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傲頓時遲疑了,。
霍恩第連忙表態(tài):“賢侄不要有任何顧忌,你我現(xiàn)在就是一家人,,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老夫洗耳恭聽,。”
“伯父嚴(yán)重了,?!笔挵量蜌饬艘痪洌砸凰妓鞅阍诙似诖哪抗庵芯従徴f道:“以小侄看來,,霍府能走的,,無非三條路?!?p> “哪三條,?”霍元棟連忙問道。
“第一條路,,和解,。與霍府為難的,只有呂四鷹一人,,若能請來有分量的外援,,從中說和,再加上霍府付出些代價,,未必不能令鷹四罷手,。”
霍恩第眉頭緊皺,,搓著手走來走去,,在腦海中將自己這幾十年所建立的關(guān)系網(wǎng),,仔細(xì)疏理了一遍,最終無奈地?fù)u搖頭,。
“老夫在武林與商界還有些門路,,但對官場卻一直是敬而遠(yuǎn)之,唯一的好友劉大人,,也已經(jīng)盡力了,。唉……”
蕭傲是早有所料,也不失望,,接著說道:“第二條路,,殺!有句話說得好,,我解決不了問題,,但我可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既然鷹四一心報仇,,那就只有想辦法暗殺他,,才能徹底解決霍府的問題!”
霍恩第父子都嚇得一哆嗦,。
“不行不行,!”霍恩第連連搖頭,臉上都出了一層白毛汗,,“刺殺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抄家滅門的啊,!”
霍元棟也跟著搖頭:“這條路風(fēng)險太大,!那鷹四不但自身武功高強(qiáng),還有大批善撲營的高手護(hù)衛(wèi),,哪里是好殺的,?萬一出了點(diǎn)差池,那可就真是萬劫不復(fù)??!”
蕭傲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們的顧慮,。畢竟這個年代的人,,被清廷奴役了兩百多年,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當(dāng)順民,,對朝廷的敬畏已經(jīng)是深入骨髓,。
但其實(shí)這條路才是蕭傲心中最好的選擇??上麄儾恢腊?,原劇情中,呂四鷹可是直接下毒手,,將整個霍氏子弟,,除霍元甲之外的成年男性統(tǒng)統(tǒng)殺光!可想而知,,霍元甲的悲痛,、憤恨、懊悔該有多重,!這樣都沒有將他壓垮,,確實(shí)是值得敬佩。
想到這里,,蕭傲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于是他直接盯著霍恩第,,雙眼熠熠生輝,,緩慢但堅(jiān)定地說道:“那就只有一條路了——逃。舍棄家業(yè),,帶著族人逃離清廷的勢力范圍,,靜待時局變化?!?p> “這……”霍恩第與霍元棟面面相覷,,霍恩第喃喃自語道:“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熟話說,,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在鷹四面前,,霍府可以說是毫無抵抗能力,,霍家滿門的生死,完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您真要把這一大家子,,幾十口人的性命,都寄托在鷹四的善念上面嗎,?”
蕭傲的話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向霍恩第的肩頭。
“他就敢這么一手遮天,?不怕王法嗎,?”霍元棟發(fā)出了傳統(tǒng)中國老百姓的吶喊。
“王法,?哈哈哈……”蕭傲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伯父、大哥,,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八國聯(lián)軍打進(jìn)了北京城,慈禧那老妖婦,,帶著無能的光緒,,跑了!大清朝的王法,,大清朝的百姓……哈哈哈……”蕭傲一邊大笑,,一邊淚如雨下。
霍恩第父子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蕭傲也慢慢收攝心神,走到一旁,,安靜地等待他們父子的決定,。這注定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畢竟是一輩子的心血,,有幾個人能夠輕易放棄,?
過了好一會,蕭傲提議道:“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決定的,,伯父和大哥可以仔細(xì)思量,。小侄先去回稟二哥,免得他太過擔(dān)憂,,同時也聽聽他的意見,。您看如何?”
“好,!”霍恩第再次打量著他,,眼中浮現(xiàn)復(fù)雜的光芒,“辛苦你了,,萬事小心,!”
蕭傲抱了一拳,轉(zhuǎn)身離開,。
騎在自己的愛馬上,,蕭傲沒有直接去城外的破廟,而是信馬由韁的亂跑起來,。
同時,,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這是從他進(jìn)入這個位面都沒有過的感覺,也是他一直有意無意忽略時事新聞的原因,,更是他一直在極力推動煉鋒號發(fā)展的動力,。
或者說他一直在逃避、在自欺欺人,,畢竟作為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盛世里的現(xiàn)代中國人,,又怎能對這段百年屈辱史無動于衷呢,?
“我能做點(diǎn)什么呢?”他將眼底的淚水往肚子里咽,,認(rèn)真地問自己,,“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鉆,。就算是為了保住我的菊花,,也必須要做點(diǎn)什么啊,!”
花了個把小時時間,,蕭傲終于參考劇情,初步制定出了一個計(jì)劃,。
“在時代的浪潮中,,個人能做的實(shí)在是太少了。我愿盡我所能,,在這個風(fēng)云激蕩的大時代里,,卷起一朵屬于我的浪花,為這個特殊的時代帶來一點(diǎn)點(diǎn)新的變化,?!?p> 決心一下,蕭傲頓時覺得天高云淡,,心胸為之一暢,。
摸著黑,蕭傲回到了破廟……
“二哥,,你仔細(xì)考慮一下吧,,不用急著做決定?!笔挵烈贿厡粼渍f話,,一邊燒烤著帶回來的食物。
王正誼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美酒,,舒服的打了個酒嗝,,抹了一下嘴巴,說道:“要我說啊,還是一刀宰了鷹四來得痛快,!”
“這也是我最中意的路,。”
蕭傲將考熱了的燒雞分給二人,,自己也大口嚼了起來,,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可是我們不能代替霍府做決定啊,畢竟他們有那么大一家子,,不像你我,,了無牽掛、自由自在,,可以快意恩仇,!”
“快意恩仇……說得好!當(dāng)干一杯,!”王正誼舉起酒瓶,,分別與蕭傲和霍元甲碰了一下。
咕咚咕咚,,霍元甲喝了幾口,,臉色漸漸泛紅。
“這人啊,,一生下來就像是落入蜘蛛網(wǎng)中的飛蛾,,想要自由自在,談何容易,?”霍元甲感嘆著搖搖頭,。
“二哥這話有理?!笔挵僚e起酒瓶遙敬了一下,,喝下一口后說道:“不過絕對的自由雖然沒有,但相對的自由還是可以追求的,。只有我們變得越強(qiáng)大,,才會越自由!”
霍元甲停住酒瓶,,若有所思,。而王正誼則是大手一揮:“什么絕對相對,老子聽不懂,。不過你小子說的‘越強(qiáng)大,,越自由’,還真是說到老子的心坎里去了,!不管什么妖魔鬼怪,,老子一刀砍下去就是了,。”
“一刀砍不死呢,?”蕭傲立刻接口問道,。
“再砍一刀唄?!蓖跽x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王五不愧是王五!”蕭傲舉起酒瓶與他碰了一下,。
“我決定了,。”霍元甲突然開口,,見他們都看過來,,解釋道:“我決定按照三弟所說的第三條路走,我會勸服我的父母兄長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王正誼反而勸他慎重,,“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霍元甲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我的家人都能夠平安,,些許身外之物算不了什么,。而且我霍家子弟個個習(xí)武,到哪里都不會餓死,!”
“好,,大哥必定全力助你!”王正誼站起身來,,向霍元甲伸出了手掌,。
“謝謝大哥!”霍元甲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能不能別搞得這么黏黏糊糊,?”蕭傲一臉嫌棄地?fù)]揮手,。
兩人尷尬地分開手掌,什么兄弟情深,、同甘共苦,、生死與共之類的氛圍都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霍元甲臉色一垮,,額頭仿佛垂下來三根黑線,;而王正誼更是一個跨步過去,在他頭頂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哎喲,!”蕭傲夸張地大叫一聲,,揉著腦袋站起來,嘟囔著:“本來還想了些撤離的辦法,,被你這一下全打沒了?!?p> 霍元甲頓時換了副面孔,馬上湊過來,,陪笑著問道:“別生氣,大哥和你開玩笑呢,。快說說,,我們要怎樣撤離,?”
“別求這個臭小子,,這有什么難的?”王正誼不屑地撇撇嘴,。
接著正色對霍元甲說道:“把霍府的人分成兩批,主力高手沖出來,,吸引鷹四的注意,,留小部分人護(hù)送老弱婦孺悄悄溜走。
而我們在暗中照應(yīng),,如果鷹四真的敢去追殺霍府主力,,我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里應(yīng)外合,,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霍元甲眼睛一亮,,想了想覺得這主意靠譜。
“嘿嘿,。”蕭傲冷笑一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太小看鷹四的實(shí)力了,?”
“我同鷹四交過手,有我拖住他,,你和大哥帶隊(duì),再加上我霍家的子弟,,絕對能殺他個落花流水,!”霍元甲反駁道。
“哼哼,!”王正誼抬頭望天,,更加的趾高氣昂,。
蕭傲不理他,,只對著霍元甲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他們的人數(shù)要比我們多得多,,沒錯吧?如果他們留一部分人按兵不動,,將你們霍府的婦孺一網(wǎng)打盡了呢?
第二,,就算他們想不到這點(diǎn),我們內(nèi)外夾擊,,也吃不下他們,!你們是不是忘了,鷹四是洋鬼子的走狗,!有洋人的洋槍隊(duì),,你們準(zhǔn)備用多少人命往里填?
當(dāng)然了,,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鷹四已經(jīng)放棄了也說不定啦,。但我考慮問題,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先考慮最壞的情況?!?p> “這?”霍元甲頓時一哆嗦,,大冬天出了一身白毛汗,。
王正誼也不看星星了,,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三弟,!”霍元甲一把拉住他的手,巨大的力量捏得他生疼,。
蕭傲見他真急眼了,,不敢再皮了,,連忙安慰:“別急別急,咱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考慮,,總會想去萬全之策的,!”
見他冷靜了下來,,蕭傲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咱們先把敵我兩方的力量,,好好對比分析一下,。”
見他們都在認(rèn)真聽,,蕭傲微微一笑,繼續(xù)道:“首先是高手方面,,咱們?nèi)齻€加上霍伯父半個,,他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又有病在身,,最多只能算半個,。相對與鷹四那邊,,因該是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但人數(shù)上,,我們處在絕對下風(fēng),;而且在裝備上,也是絕對下風(fēng),。結(jié)果不就出來了嗎,?想要確保勝利,,我們需要外力:更多的人手、更強(qiáng)的裝備,。”
霍元甲和王正誼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信心越來越足,,但聽到最后,卻又皺起了眉頭,。
霍元甲搓著手,一臉苦惱地問道:“但我們上哪去找人手和裝備???”
蕭傲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胸有成竹地說道:“都會有的,。劉振聲他們也快到了,,以他們的速度,,估計(jì)明天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合計(jì)合計(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