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各有各的立場
城東離斬妖司一公里不到距離,,是清風巷,。
清風巷盡頭有座清風書院。
也不知是巷名來自于書院,,還是書院取自于巷名,。
清風巷一共住著十幾戶人家,其中有個院子平日里總是很安靜,,鄰居們除了能偶爾在宿醉夜半回家時才能看到院子偶爾有亮光,,其他時間關于這家院子的認識,也只有從里面爬出墻外的爬山虎,。
李松溪提著風火火最喜歡吃的糕點,,默默在大門外站了許久,還是沒有敲門的勇氣,。
倒不是怕風火火揍他,,若真是揍一通就能了事,那也好,。
可惜他們如今的情況,,遠非一頓揍能解決的問題。
有阿婆經過遠門,,顫顫巍巍地告訴李松溪,,這家院子里白天就不住人,要是真想找主人,,半夜三更才過來便是,。
李松溪笑著說謝謝。
風火火和紫卒戰(zhàn)斗后,,傷勢很嚴重,。
雖然手臂勉強接上,但聽說要恢復三個月以上才大致能恢復到以前狀態(tài)的一半,。
若是手臂要重新靈活運用,,怕是需要一年半載的時日。
所以暫時在家中休息,。
李松溪從張易之哪里要到風火火的住址,,鼓足勇氣來看她,。
該面對的,逃避也沒什么意義,。
“砰砰砰,!”
他扣響大門,。
“進來吧,。”原來風火火就坐在院子里,。
也就是說,,他剛才在門口的踟躕,風火火清清楚楚,。
他進去后,,看到風火火躺在一個躺椅上,臉上鋪著一張布,,穿著件普普通通的布裙,,正在曬太陽。
李松溪進門反手將門輕輕閉好,,又輕手輕腳走到躺椅前,,蹲下身子輕聲問:“老大,你傷勢好些沒有,?”
“你既然已是別衛(wèi)的狼衛(wèi),,自是無需在喊我老大,好好去二衛(wèi)做你的事情便好,?!?p> 風火火的語氣很淡,沒有太多的情緒,。
以前看到李松溪,,她都非常熱情和開心,摟肩膀鎖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如今,,她甚至看也未看李松溪一眼。
“老大……”
李松溪心下黯然,。
他來到風火火身邊,,將東西放在腳下,自己蹲在旁邊,,保持和風火火相同相同高度,。
“我的話,你沒聽清楚嘛,?”
風火火語氣依然很淡漠,,好像也不是憤怒,,反而更是一種極端的平靜,讓李松溪微微覺得有幾份窒息,。
“那……風姐,,我今天來主要是給你道歉,關于……”
“過去的事情你無需再提,,你將我從紫卒手下救出來,,又幫我找回手臂,我應該感謝你才是,?!?p> “應該的,應該的,?!?p> 李松溪聽風火火的聲音很冷淡,本來想說的很多話,,沒有繼續(xù)說,。
心里微微有些難受。
或許只是他將彼此的感情看得太重,,也或許是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沒有認識幾個人,或者認識的都是柳曲那種不懷好意的角色,,讓他對風火火這般單純直率的朋友格外重視,。
正因為如此,他能理解風火火得知受騙的感覺,。
若是換做是他,,被朋友這樣欺騙,也會非常難受,。
立場上,,黑春和黃墩他都有不得不殺的理由,但情感上,,他不是風火火,,自然不能體會失去的痛苦。
“那你好好休息,,我給你買的雪花膏,,是東街那家你最喜歡的店鋪。我聽說老板說,,有可能要回老家去,,店子說不定會關門。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p> 李松溪糕點放在旁邊,,轉身出了院子。
他不怪風火火這樣淡漠,。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有時候不能自主。
只能說,,彼此都有最看重的東西吧,。
緣分沒了,那再強求也沒有意義,,他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家伙,。
一直到他走出院子,,風火火沒有任何動靜,。
他站在遠門外,看著躺椅上孤單的身影,,心底里深深嘆息聲,。
“那就這樣吧?!?p> 走在清風巷里,,他自然能感受到縷縷清風,兩旁的梧桐樹上最后的殘葉被風吹落,,掉在他面前,。
他走著走著,突然感覺空氣凝結起來,。
幾乎停止不動了,。
他看看巷子的出口,發(fā)現原本只有幾步路就能出去,,如今卻突然變得很遙遠,,飄飄渺渺,仿佛前路漫漫,。
“叮鈴鈴,!”
一聲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
下一刻,,一把劍破空刺落,,毫無征兆。
情急之下,,他下意識使出移影術,,身體出現在幾丈遠的墻角。
“嗆啷”拔出自己的佩劍。
他得到了斬妖司配發(fā)的靈寶級佩劍,,如今辟邪劍譜也順利升到三層,。
無論是劍術還是拔劍速度,都遠遠超乎從前,。
一柄紅色的長劍停在空中,,劍上站著一個紅衣飄飄的女子。
和風火火相似,,都喜歡穿紅衣,。
但女子眉目清冷,肌膚白到近乎慘白,,仿佛是終年沒有見過陽光照射,。
她和她的劍停在幾丈高的位置,居高臨下盯著李松溪,,眼里帶著濃濃的殺氣,,也有幾分不解。
“紫卒,,就是死在你刀下,?”
女子的聲音和長相很匹配,音色很美,,可調子很冷,,聽在李松溪耳朵里,他覺得周圍的溫度又下降許多,。
又是紫卒么,。
他有些厭煩了,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葫蘆娃救爺爺,,一個個都來找他麻煩是是不是?
殺死黑春來了黃墩,,殺死黃墩來了紫卒,,殺了紫卒現在又是一位紅衣女子。
也不知道叫紅什么,,還是赤什么,。
反正就是很煩。
“是又如何,,所以你要對我出劍嘛,,那你還等什么呢?”
李松溪站在巷子中央,,看著紅衣女子,。
現在他基本暴露身份,,要繼續(xù)茍下去,怕是幾乎不可能,。
索性不裝了,,攤牌了。
看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又能拿他如何,。
紅衣女子眉毛一豎,殺機陡顯,,眼看就要再次出手,,這時候巷子里卻又走進一個白衣的俊美的公子。
他看起來走的很慢,,很優(yōu)雅,,但實際速度又非常快,。每一步似一幅畫,,連起來則是一首詩。
他對空中的紅衣女子揮揮手,,紅衣女子又看了眼李松溪,,竟是頭也不回乘風御劍而走。
公子走到李松溪身邊,,盯著他臉看了許久,溫和地笑問:“李松溪是吧,,我是陳君,。”
李松溪手情不自禁停在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