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劉嫂究竟是男是女
沈清歌起身出去,,綠腰興奮地道:“剛才聽你的吩咐,,我尾隨著舒娘直接去了后院。果真如你所預(yù)料的一般,,這個劉嫂立即拽著舒娘問東問西,。
舒娘這個孩子也老實,將你問她的話,,一五一十地,,全都跟她說了。
然后,,劉嫂等舒娘回了房間之后,,在院子里呆愣了片刻,就回去拿了這個東西出來,,埋在花池里,。
我等你們將她叫來前院,才敢偷偷進去,,把這個從花池里挖了出來,。你瞧瞧,是什么東西,?!?p> 說完將手里藏著的一個十分精致的盒子遞給了沈清歌。
沈清歌接在手里查看,,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脂粉盒子,,將盒子打開,第一層鋪著的,,是桃粉色的胭脂,。
將胭脂這一層掀開拿出來,下面還有一層,,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盛的脂粉,,現(xiàn)在里面裝的都是白色微黃的粉末,,還有殘留的一點香氣。
沈清歌用指甲挑出一點,,擱在鼻端輕嗅,,然后伸出舌尖沾了一丁點,微微變了臉色,。
“沒想到,,這招打草驚蛇還真的管用,,她這是做賊心虛,,唯恐東窗事發(fā),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滅罪證了,。多虧我們來得及時,,否則,這案子只怕真是只能留個謎團了,?!?p> 將胭脂盒子袖在手里,然后轉(zhuǎn)身回來,,笑吟吟地望著劉嫂,。
“你想要證據(jù)?”
劉嫂被她瞅得心里發(fā)虛,,勉強挺直了脊梁:“婦人問心無愧,。你一口咬定婦人我吃里扒外,若是果真有證據(jù),,我一頭撞死在這里謝罪,!”
沈清歌笑吟吟地從袖子里摸出那個胭脂盒子,擱在自己手邊上,。
“請問,,這個玩意兒是劉嫂你的吧?”
劉嫂抬臉,,不過是瞧了一眼,,頓時一驚,眼皮子跳了跳:“怎么會在你這里,?”
“緊張什么,?”沈清歌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劉嫂面上不過是片刻慌亂,,就重新恢復(fù)了鎮(zhèn)定:“這是我家小姐賞我的脂粉,,我平時都舍不得用,為什么會在你的手里,?”
“脂粉,?”
沈清歌打開盒子,,重新掀起上蓋,用指甲挑起一點粉末,。
“這盒子第一層的確是脂粉不假,,但是第二層裝的卻是曼陀羅粉,非但能令人沉睡,,還能令人致幻,。劉嫂你一個沒有見識的農(nóng)婦,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害人玩意兒,?”
劉嫂一臉的皮笑肉不笑:“你說那個啊,,我夜里總是睡不著覺,所以就找一個游方郎中討了一點安神助眠的藥而已,。一時間也沒地方擱,,就裝在了脂粉盒子里?!?p> “既然是安神藥,,那劉嫂為什么做賊心虛,得知我向著舒娘打聽你的來歷與飲食,,就立即將它丟棄在花池里,?”
劉嫂的目光游離:“這不小姐出了事兒,少夫人叮囑我日后需要警醒一些,,不能睡得死沉死沉的,。這藥反正也用不到了,自然就丟了,。
有什么問題嗎,?這也不能證明,我將它用在了小姐身上,,更不能說我勾結(jié)外人,。就好比,夫人手里若是有刀,,我總不能就一口咬定您殺了人,。”
一旁的李乾聽得有點莫名其妙:“這是怎么回事兒,?”
沈清歌沖著外面院子里的綠腰努努嘴:“一會兒你去問綠腰就知道了,。她剛才跟著舒娘身后一起回了后院。
這個劉嫂做賊心虛,,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立即回到她自己的屋子,將這盒迷魂藥拿出來,,丟進花壇里埋了,?!?p> 李乾有些吃驚:“劉嫂,真的是你,?你簡直太令我失望了,,舒娘對你那么信任,你怎么忍心害她,?說,,那個奸夫是誰?”
劉嫂仍舊是一口否認:“我適才解釋過,,這不過是我從游方郎中那里買來的安神藥,。王妃娘娘竟然牽強附會,攀賴在婦人我的身上,,婦人冤枉,!更不知道什么奸夫,!”
李乾將拳頭握得“咯嘣”作響:“你是逼著我,,要將你報官嗎?”
劉嫂仍舊一臉的無畏:“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主子你可以去問問小姐,這些年來,,我伺候她盡心盡力,,可曾有半分對不住她的地方?您若報官就直接報好了,,到大人跟前,,我也能訴說我的冤屈?!?p> 沈清歌仔細地從她臉上捕捉細微的表情,,但是奇了怪,真的沒有絲毫的慌亂,。
似乎真的是沈清歌信口開河冤枉了她,。
如此鎮(zhèn)定,必然有所依仗,。
李乾一時間也猶豫,,扭臉望向沈清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沈清歌也知道此事棘手,,自己不是官家,不能用刑逼供,。更何況,,單憑一盒迷魂藥的確無法證明什么,。
李乾對于自己的推斷,肯定也是將信將疑的吧,?
她現(xiàn)在如同騎虎難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審問才好。
她將這位劉嫂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不過是個普通婦人,,嚇唬兩句,也就痛快招認了,。誰知道,,竟然如此鎮(zhèn)定刁鉆。
一旁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戰(zhàn)承謹,,突然起身,,走到了劉嫂跟前,前后左右,,圍著她轉(zhuǎn)了三圈,。
劉嫂有點緊張,縮著肩,,眼睛緊盯著戰(zhàn)承謹?shù)哪_步,。
戰(zhàn)承謹終于停下,沖著劉嫂揮揮手:“此事或許真的有什么誤會,,你先下去吧,。”
劉嫂頓時如釋重負,,用帕子抹一把眼角擠出來的眼淚:“還是這位爺英明,。這位夫人可冤枉死我了!”
轉(zhuǎn)身低垂著頭,,退了出去,。
戰(zhàn)承謹轉(zhuǎn)身,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扭臉對李乾道:“你府上這個劉嫂,,你可知道根底兒?”
李乾搖頭:“牙婆子手里買來的,,說是外地人士,,在上京無親無故。怎么了,,十王爺,?”
戰(zhàn)承謹摩挲著下巴:“你說,你們將令妹的門窗全都用繡線封死,,那采花賊仍舊能來無影去無蹤,?”
李乾點頭:“正是,。”
“這左鄰右舍的,,可有什么可疑人物,?”
李乾搖頭:“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街坊,但凡是有一丁點可疑的,,我也絕對不能放過,。可實際上,,小妹深居簡出,,從未與陌生男子有過接觸?!?p> “劉嫂跟令妹的房間就是里外間,?”
“不錯,偶爾劉嫂還會與舍妹共枕而眠,?!?p> 戰(zhàn)承謹眸光閃爍:“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劉嫂?”
李乾有點不明所以:“十王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戰(zhàn)承謹重新?lián)Q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可就明說了,,這劉嫂是男是女,你們知道不,?”
“當(dāng)然是女人啊,!”李乾篤定地道,。
“你肯定?”
“這,,這,,十王爺莫非是懷疑,這劉嫂是男兒身吧,?”
這話令沈清歌心里也是一動,。
李乾篤定,她妹子品行端方,,并未接觸過什么外男,。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外人進入過舒娘的房間,。
劉嫂在上京又無親無故,,也找不到她勾結(jié)外男,糟蹋自家小姐的理由,。
的確是有這樣的可能啊,,劉嫂虛鳳假凰,,見色起意,二人又同室而居,,想要下手簡直太容易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外人壓根就不知道,。
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不由暗中對著戰(zhàn)承謹豎起大拇指。