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救命恩人
“站??!”
身體快過思考,她沒什么猶豫就追了出去,,展臂攔在蕭文面前,。
“月心姑娘,你想阻攔我們處理公務,?”
蕭文臉色不虞,,秦悠悠抿唇,這種時候要是說不清楚就相當于自掘墳墓,。
“蕭大人,,我怎可將自己的救命恩人置于死地?”
蕭文面露不解,。
她神色一轉,,馬上換上一副凄慘頹喪的模樣。
“剛才我身處險境命懸一線,,若是沒有那支箭,,試問蕭大人還能看到我站在此處嗎!”
偏開頭,,白皙纖長的脖頸上一道刺目的傷口顯露出來,。
“人已經斃命,多說無益,,但這箭矢和上次……”
蕭文還沒說完,,那邊秦悠悠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他頓了頓,,剩下的話也就順勢咽進了肚子里,。
“再怎樣說那人也算救了我一命,蕭大人,,要是您還要繼續(xù)追捕此人,,那便從月心的身上踐踏過去吧,!”
她閉緊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睫毛上掛著一顆將落未落的淚珠,。
四下寂靜。
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呼吸都要靜止下來,,她在賭,賭蕭文不會繼續(xù)追捕射箭的人,。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又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她終于聽見蕭文命令士兵撤回,,停止追捕,。
她如釋重負的睜開眼,蕭文討好的湊上來,。
“那刺客的事情可以緩緩,,不過春風樓近日出了新菜色,不知道月心姑娘可否賞光同在下品鑒一二,?”
看她現在都沒有成婚,,蕭文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秦悠悠捂著脖頸上的傷口,,滿腦子都是剛才看見的人影,,無心應付他。
她低著頭,,抬手按在晴明穴上,,作出腳步虛浮,馬上就要昏倒的孱弱,。
“蕭大人好意,,只是我今日確實身體不適,恐怕去了也只會掃了大人的興致,?!?p> 這便是婉拒了,。
“那就明日,?聽聞過幾天桃花村還要舉行賞酒大會……”
“蕭大人?!?p> 蕭文興致很高,,說起這些來就沒完沒了,她不得不提高聲量打斷蕭文的話,。
“月心以為如何,?”
在對方期許的目光中,,她表情沉寂,聽到自己語氣平淡的回應,。
“我受了驚嚇有些心悸,,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蕭大人最近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p> 說完,她冷冷轉身離開,,也就錯過了蕭文眼底一閃而逝的陰翳,。
回到院落,慕容懷瑾房間的門依然關著,,她抬手敲了敲,,沒人應。
這人還真是……
她換了種調調,,刻意裝作有氣無力,。
“我受傷了,再不包扎恐怕……”
吱呀——
話音未落,,門就被人從里間打開,,慕容懷瑾面色平靜的從門后走出來。
秦悠悠一直盯著他的表情看,,微微詫異,,幾許焦急,各種情緒把控的相當好,,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她肯定會被他忽悠過去。
“怎么弄傷的,?你先坐,,我去拿藥?!?p> 進了門,,秦悠悠坐在凳子上抿唇沒說話,她看著慕容懷瑾忙碌的背影,,聯想到昨天他渾身是傷的樣子,,不想再和他打太極。
“那個刺客就是你吧,?”
慕容懷瑾的動作一頓,,扭過頭來,表情懵怔,。
“你碰到刺客了,?我方才一直在屋內練字,,并沒有外出過?!?p> 他拿來書案上的宣紙,,上面墨跡未干,似乎應證了他的話,。
“真的?”
“真的,。”
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她雙手握緊成拳,胸腔劇烈起伏,,深吸一口氣,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倏爾,,她抓起慕容懷瑾手臂,不顧他的反對把衣袖拉了上去,,果然看見包扎好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還說不是你,,我剛才都看見了,!”
她盯著那傷口,又急又氣,,怪他以身犯險,一直不把真相告訴自己,。
鼻頭泛酸,,一顆淚滾了下來,,被慕容懷瑾捧著拭去,。
他嘆息,主動投降示弱,,輕輕擦拭的動作像是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別哭,,都是我的不是?!?p> 秦悠悠白他一眼沒有做聲,,拉著他的手臂把人牽到桌邊坐下。
“疼不疼???”
她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詢問,。
慕容懷瑾垂眼看著她認真上藥的模樣,搖了搖頭,,薄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
這一幕碰巧被進來送粥的盧廷蘭撞見,,看兩人和好如初,,她喜不自禁。
隔天,,林聲天不見亮就把秦悠悠和慕容懷瑾找來,,幾人聚在正廳議事,。
通過藍成同和林聲的對話得知,,昨夜有人劫獄,,想要救出地牢里的莫雷,,結果驚動了獄卒,三人現在已經被林聲暫時收押,。
“那三個人口風嚴,審了半天都問不出來,,我只能找來你們問問,。”
秦悠悠皺眉,,他們對莫雷也算不上了解,與其在這里找答案,,不如去問問那三個人。
見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林聲只得傳喚衙役,,把那三個劫獄的人再次帶過來,。
衙役動作很快,秦悠悠看著堂下跪著的三人,,兩男一女。
那女子是個貌美的姑娘,,即便身為階下囚,,依然將自己的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看得出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你干脆打死我們吧,,反正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
還沒等林聲開口,,其中長得最兇悍的男子就一臉大無畏的呵聲,。
林聲傷腦扶額,,秦悠悠眼尖的注意到那女子在同伙說到打死一詞時,,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
這興許是個突破口,。
她朝慕容懷瑾耳語兩句,,慕容懷瑾頷首,,喚來婢女端來炭火盆。
“還是不說,?”
他掀開眼皮,,手里把玩著燒得通紅的火鉗,,目光涼涼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大老爺們廢什么話,直接把頭砍下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兇悍男子渾然不覺危險將至,,反倒是那女子抖了三抖,,目光飄忽,,嘴唇開始發(fā)顫。
慕容懷瑾收回目光,,表情認真嚴肅,,說出來的話卻讓女子神情驟變,。
“古有炮烙之刑,,即在銅柱上涂油,下面用炭火加熱,,令有罪之人在其上行走,,須臾則墜入炭火中活活燒死?!?p> 他每說一個字,,女子的表情就暗淡一分,,直到那滾燙的熱度湊近臉頰,她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我招,!我招了!”
慕容懷瑾拿開火鉗,,她脫力伏在地上,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我叫張小小,,是卓東城的信使,,此番前來是給莫雷送信,,去時發(fā)現營地已經不見,,幾經打探得知莫雷入獄,,這才起了劫獄的心思,。”
隨著張小小的闡白,,案件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