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照不宣
嗯?,?,?怎么說了真話?,?,?
柳舒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口,緊緊捂住嘴巴,,瞪著看向夏昱淮,,這人使了什么技法,才能讓自己吐露心聲,。
夏昱淮倒是挑了挑眉,,面上紅潮未褪,眼睛里瀲滟起灼灼風華,。
他堂堂狐族少主,,怎么能被人說賤呢!
仙門又怎樣,,還不是被他攝住心魂,,說了真話。
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句真話,。
他慢慢把臉靠近柳舒,湊近她的耳邊用蠱惑人心的語調(diào)說道,,“你再好好看看,。”
柳舒剛想出手推開這煩人的夏昱淮,,夏昱淮的瞳孔忽然緊縮,,倒映出一團恐怖的黑氣。
下一刻,,夏昱淮就在潔白的雪地上摔了個大坑出來,。
柳舒:?
夏昱淮半天才爬了起來,,剛想質(zhì)問柳舒怎么下手這么重,,就看到柳舒身后那張面沉如水的絕世容顏。
他自認為,,自己的容貌六界之中已經(jīng)少有人能夠匹敵,,但是,,在這一刻,他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他輸了,。
所以,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這個妖孽,!
不對,,自己才是妖。
所以到底是哪里冒出來這個滿身黑氣,,長得還比自己帥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夏昱淮牙都快咬碎了,,直勾勾盯向柳舒身后。
柳舒以為夏昱淮摔傻了,,怎么眼神還不聚焦了,?往她身后看什么?
然后就聽到,,一個無比熟悉又無比恐怖的聲線,,“本尊的人,你也敢動,?”
等下,,柳舒的腦子宕機又重載,這是郁桀,?他怎么在這,?怎么是他的人?
這很不對勁,。
夏昱淮也不甘示弱對視上去,,“你又是誰?”
郁桀甩下一個禁制,,就拎起柳舒走向后院,。
“哎!哎,!哎,!你干什么!你怎么在這,!”柳舒張牙舞爪一連串問題拋出,。
郁桀站定,面對柳舒道,,“本尊還沒問你,,你跑什么,!身為本尊的侍女,本尊讓你走了嗎,?”
柳舒心下一陣心虛,,“怕你殺了我唄,當然先跑為敬,!”
郁桀盯著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心道算你聰明。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隱去那段尷尬的歷史,,不由得轉(zhuǎn)移開了視線,,正色道,“你如何知道滄瀾鎮(zhèn)之事的,?”
柳舒身上實在有太多的謎團,,從前的霸舸,西銅,,到蒼云秘境,,再到如今的滄瀾鎮(zhèn),她總是比常人特殊,。從前可以說是巧合,,可現(xiàn)在,她的表現(xiàn)絕不是一無所知,,誤打誤撞來的,,對于這一點,他倒是十分好奇,。
柳舒又想含糊過去,,郁桀立刻收緊手上的力度,逼迫柳舒和他對視,,“你最好說實話,,不然,你會比林明遠死的還慘,?!?p> 眼前的棕色瞳孔里盛滿怒氣,柳舒立刻噤聲,,倒抽一口氣,,以她對郁桀的了解,他現(xiàn)在這個炸毛的樣子,,應該是認真的,。
“其實,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就是來歷劫的,。只要完成任務,,我就能回家,你能懂嗎,?”
柳舒也沒有把握郁桀能不能聽懂,,只能選一種她覺得郁桀能理解的表達方式,繼續(xù)道,,“其實那些,,什么bug,系統(tǒng)都是幫助我歷劫的,?!?p> 郁桀瞥了一眼柳舒,“哦,?!?p> 嗯?這是什么反應,?是懂了還是沒懂,?
沉思片刻,郁桀繼續(xù)道,,“那你的任務是什么?”
“是,,是問鼎六界,。”說出這么中二的理想,,真的是很考驗柳舒的臉皮厚度,。
郁桀一臉古怪盯著柳舒道,“就憑你,?”
哈,,瞧不起人?,!
柳舒挺直胸脯,,瞪著郁桀說,“對啊,,就憑我,!”
她都已經(jīng)是太虛期了,李雨凡能行,,她為什么不行,!
郁桀嗤笑出聲,“問鼎,六界,。這兩個詞,,要是分開,你倒是可以,。你去問問鼎,,六界還有沒有你這樣異想天開的笨蛋?!?p> “你都要給天下送終了,,還不允許我有個小目標了!”
郁桀一噎,,這能相提并論嗎,?
柳舒看郁桀哽住,揚了揚眉,,挑釁看向他,。
你說啊,你繼續(xù)說??!
郁桀狠聲說道,“本尊,,是為了天道,!”
柳舒嗆聲道,“你憑什么能做神的代言人,,所謂天道,,憑什么要遵守?”
狗屁天道,,指使他這個反派毀天滅地的,,那系統(tǒng)就是派她來匡扶這世界的!
一陣寒風吹過,,柳舒被凍的一激靈,,郁桀棕色瞳孔泛起層層漣漪。
遵守天道,?
他向來不是遵守規(guī)矩的人,,可次次和天道對著干,卻都無一例外的得到了天道預言一樣的結(jié)果,。
比如,,飛升失敗,比如,,化作黑氣,。
他唯一一次想著順應天意,,柳舒又來跟他說,憑什么要遵守,?
他第一次產(chǎn)生迷惑的情緒,,手里拽著的衣領也慢慢松開。
柳舒立馬開溜,,回了房間,,郁桀繼續(xù)一臉迷惑的站在雪地里,直至銀發(fā)和雪色融為一體,。
第二天,,眾人就看到夏昱淮狗吃屎樣趴在地上,渾身凍得瑟瑟發(fā)抖,。
景歌震驚開口,,“夏公子,你怎么在這趴著,!”
呃,,郁桀到底都干了什么?
昨天只顧著開溜,,忘了還有個夏昱淮沒解決,。
柳舒施法解開了禁制,夏昱淮才頂著那張糊滿泥巴的臉爬了起來,。
雪被他的體溫融化,,然后混著泥土,給夏昱淮的臉做了個全套spa,。
凍了一夜,,夏昱淮說話都有些發(fā)抖,“你,!你,!我,!我,!”
柳舒趕緊推著夏昱淮回了房間,“你看看你,,話都說不清楚,,快回去洗洗臉,搞什么行為藝術(shù),?”
留下顧清源和景歌面面相覷,。
夏昱淮進了溫暖的客房,立馬撲向水池,,囫圇洗了臉,,又端詳一陣自己的俊俏模樣有沒有被影響,得出確定的結(jié)論才走了出來。
“柳舒,!昨晚那個是誰,!他現(xiàn)在在哪,我要跟他拼了?。,。 ?p> 打人不打臉?。,。?p> 這樣好的臉龐,,要是被他毀了,,他一定要滅了他的門!??!
夏昱淮吼聲震耳欲聾,柳舒捂著耳朵,,高聲回答,,“你又打不過他,我勸你最好忘了這件事吧,?!?p> 夏昱淮這一吼,怨氣發(fā)散了十有七八,,只是仍是忿忿不平看向柳舒,。
柳舒心累,走了一個大神,,又來了個小孩,,能不能打得過心里沒點數(shù)嗎,要不然昨晚也不會被欺負的那么慘,。
郁桀昨天居然沒有要了夏昱淮的命,,這倒是極為反常的。
柳舒警告夏昱淮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你要是再惹事,就不是在外面呆一晚上了,?!?p> 夏昱淮撇了撇嘴,切,,說狠話誰不會,,要是那個人再來,,他們堂堂正正打一架,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收拾立正,,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棧,就發(fā)現(xiàn),,他們五個人的隊伍忽然多了一個人,。
景歌,顧清源,,冥月三個人手腳都被束縛住,,嘴巴也被堵上,旁邊站著一個銀發(fā)黑袍高大男人背對他們而立,。
夏昱淮一看那個背影,,立馬激動要上去干架,然后就變成了第四個啞巴粽子,。
四條求助的視線齊齊投向柳舒,。
啊這,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柳舒尷尬開口,,“您這是?”
郁桀轉(zhuǎn)過身來,,“他們太聒噪了,。”
郁桀盯著柳舒繼續(xù)道,,“本尊覺得,,你昨晚說的有點道理?!?p> 所以,,你就把他們捆起來?
“所以,,本尊倒要看看你怎么問鼎六界,。你完成你那所謂的任務,歷劫結(jié)束,,你若是回了你的世界,,便能證明這天道有誤,?!?p> emmm,好像是這個道理,。
如果自己消失,,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郁桀自然就會意識到,他所謂的天道,,不過是現(xiàn)代人的游戲設定,。
沒想到郁桀還挺聰明的嘛!
柳舒瘋狂點頭,,對呀對呀,。
眾人看柳舒對著這個陌生人十分尊敬,心下也有幾分判斷,。
看來,,這個人應當是仙門中人,且位分不低,。
只是,,他們仙門說話,能不能把他們放開,。
郁桀抬手,,解開了眾人身上禁制。
景歌率先開口,,“柳姐姐,,這位長老是來幫我們的嘛?”
柳舒也不知道該說景歌什么好,,郁桀還能幫他們,?
郁桀:是的。
柳舒:,?
景歌立刻眼睛放星星,,又來個大佬幫手!這下,,滄瀾鎮(zhèn)有救了,!
顧清源見狀,取出昨日仿制的通關(guān)手牌,,對柳舒道,,“這手牌已經(jīng)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有些細節(jié),,我還不太確定,。”
郁桀接過來,,幻化出一團黑蟻,,在那手牌上啃來啃去,沒過一會,,那手牌的紋理更為清晰,。
顧清源驚嘆道,,“這下竟然與圖冊一模一樣了!”
眾人拿著仿制的手牌,,一路順利通關(guān),,進了滄瀾鎮(zhèn)內(nèi)市。
這百年前的市集倒是與現(xiàn)在無異,,景歌一邊走一邊給柳舒普及,,這些來往客商都是幻象,只有滄瀾鎮(zhèn)的人是真的,。
這設定有點東西,。
不過,這幾個人自打進去市場,,便十分吸睛,。
俊男靚女是一方面,奇裝異服是另一方面,。
不過,,郁桀的銀發(fā)卻不顯得突兀,因為這里面的人,,幾乎都是華發(fā)早生,。
甚至有幾個幼童,都是白發(fā)垂髫,。
滄瀾鎮(zhèn)就以這樣詭異的方式繼續(xù)繁衍生息,,將逝去的壽命和精氣變成魔氣,輸送到未知之地,。
很快,,顧清源就摸到了府衙,不得不說,,吃衙門飯的人就是熟悉自己的飯碗,。
然后,他就帶回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按照推算,,幾年前那個月,外地客商的來往記錄他都查過了,。
只有一支來自長安的商隊符合所有的條件,,而備案上的人,叫做易連,。
弦外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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