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憐的大外甥啊
褚文靖不假思索:“只要能讓我恢復容貌,,神醫(yī)您說咋樣就咋樣,?!?p> “恢復容貌,?”沈清歌略一遲疑:“這植皮術并沒有這樣神奇,,尤其你這感染嚴重,,頂多也就是令你的燙傷疤痕不會這樣猙獰,。五官也不會變形,。但是還會不可避免地留下一些傷疤痕跡?!?p> 褚文靖早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燒傷之后愈合的疤痕,,哪還敢強求太多?
“那也可以,?!?p> 沈清歌又繼續(xù)道:“植皮手術不同于其他,我必須在手術過程中保留皮膚的細胞活性,,血液循環(huán)暢通,,所以不能用任何麻藥。
第一步,,從你身上其他部位取一塊完整皮膚,,第二部,,將這塊皮膚縫合到你的臉上,整個過程你是清醒的,,你能忍得了嗎,?”
這話將褚文靖嚇得不輕:“活生生地割?那不就是活剮嗎,?”
沈清歌點頭:“不錯,。”
褚文靖的臉都白了,。
思慮再三,,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本世子忍得住?!?p> “最后呢,,”沈清歌滿意點頭:“我們還要商量一下,這手術費用的問題,?!?p> “這都不是事兒,”褚文靖擺手:“千金圣手,,不就是一千兩銀子嘛,本世子還能拿不起,?”
沈清歌緩緩搖頭:“當初給侍郎府看診,,的確是一千兩,但是這一千兩卻是按照傷口縫合的針數(shù)換算的,。
當初侍郎夫人的傷口一共縫合了十針,,也就是說一針一百兩。至于褚世子你的傷口呢......”
她的話音一頓,,褚文靖有點心里沒底兒了:“一針一百兩,?你這針莫非是金子做的不成?”
“我這針可比金子金貴多了,,乃是美容針,,材質為不銹鋼,比頭發(fā)絲還要精細,。這樣縫合起來的傷口,,不會出現(xiàn)針眼部位的疤痕增生。
線也非尋常絲線,,乃是可吸收腸溶線,,術后直接就可以與你的皮膚融合為一體,不用再把線拆出來,,受二次折磨,?!?p> 褚文靖啞口無言了:“那我這需要多少針?”
沈清歌想了想:“具體多少針,,還是褚世子您自己決定吧,,免得說我獅子大開口,訛詐你,。
反正您自己想,,這縫合術就跟縫衣服一般,粗針大線必然不夠平整,,縫的細密一點,,皮膚相接的部位才不會有空隙,自然疤痕也就細了很多,?!?p>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一通忽悠,,把褚文靖給為難的。
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半晌,,猶豫不決,。
這針數(shù)多了,花錢沒邊沒沿倒是不說,,畢竟侯府不差這點銀子,。
可關鍵是疼啊,一針一線全都扎在自己臉上,,想想針線在皮肉之間穿過,,那種滋味就令人毛骨悚然。
沈清歌也不催促,,讓他自己慢慢想,,不著急。
倒是戰(zhàn)承謹在一邊,,瞅瞅一臉為難的褚文靖,,再瞅一眼一臉云淡風輕的沈清歌,有點被殺雞儆猴的感覺,。
自家這九嫂,,絕對是個刀子沾血不眨眼的狠人。
而且,,刀子割著人家的肉,,再縫回去,還要一針一線收著人家的錢,。
這家伙不僅肉疼,,心也疼啊,。
這世上女人誰都可以惹,可千萬別招惹沈清歌,。你被人家給算計了,,還要千恩萬謝。
他要是知道,,沈清歌是故意不給褚文靖打麻藥,,而且燒傷褚文靖的這把火,就是自家九哥為了討好媳婦放的,,估計更要吐血,。
兩口子一個殺人,一個放火,,還瘋狂斂財,,比強盜都狠。
可憐的大外甥啊,。
褚文靖猶豫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為了自己這張臉,,豁出去了,。
“那,神醫(yī),,你看我這傷口要是縫好看點,,四五十針總是夠了吧?”
沈清歌裝作很認真地想了想:“你這創(chuàng)傷面這么大,,又感染了,需要使用郵票式植皮法,,的確費針,。我盡力吧?!?p> 價錢商量好,,手術就要開始了。
沈清歌開始術前準備:“那褚世子打算用哪里的皮膚做供皮,?”
“我后背被燙傷了好幾處,,大腿行不行?”
沈清歌點頭:“可以,,只不過鑒于手術過程太過于痛苦,,我需要將褚世子你捆綁起來,以免你再掙扎反抗,,半途而廢,?!?p> 褚文靖點頭:“可以?!?p> 這事兒就要戰(zhàn)承謹出馬了,,戰(zhàn)承謹十分同情地望著褚文靖:“那小舅可就真的捆了啊,?”
褚文靖一臉的大義凜然:“捆吧,,等我恢復了容貌,一定好好謝謝小舅,?!?p> 戰(zhàn)承謹嘴里說著心疼,但是下手一點沒留情,,將褚文靖捆得十分結實,。
沈清歌又吩咐:“褚世子萬一疼痛難忍,再咬到舌頭可不好,,要不把嘴也塞上吧,?”
戰(zhàn)承謹想,一會兒褚文靖若是殺豬一樣慘叫,,將左鄰右舍的全都驚動了可不好,。
于是嘴巴也塞上了。
褚文靖被四肢張開,,捆綁在床榻之上,,掙扎不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腦子還保持著無比的清醒,眼睜睜地看著沈清歌從一旁藥箱取出一把奇形怪狀的刀具,,還有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沈清歌先幫他臉部消毒,去除腐肉,,清理創(chuàng)面,。
再然后,沈清歌讓戰(zhàn)承瑾幫他解開腰帶,,扒下了褲子,。
選好供皮,消毒,,備皮,,剛剛已經(jīng)遭受摧殘的褚文靖已經(jīng)開始有點后悔了。
感覺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任憑沈清歌擺布,。
只簡單清理了創(chuàng)面,,就已經(jīng)將自己疼得死去活來,一會兒動真格的,,那不活活地疼暈過去,?
不,能疼暈了還是好的,,最起碼沒有知覺,。醒來就好了。
他眼巴巴地望著戰(zhàn)承謹,,目光里有祈求,,有可憐,覺得戰(zhàn)承謹就是自己水中的浮木,,真的害怕他再甩手走了,,自己可就慘了。
戰(zhàn)承謹就像是懂得了他的心思,。
在沈清歌拉開架勢,,將一整塊肉皮慢慢地從褚文靖腿上割下來的時候,終于再也不忍心看到自家大外甥痛得青筋暴突,,直冒冷汗的臉,,扭過身去,不看了,。
只聽到沈清歌還在訓斥:“放松,,放松,你這樣肌肉緊繃,,取下來的皮膚組織不行,,就只能重取一塊了?!?p> 戰(zhàn)承謹聽得心驚膽戰(zhàn),,心肝都在抖。
要不要這么心狠?。?p> 褚文靖整個身體都崩得死死的,,怎么可能放松,?
若非戰(zhàn)承謹將他綁得結實,他絕對會一躍而起,,操起一旁的東西將沈清歌砸暈了,。
疼,不是一般的疼,女人生孩子都沒有這樣疼,。
他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誰知道,,當沈清歌止血完畢,,把創(chuàng)面包扎好,又將取下來的肉皮處理好之后,,又開始了第二輪的折磨,。
縫合的時候,一針一線,,穿透肉皮,,細線從肌肉間“嗤啦嗤啦”地穿過,不比鈍刀子割肉輕松,。
他咬著牙根,,數(shù)著一針,一百兩,,二針,,二百兩,三針,,三百兩......
數(shù)到第十針的時候,,就受不了了,他掙扎著,,想要告訴沈清歌,,少縫幾針吧,受不了了,。
可他的嘴巴被嚴嚴實實地塞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