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qū)魔符咒都清理不了的異魔氣息……和上次在青江村的情況一模一樣……”
“沒錯,，無法驅(qū)散的異魔氣息,，裴墨的陰陽眼能證實這一點。而且我們也找不到可能藏匿的異魔,，換句話說，不會再有異魔藏在里面,?！苯揭箍粗黔h(huán)月亮，試圖從月亮中尋找靈感,，“除非有異魔能免疫驅(qū)魔符咒的影響,。”
傅博也嘆了口氣：“異魔百科里記載了成千上萬種異魔,，沒有一種符合條件,。”
“明天我就會請圖書管理員來這個地方清理,，在這之前,，先把最后一件事調(diào)查清楚吧?！?p> “最后一件事是指……”
“這座工廠剛剛暫停運作三天,，可里面那口疑似生產(chǎn)巨蟻的鍋爐卻不像三天就能做出來的東西?！?p> 姜辰夜收回了對月亮的視線,，放到了傅博身上：“這座工廠可能已經(jīng)被異魔滲透了?！?p> 一旁剛剛完成緊急治療的三人聽到姜辰夜的話,，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
“之前并不是沒有這種案例,，有些無意中接觸超越事件或者得到超越力量的人控制不住自己,，沒能成功抵抗破壞精神的低語，最后瘋掉,，或者選擇投靠異魔,。”
“這種案例并不少見,，我們驅(qū)魔人就是這種情況的高發(fā)群體,。”
“但與之對應(yīng),，我們對于這種精神破壞的抵抗能力也遠超常人,?！?p> “不過如果讓普通人碰見這種超自然力量,，會很容易受到誘惑，造成災(zāi)難性的后果,?！?p> “在警方三天前介入時，在此之前，沒人知道這座工廠里的情況,，不排除異魔滲透的可能性,。”
待所長說完,，古山龍才補充道：
“沒錯,，之前裴墨遇到異象的位置是在一家藥材鋪里，后來去里面搜查出了很多不屬于藥材范疇的化學(xué)試劑,?！?p> “而工廠在前陣子被要求整頓污水處理設(shè)施，在這之前,，每天都會有大量污水直接排到河里,，也許可以化驗水的成分判斷二者的關(guān)系?！?p> “也因為整頓設(shè)備,，最近幾周，化工廠里只有維護人員,，也許可以從他們身上開始調(diào)查,。”
聽完二人的分析,，裴墨心里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漸漸明朗,。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兩只異魔在暗中制造一支巨蟻大軍，但……目的又是什么,？單純地為了再創(chuàng)造一個“廢村”,？
現(xiàn)在想起來，裴墨穿越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那座廢村,，并且古山龍也明確說過，那座村莊變成廢村的原因就是因為巨蟻的襲擊……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兩只異魔暗中操作,，生產(chǎn)巨蟻大軍,？
之前裴墨在會議室里看到過，異魔的確從骨子里就對人類充滿敵意……或者說對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充滿敵意,，但從來沒有見過有組織有計劃地生產(chǎn)異魔,，何況是控制工廠里的人類配合自己進行異魔的生產(chǎn)。
但說到底,，這從頭到尾都只是一種推測,，沒有人知道異魔是怎么來的，不能僅憑一口鍋爐就判斷一定是生產(chǎn)巨蟻,。
想到這里,，裴墨的腦子也糊涂了,，索性不再去想，等得到了更多的線索再去驗證推測,。
“我看大家都累了,，今晚的調(diào)查就先到這里吧?！苯揭罐D(zhuǎn)身看向受傷警員,，“把傷員先送到最近的醫(yī)院，然后我們再回事務(wù)所,?！?p> 待姜辰夜說完，古山龍第一個響應(yīng),，用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背起一名警員,，帶頭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裴墨也跟著背起一名警員,，跟在古山龍身后,，小心翼翼地躲著路上的坑洼，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姜辰夜回頭看了倉庫一眼,，最后還是離開了。
由于轎車座位不多,，因此許柔荑,、裴墨暫時留下調(diào)查，所長,、古山龍,、八爺和傅博運送傷員和一名警員遺體回到城里，再回來接應(yīng),。
在工廠附近干等著也相當(dāng)無聊,，于是裴墨便找個話題想要聊聊。
“小柔,，之前所長提到的另一次無法清除異魔痕跡的事件,，那時候是怎么回事？”
裴墨的陰陽眼能看到那些無法被清除的異魔氣息,，心里自然也有些好奇,，畢竟他對驅(qū)魔人的工作流程所知甚少，也想通過許柔荑的話來熟悉驅(qū)魔工作,。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許柔荑找了塊還算干凈的石頭坐著,，開始回憶當(dāng)天的事情：
“當(dāng)時我和所長,、傅博去青江村清理異魔痕跡,，當(dāng)時是傳言有水猴子的事情,?！?p> “因為造成這種事件的異魔一般都是‘水團’，屬于很弱小的異魔,，因此沒費多少力氣就解決了,。”
“那天因為我不會開車,，傅博也不會開車,，就由所長開車送我們過去?！?p> “所長眼尖,，當(dāng)時用驅(qū)魔符咒嘗試了對異魔氣息的清理，但卻失敗了,?！?p> “我也試著對異魔氣息進行清理，而發(fā)現(xiàn)那些屬于異魔‘水團’的藍色光澤就像長在地面上一樣,，無論用什么方法都去不掉,。”
“今年只發(fā)生了兩次這種情況,，而每一次我都恰好在場,，所長也都在場，最后都是第二天圖書管理員一個人解決的,?！?p> “今天是第三次了，我都快懷疑是不是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了,?！?p> “目前對這種情況的成因還不確定，也許哪一天就是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p> 聽到這里，裴墨又問道：“那說不定是上天給了你一個去發(fā)現(xiàn)新異魔的機會,，你這也算是天選之人啊,，哈哈……”
裴墨安慰了兩句，但許柔荑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為了避免尷尬,，裴墨又問道：“小柔，你是什么時候來事務(wù)所的,？”
“一年多前吧,。大概是去年夏天,，我從家里跑出來，身上只帶了奶奶留給我的手鐲,、一本我最愛看的書和兩百塊錢,。”
“因為我實在受不了我的爸媽,，就想著跑得越遠越好,，就用身上所有的錢跑來了這里?！?p> “當(dāng)時天下著暴雨,，我從路邊撿了個袋子包住書和手鐲，想要找個地方避雨,，結(jié)果找來了這家咖啡館,。”
“好在當(dāng)時有焦叔和八爺在,，咖啡館雖然關(guān)門,，但還是放我進來了?！?p> “后來因為我那本歷史書上記載了些真實的歷史,，沒有漏掉異魔的內(nèi)容，我在說話間不慎泄露了異魔相關(guān)的知識,，就不得不做出選擇,，忘掉那些真實的歷史，或者成為驅(qū)魔人,?！?p> “最后我還是做出了成為驅(qū)魔人的選擇，因為我做不到忘掉那些歷史,?！?p> 裴墨突然來了興趣，便問道：“忘掉歷史,？已經(jīng)記住的東西,，還是這種超自然的歷史，一定很難忘掉吧,?！?p> 許柔荑搖了搖頭，說道：“店里的招牌咖啡實際上是一瓶魔藥,，通過所長的能力和魔藥的輔助,，可以讓人忘掉一些東西，甚至修改一部分記憶,?！?p> “從進店喝下他們的咖啡開始,，我就已經(jīng)不得不做出選擇了?！?p> 招牌咖啡……
裴墨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不就是自己進事務(wù)所第一天所長請自己喝得咖啡嗎？,！
原來所長那么放心讓自己學(xué)習(xí)驅(qū)魔人知識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自己的表現(xiàn)通不過驅(qū)魔人的考核,，完全有能力讓自己忘掉這一切,！
裴墨背后不禁一陣發(fā)寒。
“那你做驅(qū)魔人這一年來,，你覺得值得嗎,？離家那么遠來到這個地方，一點都不想家,？”
“我只想離父母越遠越好,，那個家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家鄉(xiāng)沒什么好的，破敗,、腐朽,、落后……永遠一成不變，是個沒有希望的地方,?！?p> 說著，許柔荑的拳頭也漸漸握緊,，似乎對那個地方相當(dāng)痛恨,。
“但你還留著你奶奶給的手鐲，你應(yīng)該很想念她吧,？”
“她在我八歲那年就去世了,，只有這個手鐲戴在我手上?！?p> “后來十三歲時,，父親輸了錢，家里窮,，就把手鐲抵押出去,，我自己偷了回來?！?p> “父親被打了一頓,，那是我最解氣的一次?！?p> “不過我也被抓起來,，差點沒被拿去賣掉,。”
“我在他們押送我的路上翻下了車,，跑了不知道多久,，找到了一所山上的道觀?！?p> “道長本想把我送回家,，但我執(zhí)意不回，在那里待了一年半,?！?p> “我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學(xué)會了太極刀，就是為了自己能擺脫父親的控制,，能自己獨立,，離開那個家?！?p> “現(xiàn)在的生活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小時候有我奶奶的照顧，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些忘了她的模樣,?！?p> “說起來真是慚愧，曾經(jīng)對我最好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卻連她的樣子都記不住,。”
說到這里,，許柔荑突然陷入了沉默,，一句話不說，只能聽見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裴墨也沒想到平時話少的許柔荑突然對自己說這么多,，一時間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也許……只是平時關(guān)心她這些問題的人太少,，她沒有人可以傾訴才這樣吧……
不過焦叔說不定也問過相同的問題,，畢竟他對每個人似乎都非常照顧，就像老父親一樣……
突然,，裴墨腦子里“靈光一閃”,，問道：“你那本歷史書是怎么來的？正常來說,，平民人家不可能會有這種超自然事件的記載,，就算有也應(yīng)該被歸類為玄幻故事才對。”
“那本歷史書啊……”
許柔荑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里,，沒有脫離出來,，過了好久才開口：
“那是我在我媽的一個小匣子里翻出來的，里面都是些神神鬼鬼的占卜工具,，還有幾本占卜相關(guān)的書,，最特別的就是這本歷史書了?！?p> “我也沒想到里面記載的歷史竟然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我曾經(jīng)也只把它當(dāng)做故事書?！?p> “直到后面見得東西多了,，才有些懷疑這本歷史書可能記載了真實事件?！?p> 雖然不清楚許柔荑怎么見到讓他確信書中記載為真實的事件,，但好在她的心情似乎已經(jīng)平和了下來,，這讓始作俑者裴墨心里也好受了些,。
正當(dāng)他想再起一個話題時，許柔荑突然喝了一聲,。
“小心,！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