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無視了面前那幾個奇怪的槍口,,翻身下床,,開始在屋子里扒拉了起來,。
“我雞呢,不會被偷了吧,,話說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記得了......”
方平一邊翻找著,一邊自言自語,,全然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誰被槍口指著了還能這么淡定啊,!
不應該先舉起雙手嗎,?
“別找了,在這里,?!?p>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臥室的門應聲打開,,唐詩詩邁步走進,,手中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就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個少年......
怎么感覺智力不太正常,?
她本來是全神戒備著的,,通過房間里隱藏的攝像頭,時刻觀察著方然的反應,。
那些從墻壁上伸出的槍口也正是她的手筆,,一旦方平醒來后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她都會采取必要的打擊措施,。
然而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要是再不出來,這個房間的所有東西恐怕都會被方平翻個底朝天,。
方平見唐詩詩出現(xiàn),,一把搶過黑色塑料袋,同時目光憤恨地瞪了她一眼,,嘀咕道:“跟沒吃過雞肉似的,,要不是我主動提起,說不定你就把它順走了......”
唐詩詩的太陽穴一突,,差點沒忍住給方平一腳,。
沒禮貌的臭小子!
誰稀罕你的雞??!
“喂,我這是在哪里啊,,現(xiàn)在幾點了,?”方平看著唐詩詩道。
“你好,,我叫唐詩詩,,你叫方平是吧......”
唐詩詩鎮(zhèn)定了一下心情,試圖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向方平介紹一下自己,。
“我沒問你叫什么,,”方平打斷了唐詩詩的話,“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叫方平,?你偷我身份證了?”
唐詩詩的拳頭狠狠地攥緊了,,咬牙切齒道: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你的......”
“你怎么能查,?”
“我......我所在的機構比較......”
“算了,,我也不感興趣,,”方平擺了擺手,“所以這里是哪兒,?現(xiàn)在幾點了,?”
唐詩詩一腳踹在了方平身旁的床沿上,整個木質的床頓時從邊沿斷裂開來,。
方平:“,!”
整個人瞬間變成木頭人,一動也不敢動,。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處境不太安全,,得慫。
唐詩詩低著頭,,扶了扶反射著危險光芒的鏡片,,語氣冰冷:“這里是余歌市【幽惡獵人聯(lián)盟】基地,我是基地的負責人唐詩詩,,現(xiàn)在如你所見,,中午十一點二十三?!?p> 說著,,唐詩詩指了指墻上的掛鐘。
方平尬住了,。
剛剛只顧著找雞呢,,沒看到有掛鐘......
“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
方平突然反應過來,。
“是的?!碧圃娫姶鸬?,搞不懂為什么方平要這么問。
難道他不應該問問自己【幽惡獵人聯(lián)盟】是什么東西嗎,?
他就一點也不感興趣?
“那我得趕緊走了,,我昨天夜不歸宿,,老媽知道會擔心的?!?p> 方平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對唐詩詩道了聲謝,繞過唐詩詩就要離開,。
“誒,,等等,!”
唐詩詩見狀,急忙伸出手去拉方平,,卻被方平一臉驚恐地躲開了,。
“你干嘛?”
唐詩詩:“......”
如果不是因為面前這個小子身上有一個【災難】級幽惡的標記,,她真想直接讓他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然而現(xiàn)實如此,,她不得不低頭,。
“我說,你就這樣出去的話,,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吧,?”唐詩詩擠出一絲笑容道,“不如我先帶你......”
“我有缺德地圖,!”
方平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右手拿出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露出一口人畜無害的大白牙,。
唐詩詩:“......”
她承認,,她忍不了了。
不再過多廢話,,唐詩詩一把揪住方平的后脖頸,,嚇得方平嗷嗷直叫。
由于身高不如方平,,她索性直接一個掃堂腿把方平放倒,,然后一路將他拖出了屋子。
全然不顧方平殺豬一樣的慘叫,。
一路上,,基地里的人紛紛側目發(fā)笑,然而在看到唐詩詩仿佛要殺人一樣的目光后,,又目光躲閃地抬頭看天吹口哨,。
惹不起惹不起......
大概過了五分鐘,就在方平掙扎無果,,感覺自己的褲子要被磨出一個破洞的時候,,唐詩詩停了下來。
感受到唐詩詩的手已經(jīng)松開,,方平立刻從地上彈起,,目光憤怒地盯著唐詩詩吼道:
“女流氓!”
唐詩詩嘴角翹了翹,,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得意與愉悅的神色,。
這目光看得方平屁股一涼,,立馬把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感覺這女的有點變態(tài),,但不確定,,再看看。
方平平復了自己的心緒,,開始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所處的大廳之中,。
這個大廳有點像某種會議室,里面擺放著很多方平?jīng)]見過的各種道具,,比如皮鞭,,蠟燭,紅繩啥的......
當然,,還有一些看上去很高級的機器,,比如咖啡機,掃地機器,,洗碗機,,自動炒菜機......
以及一些方平看不懂的,真正復雜的大件器物,。
此時,,大廳中有五人正在各自的位置上伏案工作,這些人也都各有特色,,有一頭紅毛蹺二郎腿的,,有桌子上泡面盒堆成山的,也有對鍵盤和鼠標瘋狂輸出的,。
“這地兒好像不太正經(jīng)啊......”
方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唐詩詩臉上又是一堆黑線。
這群不務正業(yè)的家伙,!
“咳咳,!”
唐詩詩咳嗽兩聲,目光森寒,,一一掃過在場正在摸魚的五個蛇皮,。
而隨著咳嗽聲響起,會議廳原本吊兒郎當?shù)膸兹撕鋈桓蛄穗u血一樣,,一改之前的咸魚模樣,,目光變得嚴肅而深沉,身姿筆挺,,不茍言笑,。
他們感覺到一道冰冰涼涼的目光掃過了自己的后背,,緊接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險,!
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他們竟然毫無察覺,!
果然是太過于放松了嗎,?
唐詩詩見狀,只是冷哼一聲,,先在心里的小本本記了一賬,,然后領著方平進了里面的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內陳設很簡單,,靠東面的墻上有一扇幾乎有半個墻壁大的窗子,,窗子下方則是一個類似天文望遠鏡一樣的觀測儀。
一扇窗,,一臺觀測儀器,,除此之外,再沒有了其他東西,。
就好像這個房間專門就是為了觀測窗外的什么東西而設置的,。
方平疑惑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帶我來干啥,?”
唐詩詩第一次認真地看著方平,,好像是想要看清這個少年愚蠢的外表之下,到底藏著一顆怎樣的,、更加愚蠢的心,。
不,或許這不能叫愚蠢,,只能叫沒心沒肺,。
沉默良久,唐詩詩輕呼出一口氣,,緩緩道:
“你要死了,。”
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