到對面一座四層樓的教堂,。
陳錚推開窗戶,,不遠(yuǎn)處的教堂盡收眼底,但是天以快黑了,,教堂周圍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但是能夠聽到里面合唱的聲音。
陳錚站在在窗戶側(cè)面看了一會兒,,隨手關(guān)了窗戶,。
對于一名特工來說,隨時都得保持警惕,,觀察附近環(huán)境,,尋找撤退的路線,就是很主要的一項內(nèi)容,。
陳錚再次坐下的時候,,就聽見章文杰和侍應(yīng)生說話聲:“我的朋友到了嗎?!?p> “章隊長,,您的朋友已經(jīng)來了一位,在包間呢,?!?p> “好啊,那你忙去吧,四位客人,,按照最高規(guī)格上,!”章文杰說道。
侍應(yīng)生答應(yīng)了一聲,,章文杰又說道:“那行,,去忙吧?!?p> 陳錚迎到了門口,,正好章文杰進(jìn)門。
章文杰一愣,,笑道:“第一個居然是你,?這里可是法租界,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法租界周探長先到才是,?!?p> “背后說人,這可不是好習(xí)慣,?!?p> 章文杰背后響起了說話聲,他沒回頭就已經(jīng)聽出來了,,笑著罵道:“他媽的老周,,在這跟我裝什么洋蒜!”
陳錚看過去,,章文杰背后,,一個三十多歲,上身一件藍(lán)色夾克的高個子,,笑嘻嘻地看著自己,,連忙也笑了笑。
“你就是陳錚吧,!早就聽老章提起你,,今天總算見面了!”高個子笑著說道,。
“我兄弟,,陳錚!”
“我兄弟,,周比,!”
章文杰笑著介紹。
要說章文杰這個介紹很無聊,,但是周比臉上卻樂開了花,,顯得十分開心,。
“大個子,你說,,你離得這么近,,怎么來的這么晚?”章文杰不依不饒地說道,。
“嗨,!本來說好了下午不去捕房了,專門就等著吃你一頓,!可是誰知道英雄賭館出了人命案,,一直忙到了現(xiàn)在!”
陳錚聽了周比說話,,心中一愣,,但是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就連倒水的手,,都沒有抖一下。
“艾菲爾咖啡館,?”章文杰一愣,,隨后想起,問道:“花兒,,是不是剛才黃美妞說得那個?。 ?p> 陳錚還沒有說話,,周比已經(jīng)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可不就是她嗎!要不是她,,我還不會來的這么晚呢,!”周比大聲地說道。
“聊什么呢,,這么熱鬧,!”門外進(jìn)來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大漢,看上去頗為威風(fēng),。
“廖處長,!”
“廖處長!”
章文杰和周比見到此人進(jìn)來,,都站了起來,,大聲招呼。
陳錚已然知道,,此人應(yīng)該就是警察局偵緝處的處長廖白,。
廖白進(jìn)門,,環(huán)顧了一圈,奇怪地問道:“小田呢,?怎么還沒來,?”
陳錚聽了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向章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