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郭鳴起得很早,。
從鎮(zhèn)外有一批農(nóng)百貨運過來,,他要去搭把手,,兒子今天周六放假,,和老婆一起呆在家里,。
出去的時候兒子在鬼嚎,,老婆追著他要他先把作業(yè)做完,,兩個人在屋子里捉迷藏,,鬧得雞跳狗叫,。
郭鳴開車出去,路上特意路過老宅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陽爭渡已經(jīng)起了,,門鎖鎖在門外側(cè),朝院子里看,,鞋也不見了,。
大概是出去逛了,郭鳴開到轉(zhuǎn)運站,,和那里面的人打個招呼,,就這么揮汗如雨,一直干到中午,。
到了中午,,他稍微停下來休息會兒,在坐在水泥抹的臺階上擦汗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老婆沒打電話過來叫他回去吃午飯,。以往這個時候就該吼了,,有時候甚至會專門找過來,真不行也會打電話說一聲,。
也許是被鬼小子氣昏頭了,,郭鳴原本沒太在意這起小事,他接著坐在臺階上抽煙,,可越抽越不對勁,,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人在提醒自己,快回去看看,,有事,。
郭鳴不怎么迷信,然而這股不安把他折騰得很不舒服,,他取過外套沖出去,。
“老汪,我先回去一趟,?!?p> “誒,你干嘛去???”
郭鳴開著車,踩著油門沖回家,,一路上那股子不安越來越厚重,,簡直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到了家門口,,他跳下車,,聞到一股子銹味,他不清楚這是什么味道,,撞開門,,他看到——
……
“當時警笛頭是怎么從指揮部注視下逃掉的,?”
“不清楚,,當時的錄像顯示在導(dǎo)彈即將擊中警笛頭之前,警笛頭發(fā)動了某種能力,。這種能力防御住了溫壓彈和隨后的N2地雷的傷害,,在煙霧散去后,警笛頭便從我們視野中消失了,?!?p> “勘測過現(xiàn)場嗎?”
“當然,?!?p> 聲音突然一變,,變成一個英氣的女聲,陽爭渡愣了一下,,意識到這時金愛森的聲音,。
“金準將午安?!?p> “叫名字就行,,你以后也不會比我低多少?!?p> “后續(xù)人員分析了現(xiàn)場的痕跡,,報告認為警笛頭用于防御的能力其實是一種卸力,爆炸的威力全被轉(zhuǎn)移到了地面上,?!?p> “至于如何逃掉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F(xiàn)場沒有檢測出任何警笛頭逃跑的蹤跡,,簡直就像原地蒸發(fā)了?!?p> 陽爭渡聽見那邊傳來撕開包裝的聲音,,金愛森咬斷一根能量棒。
“幾個干痕跡追蹤的老師傅都快瘋了,,我現(xiàn)在覺得你說得對,,想要用科學(xué)的邏輯應(yīng)對超自然果然是太不理智了?!?p> “準確的說,,是太傲慢了?!?p> “金準將,,你旅行過嗎?”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郭鳴讓我給他將自己的旅行的經(jīng)歷,。”
“不挺好的嗎,,你出差去了不少地方吧,,給他講不就行了?!?p> “之前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現(xiàn)在我覺得,他說的旅行應(yīng)該不是這種東西,。不是去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同的東西就是旅行,,我認為他說的旅行,大概是一種其他的存在,?!?p> “只有真正的旅行者才能感受到的存在?!?p> “不是假期和家人的出游,,不是工作過程中順便參觀名勝古跡和風景,不是看了一篇介紹跑去拍上一堆照片,,不是去名人曾經(jīng)到過的地方去附庸風雅,,當然也不是跑去以旅游的名義賺取知名度?!?p> “太苛刻了吧,。”
“照你這么說的話,,那我也沒有旅行過,,而且大多數(shù)人的經(jīng)歷恐怕都不算旅行。你的話里的意思我大概能體會,,只有拋下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為了任何東西,,單純地為了旅行而旅行的人,才能稱得上旅行者,?!?p> “那還真是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來一場這樣真正的旅行,,嘛,大概做不到吧,?!?p> 一陣腳步聲,之后金愛森翻動打印出來的材料,,“陽爭渡,,你現(xiàn)在在哪?”
“距離郭鳴家有多遠,?”
“我現(xiàn)在馬上就要到門口了,,郭鳴怎么了,?”
陽爭渡不自覺中走到郭鳴附近,,他聞到一股血腥味,很新,。
“陽爭渡,,執(zhí)行你的計劃,,保重?!?p> 大門是敞開的,,陽爭渡站在門外,目光穿過院子抵達屋內(nèi),。
大灘大灘的血抹在各個地方,,墻面、桌子上,、柜子里,,半截小身體擺在供桌上,呲呲地噴著血,,一個破布袋一樣的女人尸體掛在房檐上,,血沿著門框淌下來。在院子里,,一團肉趴在地上,,它的手上戴著郭鳴之前常帶著的手表。
陽爭渡和他對視了,,上下嚼動的牙齒和不停攪著的舌頭,,一架警笛朝向這邊。
“警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