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洗閣位于銀狼山十三峰之一望幽峰下的綺云澗旁,。
浣洗閣的任務(wù)就是漿洗內(nèi)宗弟子的衣物。
歸元宗內(nèi)宗導(dǎo)師加弟子共計兩千七百余人,,每天換洗的衣物能堆成一座小山,。
而浣洗閣管事加上勞役一共也只有二十多人,每天的任務(wù)之重可想而知,。
何昀一如往常,,一大清早就來到了浣洗閣,管事將從內(nèi)宗山峰上運下來的衣物分?jǐn)偨o了何昀在內(nèi)的十七個勞役,。
也如往常,,何昀被分到的衣物比其他人最少要多出一半來。
受到無數(shù)次的鞭打之后,,何昀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學(xué)會了逆來順受。
今天兒子又要去參加弟子考評了,。
這是她跪在外宗長老院門口懇求來的機會,,但是她對云鋒能成為歸元宗弟子根本就不抱任何期望。
畢竟他不到周歲時武脈就被廢了,,盡管這些年他那么努力,,可根本就不可能通過考核的。
之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他懇求長老給予他考評的機會,,其目的就是不想讓云鋒對人生失去希望,。
她曾經(jīng)也是一個絕代風(fēng)華的天驕,當(dāng)她從云端墜落之后,,若不是當(dāng)時云鋒太小,,無人照看,她恐怕早已經(jīng)崩潰的緊隨夫君而去了,。
何昀只希望云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將來娶妻生子,為云家延續(xù)香火,。
其余的她不作他想,。
何昀此時在溪水邊漿洗著衣服,也不與人言,旁邊幾個勞役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哈哈大笑著聊著八卦,。
“快點干活,,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還有那么多衣物沒有漿洗完,,還有閑工夫聊閑篇,。”一個長著水桶腰的女管事手里握著一根皮鞭,,走過來對著那些勞役呵斥了幾句,。
“何管事,我們也就這么點了,,用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洗完了,,洗完了還要回去做頓好吃的慰勞我那兒子呢!”一個還算有些風(fēng)韻的婦人抬頭說道,。
“慰勞你兒子,?你兒子除了能闖禍之外還能做什么?”何管事譏笑道,。
“不瞞何管事,,我可是托了李總管的情,今天我兒子也參加考評了,,八成能進(jìn)入外宗成為正式弟子,,你說要不要犒勞一下?!?p> “是嗎,?那可是苦盡甘來了,先恭喜了,?!焙喂苁码m說恭喜,眼神卻是十分鄙夷,。
她聽得懂這婦人說的托了李總管的情是怎么回事,,還不是半夜爬上了李總管的床么。
不過這何管事轉(zhuǎn)而一想,,眼睛一亮,,走到何昀身前,問道:“聽說你前幾日在曲長老院外跪了幾個時辰,,給你兒子求來一次考評的機會,?”
何昀回頭看了她一眼,只是點點頭,,繼續(xù)干活,,并沒有說話,。
“啪——”何管事一鞭子抽在何昀的背脊上,怒道:“老娘跟你說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何昀回過頭,看了何管事一眼,。
“這種人就天生犯賤,,自己找打?!迸赃厧讉€婦人譏諷道,。
“怎么?不服氣,?你以為你還是曾經(jīng)的天之驕女,?要不是你,老娘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待了十幾年,?”何管事又一鞭子抽在何昀的背上,。
頓時之間何昀背上的衣裳印出一道血痕。
何昀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喊叫。
“當(dāng)年事,,云家的確受到連累,,但是何家卻置身事外,你被罰到浣洗閣,,具體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怎么說我們也是堂姊妹,,這些年,,你對我如何?”何昀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輕聲的說道,。
對她如何?十多年里,,她動不動就會找個由頭抽她幾鞭子,,心情不好的時候,何昀就是她出氣的對象,,心情好的時候,,何昀就是她慶祝的對象。
此時李總管背著手,,信步悠哉的朝這邊走來,。
何管事看到李總管的身影,,嘴角掛著一抹斜笑,伸手在淤泥里撈了一把,,抹在何昀已經(jīng)漿洗好的一堆衣物上,。
然后呵斥道:“何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就是你漿洗的衣物,?你是想連累李總管和我一起受處罰嗎?”
李總管聽到何管事的呵斥,,快走了幾步,,來到近前,剛準(zhǔn)備要呵斥,,又一個看起來就無比刻薄的女人大叫著朝這邊沖了過來,。
“何昀,老娘跟你拼了,!”
李總管看著這女人仿佛要殺人一般的目光,,攔住了她。
她們抽何昀幾鞭子撒撒氣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殺人肯定不行的,,何昀雖然跟何家斷了來往,但她總歸是何家的女兒,。
“李總管,,你還攔我?你知不知道,,就因為她兒子,,我兒子和你兒子都失去了進(jìn)入內(nèi)宗的資格了?!?p> “什么,?吳管事你把事情說說清楚,她那廢物兒子,,怎么可能影響到我兒子的,?”
“哼,不知道她兒子走了什么狗屎運,,一個叫景昊的小子那么幫他,,在歸元塔里,把五十個外宗弟子都趕了出來,,你兒子就在五十人中,。”
“草,!”李總管罵了一句,,就把路給讓了開來,。
那刻薄的吳管事一把揪住了何昀的頭發(fā),將她拖到岸邊,,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陣招呼,。
五大三粗的何管事也參與了進(jìn)去,對著倒在地上的何昀一陣踢,。
旁邊那些漿洗衣服的婦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她們欺辱何昀,還拍手稱快,。
李總管在一旁叫囂著:“只要不打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出了事老子擔(dān)著,?!?p> 何昀此時心中只有詫異,也不叫喊,,但是目光深冷,。
“住手!”云鋒本想著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母親,,沒想到趕到浣洗閣居然看到讓他無比震怒的一幕,。
吳管事回頭看到云鋒朝這邊沖來,冷笑著:“臭小子,,來得好,,老娘今天就要弄死你?!?p> 云鋒來到近前,看到母親嘴角掛著血跡,,身上除了鞭痕之外,,被這兩個女人扯碎了衣服不說,渾身到處腳印,。
“你們都該死,!”云鋒怒吼一聲,握著劍就朝著那兩個婦人砍了下去,。
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劍招,,只一劍,就將還在叫囂的刻薄臉的吳管事給梟首了,。
“殺人了,,殺人了!”何管事大聲的喊著,,急忙躲開,。
李總管見狀,,怒喝道:“云鋒,你是不是吃了潑天大膽,?居然敢在這里殺人,?”
說完,他就朝著云鋒攻了過去,。
“欺辱我的母親,,你們都該死!”
對于李總管的攻擊,,云鋒也不避讓,,直接迎了上去,一劍快過一劍的與李總管對上了,。
摔倒在地的何昀看著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景昊疾走幾步,,攔住了想要逃離的何管事,,一腳將她踹倒在地,踩在她的臉上,,等待著云鋒的處決,。
那李總管雖然有修為,卻也不過是真玄境九階的修為,,而云鋒所施展的歸元十三劍是在歸元塔中練成的,,威力跟歸元宗弟子所學(xué)的歸元十三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他沒有玄力,,但是劍招已入劍氣如霜之境,,只三招,長劍便割裂了李總管的喉嚨,。
殺人,,云鋒當(dāng)然知道在宗內(nèi)殺人是什么罪責(zé),但是看到母親被人如此欺凌,,他還管什么罪不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