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荒漠,,在猩紅的月影下,,顯露出一片死寂,,偶爾傳來一兩聲讓人發(fā)怵的嘶吼聲,,但立馬又歸于沉寂。
一塊巨石的背后,那巨大的軀體早已沒了生氣,,在它睜圓的雙眸前,,靜靜地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沉寂了許久,,那道身影抬起了頭,,紅色的眸子里泛著冷光,遙望著天穹之上一紅一白的兩個月亮,,沉寂的紅沙突然躁動了起來,,一陣狂沙過后,一切歸于平靜,,但是,,那道身影早已沒了蹤影。
太陽系
這片星系依舊荒涼,。
只是如果你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大部分的行星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軌道偏差,,尤其是第三號行星的衛(wèi)星,,直接化為了無數碎片,但它并沒有支離破碎,,而是任然就著以前軌道的不遠處繼續(xù)運行,,只不過由于碎片的大小不一樣,所受到的引力也不一樣,,這就導致了它漸漸地像一個瓷器在高溫中慢慢裂開,。
土星
相較百年以前,而今土星美麗的光環(huán)將近擴大了一倍,,但也被逐漸拉大,越來越像一個扁平的狹眸——這顆行星還保持著幾十年前戰(zhàn)爭落在它身上時的模樣,,由無數碎片與巖石組成的花朵仍盛開在其表面,,其本該看上去平滑的表面卻如蛋殼般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像遲暮老人臉上的皺紋一樣,,預示著不久以后的死亡,。
而在其小行星帶中一顆彗星核后,停留著一個與這片死寂截然不同的東西,,那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幾何體,,通體灰紫,在黑色的背景下,,像一只螢蟲一樣,,閃爍著微弱的光。但漸漸地,幾何體慢慢變得透明,,最后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讓她仿佛直接置身于宇宙中,這是她最喜歡獨處的方式,,因為她覺得,,只有將自己完全放入一個未知空曠的地方,她才會開始有了別的情緒,,才會慢慢地思考和回憶,。
所以
她在思索。
她在回憶,。
她是一名最高指揮官,。
她是流浪文明的唯一幸存者,也是世紀之戰(zhàn)最后的贏家,。
但她一點也不高興,,完全感受不到勝利者的喜悅,神經網絡如一攤死水,,沉寂了許多時日,,每天就只有一件事情,透過透明的懸窗,,靜靜的凝視著外面漆黑的星空,。
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從記事起,,她就生活在流浪文明的中心居住艦隊里,,世界是單調的黑白——黑是宇宙的顏色,而白是艦隊飛船艙內上表面的金屬材料,。
她的童年約有17個時間單位,,雖然很短,但那是枯燥的艦隊生活中足以讓她珍視一輩子的時光,,等她褪去幼年的青澀,,便繼任了流浪文明最高領航指揮官。
她的家族向來如此,,從幼年開始,,擁有他們家族特殊基因列序列的所有人,他們的身體會開始限制某種神經序列有關的轉錄和翻譯,,進而會使他們在情感方面比較缺失,,但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使他們理性,、冷靜地做出最合理的決策,,并且還會加速其他神經系統(tǒng)的發(fā)育,,這正是這樣一只背井離鄉(xiāng),四處漂泊的文明所需要的,。
所以她的決定關乎著整個流浪文明的生存與否,,她像是執(zhí)掌著生存與毀滅天平的天使,在利刃上跳舞,,稍不留神,,不僅是她,整個流浪文明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他們的家族幾百年來從來沒有犯過錯誤,,這也就是他們家族在流浪文明綿延千年而不絕的原因,甚至成為了流浪文明中的信仰,。
但凡事都有一個例外,。
她便是他們家族的例外,也是流浪文明的例外,。
她記得那是他們初次經過這片荒涼的星系,,理所當然,當剩余的燃料還可以航行200個單位的行程時,,便到了她做出決策的時候,。
半徑兩百個單位長度的星圖,如煙花一樣綻開,,投射在寬闊的駕駛艙中,,她像一尾魚一樣,游曳在其中,,然后在她翻來覆去尋找下一個可以停泊的星系時,,一顆星星吸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