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語倒沒想到他會這樣提議,,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將紙片折好放在口袋里,,打算晚一些時候再跟他說明一切,,最好是在修復(fù)工作室,,魏瑱曾經(jīng)的住處,也算了卻了她的一個心愿,。
“好??!”
柏彥鈞將早餐端上桌,見她興致不高,,以為她誤會自己要趕她走,,連忙補了一句:“家里收拾好,若是還想住在這里也可以,,反正咔咔很喜歡你,。”
還有我,。他在心里補充道,。
可是戚語壓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算家里收拾好了,,就算柏彥鈞不愿意讓她住在眼皮子底下,,她都會死纏爛打地跟上來。
誰要他們的相處時間少得可憐,,她不可能會放棄這每一分每一秒,。
戚語覺得有些困倦,雞血打完以后涌上來的是巨浪一般的疲倦,。
說實話,,她并不想回家收拾,而是想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但答應(yīng)柏彥鈞的提議,,她就能收獲很多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喪失了睡眠也是值得的,。
吃過早飯,,兩人一起回到戚語的家中。
家里還是亂糟糟的一片,,被翻了個底朝天,。
當(dāng)時戚語被嚇壞了,腦子一下轉(zhuǎn)不過彎來,,現(xiàn)在想想,,這個人好像并不是為了報復(fù)她和方靖羽傳緋聞,而是想在她家里找什么東西,,而且不是錢財,。
戚語撿起掉在地上的錢包,翻了一下里面的金額,,一分不少,。
她臥室的梳妝臺里有不少真金白銀的首飾,也沒有丟失。
她大致掃了眼家里的物品,,雖然被翻亂,,但并沒有少什么重要的東西。
那他究竟在找什么呢,?
戚語把這個疑點告訴了柏彥鈞,。
其實柏彥鈞早就知道那個歹徒是沖著戚語去的,并非什么方靖羽的粉絲,,只是一切偽裝的太完美,,他一直沒有找到破綻。
他以為是E301故意傷害戚語威脅他不要再查下去,,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直到現(xiàn)在戚語告訴他,那個人很可能是為了找東西才闖入她家的,。
入室盜竊和入室傷害可是兩種罪名,,前者并無后者嚴重,為什么那人情愿承認入室傷害,,都不愿提及是想去偷某樣?xùn)|西的呢,?
除非那樣?xùn)|西非常重要,重要到不能讓所有人知道,,尤其是柏彥鈞,。
時空芯片?
柏彥鈞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可是,,時空芯片不是在E301手里嗎?他怎么會蠱惑一個普通人來戚語這里尋找,?
除非芯片其實并不在他那里,,他和柏彥鈞有著同樣的目的。
但為什么是戚語家,?戚語和時空芯片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柏彥鈞覺得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大團迷霧,,整個事情又變得撲朔迷離,。
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E301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現(xiàn)身,,甚至弄個假的芯片破壞時空系統(tǒng),。
他是想給自己爭取尋回時空芯片的時間。
也就是說,,當(dāng)時在博物館爭斗中,,他帶走了時空芯片,并且將它應(yīng)用于某件事中。
但現(xiàn)在時空芯片遺失了,,他的最終目的沒有達成,,所以變得急不可耐。
他刻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想借一借柏彥鈞的手,,找到時空芯片的下落,。
為什么是戚語?
這里面一定缺少了某個重要關(guān)節(jié),,無法將整件事串起來,。
柏彥鈞看向正在收拾屋子的戚語,覺得有必要重新思考他的下一步行動,。
而這個行動里還要添加對戚語的調(diào)查,。
他很清楚戚語對時空芯片一無所知,也不可能隱瞞或者故意欺騙他,。
就算問她可能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許跳出戚語與他的關(guān)系,用旁觀者的姿態(tài)去審視,,說不定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還有很關(guān)鍵的一點,他不想戚語因為這件事陷入惶惶不安中,。
入室傷害事件已經(jīng)結(jié)束,,就讓她忘記這件事,過著自己的平靜生活,。
想明白這一點,,柏彥鈞上前幫忙一起收拾,完全沒想到他的周全安排和戚語隱瞞父親異樣的善解人意,,就這么陰差陽錯地將關(guān)鍵點隱藏下來,。
但凡柏彥鈞問幾句,或者戚語坦白一些,,有些關(guān)鍵信息可能就破繭而出了,。
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兩人將戚語家收拾妥當(dāng),,完全看不出被翻亂的痕跡,。
柏彥鈞去洗手間凈手,戚語坐在沙發(fā)上困得不行,,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險些砸在茶幾的玻璃上。
幸好柏彥鈞及時發(fā)現(xiàn),,幾乎是瞬移過來,,托住了她的額頭,。
戚語一瞬間清醒,嚇了一跳,,捂著額頭驚慌失措,。
“你怎么了?今天精神這么不好,,昨天晚上做賊去了,?”柏彥鈞將她的身體扶正,讓她靠在沙發(fā)上,。
剛才收拾時就見她哈欠連連,,現(xiàn)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戚語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她的大玩偶,,迷糊地嘀咕著:“我昨天熬夜干了件大事,但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明天......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工作室,,我才能告訴你?!?p> 柏彥鈞有些好奇她口中的大事,,才想問一句,就見戚語已經(jīng)發(fā)出平穩(wěn)的呼吸,,顯然是睡了過去,。
他無奈地笑了笑,拿了一張?zhí)鹤?,蓋在她身上,。
他閑著無事,在她的家里隨意走了走,,看到了客廳一角的照片墻,。
那里有戚語從小到大的照片,有哇哇啼哭的嬰兒照,、蹣跚學(xué)步的幼兒照,、背著小書包的學(xué)童照、清秀可人的少女照,,還有大學(xué)藝術(shù)節(jié)上的古裝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合影,,大多是她年幼時,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身材姣好,、氣質(zhì)優(yōu)雅的女人和一個戴著厚厚的框架眼鏡,,衣著樸實的男人。
這應(yīng)該是她的爸爸媽媽,和他們在一起的戚語笑得很開心,。那種開心和她現(xiàn)在的笑容很不一樣,,有著滿滿幸福的味道。
現(xiàn)在雖然也很愛笑,,但他明顯能看出,,那雙眼睛深處裹著濃濃的憂傷。
這樣的合影在她十幾歲時戛然而止,,變成了只有她和爸爸的合影,。
這樣的合影沒有幾張,她身邊的人又換了,。
柏彥鈞盯著她身邊的男人,,那是范中景,戚語的姨父,,照片中的他比現(xiàn)在年輕一些,,臉上永遠是笑瞇瞇的神情。
而他身邊是他的太太,,戚語的小姨,,歷史系教授,和戚語母親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