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見馮立仁
走了一會兒,,翠蓮才把步子挪到蘆花三人旁邊“許久不見幾位妹妹了?!蹦亲雠赏耆且桓蔽沂窍膳?,你們是婢女的態(tài)度。蘆花也懶得計較,,只是微微點頭“是呀,,好久不見了?!?p> 翠蓮一臉得意洋洋看著蘆花,,當初婆子的夸贊一直耿耿于懷,如今自己終于進了尚書府中,,雖說自己從最低等的丫頭做起,,但是尚書府中一向?qū)ζ玩緦捜荩p賜賞銀月錢還是很多的,,她穿著前陣子府上賞下來的新布料,,手上戴著用月錢買的兩個銀鐲子,通身的氣派,定會讓蘆花等人羨慕嫉妒恨吧,。
可是蘆花等人只是瞅著自己,,并沒有什么贊美之詞,翠蓮頓時有些掛不住,。不過這時候知道翠蓮回村的以前的翠蓮粉絲團卻來了,。
“哇,翠花,,哦,,翠蓮姐姐從城里回來了?!薄按渖徑憬隳泐^上的花繩真好看”“你的衣服……”
一堆溢美之詞大大滿足了翠蓮的虛榮心,,翠蓮總算覺得舒坦多了。翠蓮輕輕用帕子撫了撫鼻翼,,“過獎了,,我現(xiàn)下正往家去,買了些果脯肉脯,,妹妹們?nèi)羰窍矚g,,等下跟我家去吧?!?p> 有吃的誰不想去,,翠蓮粉絲團便簇擁著翠蓮回楊家了。
“呸,,不過是一個丫頭,,裝什么小姐的款?!迸赃呉粋€村頭的老婆子一臉嫌棄地看著遠去的翠蓮,。蘆花三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蘆花三人玩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家,,蘆花回了家見吳老娘正在葡萄架下看花樣子,“奶,,你回來啦,。爹和娘呢?”“恩,,你爹和娘還在田里呢,。”“哦,,奶奶,,我來幫你看花樣子吧,?!?p> 吳老娘拿了一些花樣子給蘆花看,,現(xiàn)在蘆花學繡花已經(jīng)略有小成了,基本的針法都學的差不多了,,有時候吳老娘的活計也會分一部分給蘆花,。“奶奶,,這個是要繡什么地方的呀,?”
“你長高了,我想著給你和你弟弟做套春衣了,?!碧J花抱著吳老娘不撒手道“還是奶奶疼我,不過,,蘆花現(xiàn)在大了,,我想自己學著做自己的春衣了。奶奶教我可好,?!碧J花這樣好學,吳老娘也很是滿意,,現(xiàn)在蘆花過兩月就九歲了,,過上三五年的就要說親了,好歹這些繡花做衣的手藝該學起來,。
“那好,,奶奶就教你,不過,,你打算在衣服上繡什么花樣好呢,?”
看著不是桃花,就是紅色絨花,,這些花樣子大多是大紅色,,蘆花想著自己也做一個新鮮花樣吧?!澳棠?,我自己做個花樣子吧?!眳抢夏镆娞J花有主意道:“那行,,今年春天,咋們蘆花自己做一套春裝,,奶奶也想看看你的手藝,。”蘆花點了點頭,然后幫著吳老娘選了崇化的衣服花樣,。選了一會兒,,蘆花娘和蘆花爹便從田里回來了,肩上杠著農(nóng)具,,腳上還留著一些泥土,。兩人在院子旁邊洗了一下腳之后便穿了鞋子?!澳?,叫你回來,是讓你休息的,,怎么還在看花樣子,?”
吳老娘知道媳婦兒心疼自己,“橫豎我躲懶,,給兩個孩子看下春衣的花樣子也好,。”吳二娘也沒在說什么,,想了一會兒便嘀咕起來:“聽說楊家的翠蓮回來了,。”“哦,,我說剛才見一幫小姑娘往楊家那邊跑,,原來如此?!薄翱刹皇恰眳嵌锵胫阈α似饋怼皠偛佩\繡娘也看見了,,跑來跟我說,翠蓮如今變了個樣子,,說話斯斯文文的,,走起路來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做小姐去呢,?!?p> “看來去尚書府家倒是學了些新作派來了?!眳嵌镏共蛔〉男Α板\繡娘好歹是秀才家出來的,,她說富貴人府上的丫頭哪是這樣的作派,分別是回村里顯擺來了,。也不知道楊家有什么顯擺的,,一個丫頭硬要裝成千金小姐的樣子?!眳抢夏锫犃诵Φ膿u了搖頭“這個楊家呀,!眼皮子太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還沒等吳老娘笑完,,這個翠蓮的娘便捧著東西來到吳家,蘆花覺著奇怪,,這個翠蓮的娘楊李氏一向不來后村的,怎么今天突然造訪,?!皡羌夷棠獭睏罾钍弦荒樞θ莸馈?p>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吳老娘起身回應(yīng)道“翠蓮她娘來啦,,二娘,拿個凳子過來,?!睏罾钍享槃葸M了院子坐了下來,然后楊李氏捧了一些吃的遞了過來“我家女兒受了主人家的賞,,得了些吃食,,吳家奶奶嘗嘗吧?!眳抢夏镆馑家幌鲁粤艘稽c點,,接著一通夸贊“果然是富貴人家的東西,好吃得緊,?!钡昧丝滟潡罾钍媳亲涌斓教焐狭耍疤J花娘也嘗嘗吧,?!碧J花娘笑道“剛才才喝過水,肚子漲的很,,實在吃不下,,辜負楊姐的心意了?!睏罾钍弦娞J花娘不吃便收了起來,,然后開始對著吳老娘絮絮叨叨,絮叨半天主要內(nèi)容就是翠蓮進了尚書府十分機靈,,巴結(jié)上了受寵的五姨娘,,現(xiàn)在升到三等丫鬟了,估計立夏就能升到二等丫鬟了,。想不到翠蓮還是有點本事吧,,蘆花心里還是對這個翠蓮的晉升歷程表示肯定的,,結(jié)果絮叨一陣子之后便問起要不要蘆花也跟著去尚書府,翠蓮還可以幫忙引薦之類的,。
聽了半天,,敢情這楊家是要讓自己一起去尚書府上干活呀。蘆花有點糾結(jié),,難道這就是我的攻略了嗎,?吳老娘聽了緩緩地看著楊李氏然后微笑道:“我家蘆花小,粗笨地很,,哪里比得上翠蓮機靈,,我還是讓她嫁給莊稼漢得了?!睏罾钍弦宦犘Φ媚樋於紶€了“哎呀,,哪有,想來只要翠蓮教蘆花,,蘆花肯定能進尚書府的,。”吳老娘忍著脾氣聽著楊李氏的話,,等到楊李氏抬屁股走人之后,,吳老娘才發(fā)起火來,“呸,,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家,。”
吳二娘雖在屋里,,還是聽了一些“娘,,你也別生氣,還不是前陣子因為水田的事兒落了楊家的面子,,今天才跑來顯擺的,。”“哼,,以為巴結(jié)上姨娘就上天呢,?還要讓我們家的蘆花跟著做奴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家女兒什么德行,?!眳抢夏锷跎僬f粗俗的話,這次估計是真冒火了,。
蘆花趕忙去倒了水給吳老娘“奶奶,,你別氣了,氣壞身子怎么行呢,?你先喝點水”吳老娘接過水喝了兩個對著蘆花道“翠蓮娘這樣說你不生氣呀,?”蘆花笑了笑“我才沒工夫生那個閑氣呢,,她顯擺她的唄。奶奶,,我給你講講今天翠蓮進村的趣事,。”蘆花接著便把村口翠蓮的樣子還有俏妞錦繡的對話,,以及前村奶奶的吐槽都講給了吳老娘聽,,吳老娘笑的直不起腰來:“哎喲,真笑死我了,?!眳嵌镆哺α似饋怼拔遥沂菦]見過那樣的情景,,聽著蘆花這樣一說,真想看看翠蓮是怎么扭進村的,?!闭f說笑笑總算把剛才的事兒給拋到腦后了。
因為翠蓮得了恩典回家待三天,,蘆花實在忍受不了她做作的樣子,,剛好要學做春裝,蘆花老老實實在家跟著奶奶和娘學裁剪衣服,,因為年紀還小,,平日里穿的都是衣服褲子,現(xiàn)在自己也長高了些,,蘆花想著給自己做點春裙,。在周朝,春夏里女人一般穿裙衫加外帔,,農(nóng)村里為了方便干活,,所以是褲子加衣衫。蘆花也是女孩,,也想穿好看的裙子,,于是在央求下,家里人給蘆花扯了布教蘆花做裙衫,。蘆花畢竟擁有成年人的腦袋,,學起來還比較快,第一次做的時候用的是最差的白棉布做的,,畢竟是試驗品,,蘆花看著白色的裙衫,較為滿意,。
“袖子一樣長,,衣服前后一致,,還好,做的還不錯,?!眳抢夏锟戳丝矗耙院笞龆嗔?,自然就會了,。”蘆花心里美滋滋的,,想象著一大波漂亮衣服朝自己飛來,。
過了幾天,農(nóng)活作罷,,蘆花娘幫蘆花和崇化扯了許多布做春衣,,蘆花對著新的布匹摩拳擦掌,先是選了顏色,,然后是剪裁,,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之前的試驗品,,蘆花第二次做衣服便自信許多,,悶在屋子搗鼓了六七天,蘆花才把衣服做好,?!澳棠蹋?,好看嗎,?”蘆花穿著新作的衣服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里是淡黃色薄衫,,外罩一件湖色外帔,,下身一襲石榴紅布裙。
“哎喲,,真不錯,。我們家蘆花就是手巧,這顏色選的可真好看,?!眳抢夏镆贿呣D(zhuǎn)著蘆花一邊看著蘆花做的裙衫,這裙衫雖還沒繡花,,但顏色搭配得十分得當,,襯托著蘆花白瑩瑩的小臉更加好看了幾分?!疤鞖庖矡崃?,過陣子趕集就穿這個新衣衫吧,。”吳二娘看著可愛的女兒囑咐道,。蘆花點了點頭,,趁著趕集前給衣服繡點花吧。這次蘆花自己弄了梅花的花樣子,,外帔上繡了一枝梅花,,裙上繡了一些零落的梅花。蘆花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看著蘆花手巧,,吳老娘和吳二娘十分欣喜。趕集的時候,,蘆花便穿著新衣跟著去了,,蘆花長得不賴,配上好看的衣服,,一些街上的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估計是對蘆花身上的春裝感興趣吧。
這時,,吳老娘和吳二娘正在繡莊談活計的事情,,蘆花有些無聊,,看著不遠處有賣糖葫蘆的便跟吳老娘和吳二娘說道“奶奶,,娘,我想去買糖葫蘆,?!?p> 吳老娘見蘆花也大了,而且賣糖葫蘆的地方也不遠,,便點頭道,,“你自己去吧?!钡昧肆?,蘆花便朝賣糖葫蘆的地方走去“大叔,這個糖葫蘆多少錢,?”
“三文一串”
“麻煩給兩串,。”蘆花遞過去六文錢,。接過糖葫蘆,,蘆花小心翼翼地啃了起來,另外一只留給下午放學回來的弟弟吧,。
正要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蘆花“小姑娘,。”
蘆花聽得聲音熟悉趕忙轉(zhuǎn)頭,,“大叔,,居然是你”蘆花沒想到自己救過的大叔居然出現(xiàn)在鎮(zhèn)上。
期初馮立仁并不太確定那就是蘆花本尊,,觀察了好久才認出來,,畢竟過了這么久,蘆花有些長高了,。
大叔仔細打量著蘆花“許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p> 蘆花笑了笑“那是自然,,大叔,你的傷好了嗎,?”
“早就好了,。”
蘆花接著壓低了聲音道“大叔,,你,,你現(xiàn)在安全了嗎?”
馮立仁大笑起來,,“已經(jīng)沒事兒了,。”
蘆花這下放心了,,“我就說大叔是好人,,肯定沒事兒?!?p> 馮立仁看著玉雪可愛的蘆花心下十分歡喜,,便道“大叔帶你去個地方,你愿不愿意去,?”
蘆花看著一臉真誠的馮立仁,,然后點了點頭“我當然愿意?!?p> 馮立仁馬上玩笑道“你不怕大叔把你給賣了,。”
“我才不信呢,,你如果真想把我賣了換錢,,那你之前留的金元寶可怎么說?”
賣一個人才幾兩銀子,兩個金元寶可不止幾兩銀子呢,。
“哈哈,,你果然聰慧呀?!闭f著便招呼了一輛馬車,,蘆花跟著馮立仁進了馬車,馬車外面不起眼,,可是里面居然鋪的都是柔軟的絨毛墊子,,果然這個大叔家很有錢呀。蘆花心里想著,。
“以前因為一些事兒,,大叔沒告訴你姓名,如今已經(jīng)守得云開見月明,,大叔也不在隱瞞身份,,我姓馮,叫馮立仁,?!?p> 蘆花點了點頭“馮大叔,我叫吳蘆花,?!?p> “恩,蘆花,,等下大叔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很厲害,你想要什么他都會給你的,?!?p> 納尼,,難不成這大叔帶自己去見阿拉丁神燈,。
“想要什么就給我什么?這個人這么厲害呀”
“那蘆花想要什么,?”
這,,蘆花犯難呢,自己家里有吃有喝,,似乎沒啥缺的,,如今自己學了繡花的手藝,以后真的進了有錢人家當差,,也能掙點好處路吧,。如果不進有錢人家當差,憑著吳家也能嫁給一個不算太差的人家,和和美美過完一生吧,。這樣想來似乎不差,,也不知道奶奶,爹娘缺什么,?
“呀,,壞了,我忘記我奶奶和娘了,?!?p> “怎么呢?”
蘆花趕忙解釋道“我和我奶奶娘一起來的,,走之前還沒給她們說,,我怕她們著急?!?p> 馮立仁當下明白,,“你奶奶和娘在哪里?”
“在五彩繡莊,?!?p> 馮立仁趕忙派了馬車上的一個人“你趕緊去那個繡莊一趟?!蹦侨说昧钪筅s忙下了馬車回鎮(zhèn)上了,。
馬車慢悠悠地走著,走了大半天來到一個山上,,蘆花想了許久也沒想到要什么,。
跟著馮立仁,蘆花一路曲折,,只見山上周圍都有一些士兵把手,,蘆花這才明白馮立仁的身份十分不簡單呀。一直走到了山上一個樓閣中,,馮立仁朝閣外的人說道:“通報一下,。”
那人領(lǐng)命便進了閣中,,一會兒,,那人出來到“請馮將軍進去?!?p> 馮將軍,,蘆花終于明白馮立仁的身份了,媽呀,,居然是大將軍呀,。
蘆花忐忑地拉著馮立仁的衣角,,估計這次見面的是什么王爺之類的吧,不然怎么這么大陣仗,。
馮立仁看著嬌小緊張的蘆花,,看來這個小姑娘知道見的人身份不簡單了,居然怕起來了,,果然是個孩子,。
馮立仁帶著蘆花進了閣中,然后上了樓梯,,閣中到處站了帶刀的士兵,。到了第三層,聽得一個聲音“果然這里的山景是最好的,?!?p> 另一個聲音道“那是自然,聽說這里日出之景尤為好看,?!?p> 馮立仁趕忙上前躬身道“馮立仁拜見四爺、五爺,?!?p> 那兩人轉(zhuǎn)過身來,只見兩人一個穿著紫云錦服,,另一個人穿著紅云錦服,。兩人年紀與馮立仁相當,只是紫云錦服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瘦弱蒼老幾分,,蘆花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兩人,。
瑞王看著一個小姑娘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和皇上,有些興致,,畢竟從小到大,,所遇之人都是低垂著眼眸,不敢直直的看著皇家子孫,。
“威遠,,你去哪里拉來個小丫頭,難不成是你的私生女,?!比鹜醮蛉さ?。
瑞王一向這樣說話說習慣了,,馮立仁笑道“不是,之前給兩位爺講過,,當初落魄之時,,有個小姑娘救了臣的性命,這就是當時的那位小姑娘?!?p> 說著馮立仁便將蘆花推了出去,,蘆花半曲著身子“見過四爺五爺?!?p> 瑞王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姑娘長得可愛,,也十分聰慧呀。不知道四哥賞點什么她好,?”
皇帝看著蘆花也笑了起來,,在宮里面一向是憋悶,看著這樣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也覺得有趣,,他坐了下來,便招呼蘆花“你過來,?!?p> 蘆花也不怕,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來,,皇帝認真看著蘆花,,晶瑩白皙的小臉蛋,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好看的小姑娘皇帝不是沒見過,,那些大多都是富貴的小花兒,只是這樣未經(jīng)雕琢的孩子更像是身上的梅花一般,,更加有幾分野性,。
站在一旁的瑞王打量起蘆花來“小姑娘長得倒是好看呀?!?p> 皇帝點了點頭“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吳蘆花,?!?p> “蘆花?可是有什么由來,?”皇帝問著,。
“我聽我奶奶說過,當時我生下來,,我爹急匆匆地從地里回來,,因為走得太著急,頭上沾著蘆花都不知道,。所以才叫的蘆花,?!?p> 皇帝點了點頭,馮立仁趕忙又解釋道“鄉(xiāng)下的孩子出生,,會根據(jù)出生時遇見的東西取名字,。如,生下來看見桃花,,就叫桃花,。”
瑞王和皇帝一陣了然“想不到民間取名字也這樣有趣,?!比鹜蹶P(guān)上折扇坐到了一旁。
“蘆花,,你救了馮將軍,,就等于救了我,你要什么賞賜,,你說吧,。”
蘆花先是福了福身道“之前救馮大叔只是舉手之勞,,蘆花不敢要什么賞賜,,而且馮大叔已經(jīng)給了蘆花兩個金元寶了。我奶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蘆花救馮大叔也不是為了賞賜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