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見那看門的中年婦人手執(zhí)一個折疊的紙條,,匆匆走到白幽燕面前道:“公子,,方才外面來了一個人,,叫我把這紙條交給你,?!边f過紙條,,轉身出了房門,。
白幽燕打開紙條看時,,只見上面寫著一句簡短的話:令妹正與鳳公子在太湖上逍遙快活,,白公子若然有興,何不去瞧瞧他們的親密之狀,!
白幽燕一看之下,,不由怒上心頭,臉色刷地就變了,。
謝芳塵與他相交多年,,對他的性情甚是了解,此刻一見他神色有異,,心知必有緣故,,于是問道:“幽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紙條是誰送來的,?”白幽燕笑道:“沒什么,不過是外面的登徒浪子隨便寫幾句話氣我的,,休去理他,!”將紙條團了團,扔到旁邊的紙簍里,。
半個時辰后,,飲宴已畢,殘席撤下,,奉上茶來,。金英飲了半杯茶,起身說道:“我們因牽掛家中病人,,甚是著急,,請白公子把蓮藕賞給我們,,我們好盡快登程?!卑子难嗟溃骸澳悄銈儾坏如娾暳藛??”金英道:“我們到外邊在尋他吧!”白幽燕道:“這樣也好,!你們且先寬坐,,我這就去取蓮藕?!闭f完起身出門而去,。
謝芳塵見白幽燕走遠,忙拾起紙簍里的那張紙條,,打開一看,,立時皺起了眉頭。金英等人不明所以,,也不便多問,。
過了一會,白幽燕復轉回來,,手里已多了一個碗口粗的竹筒,。他走到金英等人面前,道:“這竹筒里邊是剛拔出并收拾好的七色蓮藕,,你們一路上要常換水,免得蓮藕變壞,?!闭f著將竹筒一頭的塞子拔掉,取出里邊的蓮藕,,讓金英等人看了一回,,然后仍把蓮藕放回竹筒之中,交到金英手里,。金英抱拳道:“白公子贈藕之恩,,我們感激不盡,時候不早,,我們這就告辭了,!”
白幽燕和謝芳塵把金英等人送出門外,雙方又客套一番,,當下分手作別,。
白幽燕回到院內,走到竹林下的屋子前,,大聲喊道:“于嫂,!”中年婦人答應一聲,,急忙走出屋來,問道:“公子喚我何事,?”白幽燕道:“你看到素素出門去了嗎,?”婦人道:“看到了,她與白荷走了好一會了,?!卑子难嘤謫柕溃骸八齻冞B續(xù)出去幾天了?”婦人道:“好像已經四天了,?!卑子难嗪吡艘宦暎凰σ滦?,拂然而去,。
婦人甚覺詫異,一時間竟摸不準白幽燕發(fā)怒的緣由,,心中惴惴,,向謝芳塵道:“我家公子怎么了?是我說錯話了嗎,?”謝芳塵道:“你無須擔心,,不干你事!”急展腳步,,緊隨白幽燕身后出了月亮門,。
白幽燕氣沖沖和回到書房,一把拿過寶劍,,轉身就走,。謝芳塵站在門口,問道:“你干什么去,?”白幽燕道:“謝大哥,,你先做著看看書,我去去便回,?!闭f完匆匆出了房門。謝芳塵哪能放心,,隨后也提劍急急追去,。
金英等人一邊往前奔走,一邊議論鐘鈺的行蹤,。東方岳道:“他既不在客棧,,又能去哪呢?他不會出什么意外吧,?”金英道:“鐘鈺的武功比咱們都強,,料來必不至出什么意外,。”
剛說到這里,,忽見旁邊的胡同里跑出兩人,,一人大聲叫道:“金大哥,我來了,!”正是鐘鈺和南宮朔,。
金英四人心中大喜,紛紛說道:“我們正在議論你呢,,你去哪了,?”鐘鈺道:“我正想辦法營救你們呢!我和南宮大哥藏在胡同里,,只等白幽燕一離開家門,,便沖殺進去??扇f沒想到,,他竟然把你們送了出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東方岳道:“我們之所以跟白幽燕化敵為友,,還得感謝謝大哥?!辩娾暸读艘宦?,道:“原來是謝大哥給你們說的情?”東方岳道:“這只是其一,,另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鐘鈺道:“莫非謝大哥也曉得易容術,,他已識破了假白素素?”東方岳詫異道:“正是如此,。咦,,你怎么一下就猜中了?”鐘鈺笑道:“我曾聽師傅說過易容術之事,,再則那假扮白素素的人就在我身邊,。”
此言一出,,金英,、東方岳、楊俊,、楊方無不驚愕,,眼光同時向南宮朔瞧去,。
東方岳道:“你說的可是他?”鐘鈺道:“正是,!”東方岳道:“這么說,,那老頭也是他扮的了?”鐘鈺道:“不錯,!”東方岳道:“那么偷白幽燕玉鎮(zhèn)紙的也是他了,?”鐘鈺點頭道:“這些都是他干的?!睎|方岳面現不悅之色,,道:“那你怎么不把他捉住,反而還與賊人在一起,?”鐘鈺道:“他已經改過自新了,,還跟我一起來救你們呢!”東方岳看了看南宮朔,,似信非信,。
楊俊哼了一聲道:“我看他賊眉溜眼的,定非正經之人,,鐘兄弟,,你可千萬別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
鐘鈺還待解釋,,忽聽金英說道:“咦,,白公子這是要去哪?”幾人縱目一看,,只見白幽燕正牽馬走出門外,。
鐘鈺一拍大腿道:“糟了!這下亂子可鬧大了,!咱們快躲起來,!”金英等人雖不明所以,但見他神色慌張的樣子,,遂都急忙躲到胡同里,。只見白幽燕催動坐騎,從眼前一掠而過,。
幾人走出胡同,,但聽得馬蹄聲響,謝芳塵又匆匆奔到切近,,見到金英等人,,忙勒住韁繩,跳下馬來。
金英問道:“謝兄,,你這是要去哪里,?”謝芳塵道:“去太湖?!笨戳艘谎坨娾?,說道:“原來鐘兄弟也在這,金兄他們方才還為你擔心呢,!”鐘鈺笑道:“我也是剛來到這里,。”
謝芳塵又瞅了瞅南宮朔,,問道:“這位兄臺是誰,?我怎么沒見過?”南宮朔拱手道:“在下復姓南宮,,單名一個朔字,,咱們也早見過面了!”謝芳塵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那假老頭、假白素素的,!”南宮朔道:“正是,!”謝芳塵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南宮朔,說道:“聽說你們蓬萊南宮家素來持身端正,,雖以奇術傳家,,卻從不籍之為非作歹?!澳蠈m朔道:“我此番也不過是一時沖動,,以致犯了錯誤,其實自長這么大以來,,還從來沒偷過人,、騙過人?!敝x芳塵點頭道:“人非圣賢,,誰能無過,有過不怕,,貴在能改,,改而過之,,善莫大焉,。南宮兄說的話我絕對相信。“
金英等人自與謝芳塵相識以來,,對他高華的氣度及處事的風范甚是欽佩,,如今見他對南宮朔信任有加,所存心中的疑團也頓時化解消散,。
謝芳塵又問道:“幽燕方才經過這里,,你們看到沒有?”金英道:“看到了,,莫非他也去太湖嗎,?”謝芳塵道:“正是!我正是追他來的,?!苯鹩柕溃骸安恢x兄急著追白公子所為何事?”謝芳塵道:“此事說來話長,,非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南宮朔道:“白公子是不是看了一張紙條才去太湖的,?”謝芳塵道:“是呀,!”繼而啊了一聲,道:“原來那紙條是你送去的,?”南宮朔道:“我與鐘兄弟為救金兄他們,,便定了個調虎離山之計,本來是想籍此把你和白公子引出來,,然后我倆好趁機救人,。哪知我倆正在胡同中守候之時,卻見你和白公子把金兄他們送了出來,?!敝x芳塵問道:“那么白素素和鳳公子果真在太湖約會嗎?”南宮朔道:“這倒是真的,,我和鐘兄弟曾親眼見到白小姐主仆與那鳳公子一起進了一艘小船中,。”謝芳塵一跺腳道:“糟了,,幽燕若是見到他們,,事情可是不妙!”
金英心念一動,,問道:“那鳳公子不知與錢塘的鳳九州是什么關系,?”謝芳塵道:“鳳九州是鳳傾城的父親?!苯鹩⒉唤獾溃骸鞍坐P兩家既已反目成仇,,白素素又怎么會與那鳳公子往來,?”謝芳塵嘆了口氣,道:“我也說不清楚,,也許一切都是命吧,!”頓了頓又道:“我得趕緊去太湖看看,先失陪了,!”翻身上馬,,匆匆離去。
金英想了想,,把銀槍往地上一頓,,道:“事情皆因咱們而起,豈能袖手旁觀,?走,,咱們也去太湖?!睅兹思泵氐娇蜅?,騎了馬匹,向太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