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這個家不歡迎你
將軍府,。
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紅氈鋪地,,燈籠高掛,,四處洋溢著喜慶之色,。
沈清歌深吸一口氣,,不情愿地踏進(jìn)了將軍府的門檻,。
下人們見到她,,全都熱情地向著她打招呼,恭敬地行禮,。
沈明雅的嫁妝就擺放在入門醒目的地方,。
琳瑯滿目,樣樣考究,。
綾羅綢緞,,被褥衣箱,各色喜盒,,包括梳洗用品,,銅鏡盆架都一應(yīng)俱全,貼著紅紙剪成的喜字,,處處透著用心,。
跟自己出嫁之時的濫竽充數(shù),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啊,。
沈清歌聳聳肩,,一轉(zhuǎn)身,見到了沈清宴,。
幾月未見,,這孩子瞧著清瘦了一些,顯然書院里的飯食肯定是不及將軍府的,。
不過他的眉眼卻愈發(fā)地清秀了,,長相上隨了姜氏,皮膚白皙透亮,,眼睛眼梢微挑,,就跟沈明雅的一樣,帶著一股嫵媚,。
見到沈清歌,,他直愣愣地盯著,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在跟姜氏撕破臉之前,,沈明雅成天姐姐長姐姐短地叫著,沈清宴與自己相處,,雖說不如他們親姐弟親近,,但也是愉快的,。
這個孩子性子有點懦弱,并沒有太多的心計,。
沈清歌主動招呼:“清宴什么時候回來的,?”
沈清宴冷冷地看著她:“怎么,我不能回來嗎,?這里可是我的家,。”
沈清歌一怔:“當(dāng)然能,,我只是有些意外,。”
“我也很意外,。聽說大姐已經(jīng)奉旨嫁入了九王府,,如何還老是跑將軍府里住著?于理不合吧,?”
沈清歌從他的話里立即聽出了濃濃的排斥與敵意,。
他在向著自己宣戰(zhàn),宣示將軍府乃是屬于他的領(lǐng)土,,自己就是個外來的侵略者,。
都說女人出嫁后,在婆家是外人,,在娘家是客人,。
自己這是被嫌棄了??磥斫吓c沈明雅沒少在他跟前告自己的狀,。
沈清歌還是在笑著:“怎么,姐姐出嫁了就不能回娘家了,?”
沈清宴的話說得很直率:“這個家并不歡迎你回來,。”
“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是父親,,只要父親歡迎,,我何必在乎別人的態(tài)度?”
沈清宴的語氣更加難聽:“我真沒有想到,,大姐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對得起母親多年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嗎?”
沈清歌冷冷一笑:“所以我就要逆來順受,,承受你母親與二姐加注在我身上的苦難嗎,?”
“你都貴為九王妃了,還拋棄了褚世子,讓二姐嫁過去濫竽充數(shù),,真是得了便宜賣乖,。”
“呵呵,,”沈清歌譏笑:“這個你也信,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真是書白讀了?!?p> 徑直從沈清宴的跟前走了過去,,不想再多說話。
自己即便辯解上一千句一萬句,,姜氏的一句挑撥,,也功虧一簣。
沈清宴氣哼哼地罵了一句:“忘恩負(fù)義,!”
或許吧,?
在外人看來,可能真的會這樣認(rèn)為,。
最開始回府,,是想報仇,放不下心里的怨念,。
如今沈明雅已經(jīng)有了教訓(xùn),,也如愿以償嫁進(jìn)了侯府,勉強(qiáng)算是扯平吧,。
自己的存在,,以牙還牙,會令父親夾在中間為難,;而委曲求全,,又委屈了自己。
所以,,等送走沈明雅,,自己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來住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兩個小丫頭抽空跑回來跟她說話,,嘁嘁喳喳地說著最近聽來的八卦。
下聘的時候褚文靖親自登門來過將軍府一次,,他臉上的紗布已經(jīng)取掉,,傷口愈合得很好。只不過,因為時間尚短,,疤痕的顏色比較深,,他不得不用脂粉略作掩蓋,但是仍舊顯得有點猙獰,。
不難看得出來,,燒傷的疤痕能恢復(fù)成這樣,已經(jīng)是很難得,。
所以小丫頭大驚小怪地提及那個傳說中的巫醫(yī),,夸張地贊譽她的醫(yī)術(shù)。
然后,,小丫頭又提起褚文靖正兒八經(jīng)的那位世子妃,。
聽說,這位千金小姐也是個厲害人物,,她母親身體不太好,,她在閨中之時就幫她母親主持中饋,約束教導(dǎo)幾位弟妹,,將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條,。
最重要的是,這位千金自幼時起,,她父親就給尋了一位武術(shù)師父,,教導(dǎo)過功夫,身手還不錯,。
難怪她能從上京城這么多的貴女之中脫穎而出,,入了皇后與大公主的眼。
除了她的潑辣能干,,大概她的身手也給她加了不少的分,。
正所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斗得了小三,,防得了色狼,。
畢竟褚文靖不成器,花天酒地,,不學(xué)無術(shù),,大公主大概也是想著,娶個厲害的兒媳婦,,能管得住褚文靖,,讓他改邪歸正吧?
如此說來,,等沈明雅進(jìn)了侯府,,在這位厲害的世子妃手底下討生活,,大概率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沈明雅想母憑子貴,,再上一層樓,,估計有點難。
就看她能不能將褚文靖攥在手心里了,。
說不了幾句話,,小丫頭就著急忙慌地回去前院干活去了。
沈清歌幫不上什么忙,。畢竟粗活不會讓自己干,,細(xì)活更用不著自己插手。
她也沒去前邊自討沒趣,。就等將沈明雅送上花轎,,自己也就功德圓滿了,。
白日里照舊前往千金堂,,帶著小樹四處出診。
看診的診金,,沈清歌是看人下菜碟,。
若是那貪贓枉法的官員,或者為富不仁的土財主,,她將手里刀子磨得雪亮,,絲毫不會手軟。
若是平民百姓,,則將藥錢粗略換算成如今的白銀,,只求個不虧本就行。
還有那實在貧困,,看不起病的百姓,,分文不收,慷慨贈藥,。
如此一來,,一傳十十傳百,求診的百姓越來越多,,自己這樣來回奔波,,打聽問路,未免就有些太過于耽擱時間,。
她想,,等自己與戰(zhàn)北宸合離之后,恢復(fù)自由身,,就光明正大地前往千金堂坐診,,如此還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
第二天,也就是約定的第四天下午,,戰(zhàn)北宸得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
沈清歌聽到下人通稟,,腳不沾地地迎出院子,。
唯恐晚了一步,戰(zhàn)北宸再跑自家老爹跟前訴苦告狀,,那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再節(jié)外生枝,自己想先斬后奏的計劃肯定泡湯,。
三句話將戰(zhàn)北宸趕出將軍府,,絕對不能給他這個登門告狀的機(jī)會。
她急匆匆地往前院跑,。
前院里,,燈火通明,正熱鬧,。
沈清宴指揮著下人往廊檐之上掛燈籠,。下人笨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位置總是不合他的心思。
他將下人喊下來,,自己攀著梯子上去,,踮著腳尖努力地去夠釘子。
戰(zhàn)北宸從大門外進(jìn)來,,下人見到戰(zhàn)北宸,,慌里慌張地松開梯子給戰(zhàn)北宸請安。
一不小心,,腳尖勾住了梯子,。梯子一歪,沈清宴也站立不住,,隨著梯子一起栽了下來,。
他一聲驚呼,嚇得魂飛魄散,。
沈清歌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也嚇了一跳,不由驚呼出聲:“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